袁不器眯起眼睛,陈盒请求她“帮”他,一个只为她量身定做的需求,只有她能“帮”他,她无法说不。而且,他还美名其曰不让她白干活。那么免费用了一年后,已经习惯了依赖了,她如何要在第二年续费时拒绝陈盒?
“真没必要在我们身上花大功夫。”袁不器已经起身,脚尖朝向门口,“我没多少预算,你充其量一年能在我这赚个二十万年费。”
“钱的问题再提。”陈盒说,您就当帮我一个忙。我能打通这个使用场景,以后就定向服务于婚庆策划公司,也是您给我的启发。
袁不器彻底明白了,感情陈盒这个买卖怎么做都是赚,两面不赔。她倒是成了被利用的那个人。
“市面上多得是协同办公软件,又不是非要你们家。”
“免费,订制,如何?”
没必要跟利益过不起,袁不器看着陈盒伸过来的手,打心眼里反感却又无法逃脱地也伸出右手。
“成交。”
“谢谢。”陈盒走到袁不器身边,“那么我们还是拆分一下问题,往下推进。”
袁不器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天气预报说太平洋上又生成了一个台风,预计夜里登陆。
两人在陈盒办公室聊了一会,再一抬头看窗外,大中午的天阴得跟傍晚一样。黑云层层压在屋顶,一时间都看不到太阳,恐怖如斯。
袁不器看了眼手表,陈盒马上问她是不是有事情。袁不器说稍后要见个客户,然后忧心忡忡看着窗外,下雨天堵车,来不及了,我现在就得走。
正说着,一阵妖风袭来,雨滴逐渐连城线斜打在摩天大楼玻璃上。风越刮越猛,雨声一阵强过一阵,袁不器已经看不清外面的建筑物,只能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及身后的男人。
陈盒让她再等等,雨很快就会过去。袁不器坚持要走,她说绝对不能迟到,这是个很重要的客户,为了给这个新娘找齐伴娘,花了很大功夫。陈盒送她到电梯口,看她背着包空着手,忙跑回办公室。
袁不器一只脚刚踏进电梯,陈盒递过来一把伞。
“不用。”袁不器说,我下楼就打车。
“拿着。”陈盒坚持。
电梯门眼看关了,陈盒顺势将雨伞塞进袁不器手里。
雨下得急,短短半小时,路面就有了积水。人群聚集在一楼大堂等车,马路上堵得一塌糊涂,接人的车子排成长龙堵在出入口,短短一百米楞是开不进来。
袁不器踮起脚尖往远处看看,又看看打车软件上网约车的实时定位,咬了咬嘴唇,撑开伞不管不顾就冲进风雨中。
陈盒透过玻璃幕墙一直看着写字楼大堂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辆,在那一队胶着在积水里排队的车子里,钻出个小个子姑娘,一身黑色,撑着把绛紫色的大伞。
风一吹,那伞就要从她手里掉下来一样。
姑娘踩着水花,从门口跑到马路边上等车。又是一阵强风,直接掀翻了那把雨伞。
嘭!
登时,袁不器手里的伞面上翻,伞骨折断,雨水顷刻打在脸上。
陈盒皱了下眉头,本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按在了玻璃上,整个人都上前一步。
袁不器费力收了伞矮身坐进后排,抹了把脸,将报废的雨伞扔在脚底。
就说这个陈盒是个衰神,只要跟他相关的事就没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