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骗了人,书眠等到了十一点多,天空都始终未出现白色漫天雪,她有些失望,眼皮在打架,半阖半睁着。
“困了就睡觉吧。”傅文斯轻拍她的后背,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临近睡觉时,手都不安分,就算是抱着他的腰,有时探进衣服里抱着,硬要摸他两下,揩油揩的不甚熟练。
“别摸了,我来感觉了。”他压低声音,唇瓣轻贴着她长发,呼出的气息温热。
她缩回了手,替他将被掀开的衣服整理好,有人一言不发的装睡,实则满脸羞赧,滚烫躁动不能自已。
“傅文斯,晚安。”
她最后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带着清甜的苹果味,他心底莫名生了冲动,他想舔舔她的唇角,想看看清甜的到底是苹果,还是她。
如果湿润触碰到她的唇角,她会惊醒,诧异的看着他,然后大肆嘲笑他毫无男人的矜持。
他忍住了,因为他想到了新的法子。
“晚安。”他低头,也同她说了一句,书眠闭着眼睛,闷哼哼的应了一句。
傅文斯歪头吻上她的唇角,学着她亲他那般轻轻的,但他并非一触即离,他轻吮了一口,“啵”的一声。
她娇嫩的唇角因为强大的吸附力而泛起了红,但她并未同他这个毫不矜持的稂莠计较。
毕竟是她先亲的他,他早已为自己找好了理由开脱,不过是情侣之间的“礼尚往来”,谈何“早有预谋”。
他确认过了,清甜的不是苹果,是她。
诱惑他欲行不轨的,也是她。
……
同样在等初雪,并不止书眠一人,她为一场纯白绚烂的风景,有人却是为一语宣之于口的约定。
诺大的别墅,在深夜里灯光大亮,别墅门口的路灯排排站立一直延伸到小区的大门,它像孤岛唯一的可归处。
事实上,它的确在等一个人来。
宋伯也披着毯子站在落地窗前,死死盯着门口,寻觅某一道身影。
他总安慰自己没关系,初雪还未来临。
可天公不作美,事与愿违,凌晨十二点初雪来了,
宋伯也看了眼手机,凌晨了,时间从昨天跨度到了今天,他曾向她承诺过多久都会等。
天空中有人传来惊呼声,他打开窗户,那惊呼声夹着雪花飘零进家里。
是旁边的几户人家,带着小孩出来看雪了。
凌晨十二点,孩子都为等一场初雪尚未进入梦乡。
他咬牙,她这个夜猫子,难道看不见漫天飞雪吗。
是看不见,还是不想看见,不想回家。
清晨七点,大雪封地,银装素裹之下不露一点浊色,他满目凄怆,倒映不出白皑皑的纯色,只有数不尽黯淡。
手臂上有一道又一道的划痕,他手上拿着刀片,手腕处每一道划痕都往外渗着血,殷殷红血,成了这纯白世界唯一的色彩。
血液轰然落地,砸开万层涟漪,他开着窗,凄清的雪味染上了腥味,让人反胃,他却觉得得到了熨贴。
疼痛才能让他清醒,疼痛才能让他不眷恋黑夜,不畏惧黎明,他木讷的站在落地窗前,等到了清晨了七点。
终于那扇紧闭的大门被保安打开,他看见了她的身影,他的阿软提着早餐袋,裹着厚重的白色羽绒服,艰难的在雪地里移动。
宋伯也勾唇,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
他躺在单人沙发上,将刀片扔进垃圾桶里,手腕朝着垃圾桶滴血,他疼的有些晕眩,但还是挣了一会眼,最后闭眼时喃喃低语了一句,“哥,对不起。”
他可能,又要辛苦傅文斯,为他处理这些丧心病狂的破事了。
潜意识的昏迷里,他听见了有人输入了门锁上的密码,“滴”的一声门开了,大概是他的阿软进来了。
他听见早餐袋砸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有人朝他跑过来,她在哭,慌不迭地的捂住了他往外渗血的手腕。
有电话打进来了,宋伯也不知道是谁的,伏秋接通了。
……
傅文斯刚刚起床,正在替小姑娘选衣服,《第二次回到你身边》的导演就打来了电话,说是要和宋伯也商量关于首映。
他便打了个电话给宋伯也,没想到接的人是伏秋。
对方哭的太狠,语无伦次的,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傅文斯让她不要着急,慢慢说。
可伏秋几乎崩溃,她在哀求他,哀求他救谁。
傅文斯问了句,“宋伯也出事了?”
伏秋说他自杀了。
傅文斯闭眼,气的一拳砸在衣帽间的镜子上。
“伏秋,我马上打120,你唤他两声,看看他还有没有意识。”
“好……求……求你快一点……”伏秋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她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宋伯也,但始终得不到回应,他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其实宋伯也什么都听得到,他听得到她的哭声,听的到她的崩溃,听得到她的道歉,听得到她的懊悔。
她总是说,是她的错。
她总是说,她要是早一点回来就好了。
她总是说,求求他不要死。
她没想到,在剧组那晚他说的那句“初雪等不到你,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是这个意思。
事发突然,傅文斯打了120之后,便上楼将书眠唤醒。
“眠眠,宋伯也出了些事,我现在要赶去医院看看,你今天早上没有课,就在家睡一会儿,早饭给你做好了,我忙完了就回来。”
“宋伯也怎么了?那你快去吧,外面有积雪,开车慢点。”书眠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也是惊了一下,随即也不耽误他的时间,让他赶紧离开。
120先一步傅文斯到,伏秋看见医生才终于冷静下来,她给傅文斯打电话,告诉他人已经到医院了。
傅文斯又打着方向盘调头去了医院,因为去的是书不悔的医院,所以宋伯也直接走的私人通道进入手术。
伏秋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坐在手术室门口,以她的状态,傅文斯知道问不出什么,也只是默声站在一旁等着结果。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灭掉,主治医生出来之后,伏秋的精神状态才好些,她最先冲上去,抓着医生一个劲儿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