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斯也没想到,发烧感冒的并不是书眠,而是他自己。
“傅文斯,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啊,你发烧怎么不说啊,万一烧死了怎么办。”小姑娘叽里呱啦的趴在他耳朵旁说话。
傅文斯听的烦死了,却又没那个劲儿去堵她的嘴,只能闷声闷气的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傅文斯,你说话呀……你不说话万一憋过去了怎么办……傅文斯……”小姑娘嘴里一边嘟嘟囔囔一边低头发了个短信出去,发完信息,她又戳了戳他的后背,继续叨叨叨的。
傅文斯怀疑,她这是在报复。
“书眠,你再吵我就亲你了。”他转过头,眯着眼,脸上红潮难退,鼻音厚重。
“啊……不要……你生着病呢,传染给我怎么办。”书眠故作嫌弃的捂着嘴巴后退两步。
“小没良心的。”傅文斯气笑了,又别过脸去,自己吃了退烧药之后也不理她,闭上了眼睛开始小憩。
他睡着了之后,书眠偷偷移到了他面前,趴在床沿上,亲了一口他的唇瓣。
“傅文斯,你才没良心呢。”
她食指戳了戳他的小翘鼻,眼框一片湿热,满目的担心。
天色亮了一些,一点点金光泛滥云际,戳破了绵绵白云透进傅文斯的落地窗,余光照亮他的床头。
男人醒了,脑袋昏沉沉的发胀,窗帘被拉开了,窗户也大敞着,一点夏日清晨才会有的凉风徐徐飘进来,吹散了房间里的“病气”。
整个房间清爽了许多,他抬手,想挡挡阳光,觉得实在刺眼。
抬手时男人轻嘶一声,吓醒了趴在床沿闭目养神的小姑娘。
书眠站起来,正好替他挡了阳光。
男人半眯着的眼睛全部睁开了,这时他倒不觉得刺眼了,小姑娘背着光时,是耀眼的。
“你手别动,挂着水呢。”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强行将他抬起的手压了下去。
“哪来的药水啊。”他轻笑,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许燃学长帮爷爷从医院里搬过来的,爷爷给你带了两幅药,之后跟着许燃学长一起上班去了。”
“许燃?”
“就是你印象里那个许燃,好久不见了,爷爷说他都结婚了,今天他来,说老婆也怀孕了,给了我一袋喜糖呢。”
“哦……这是好消息啊。”傅文斯勾了勾唇,笑的更甚。
“你起来把药喝了,爷爷说药挺苦的,喝完给你颗草莓糖过过嘴。”她从粉色的小糖罐里掏出一个圆溜溜的粉色水晶草莓糖,透过水晶还能看见里头的巧克力流心。
“喝了药,我就可以亲你了吗。”他捧着小碗,看了一眼黑褐色的药汤,又看了看她,眼里溢满了期待。
男人因为生病,脸色惨白,唇瓣有些失去血色,眼尾微红,头发也不中分或是偏分了,乖乖巧巧的变成了小顺毛,因为刚睡醒坐起来,脑后还炸开了几根。
他眼瞳异常明亮,五官柔和,穿着白T,捧着小碗,有点点像只可爱的小白狗。
“你先别喝。”书眠看了一眼药,看着就苦,她实在不想品尝。
她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捧着他的脸,嘴巴刚刚凑上去,就被男人挡了下来。
“不亲,会传染给你。”他挡下她的唇瓣,抬手将碗里的药喝完了,又拿过放在一旁的草莓糖含进了嘴里。
“你睡着的时候,我就偷偷亲过了。”她轻哼,扒开他的大手,单膝跪在床沿,身体前倾,抱着他的脖子,一顿猛亲。
……
傅文斯生了几天病,棱角都被磨平了,整个人看着憔悴又柔和了许多,严子仲遇见他的时候,都觉得稀奇。
“哥,你最近心情很好啊?”他好事的凑上前来了,八卦的跟在傅文斯身后。
“我心情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傅文斯出了电梯,低头处理着手机里的文件。
“关系可大了,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迁怒于我。”严子仲屁颠屁颠的跟着,眼睛时不时的往傅文斯的手机上撇两眼。
“你又闯祸了?”傅文斯停下,双眼微眯,好看的眉骨上方,微微凸起两根青筋。
严子仲摸摸后脑勺,怂的像个鹌鹑。
他上前两步,看了一眼傅文斯的手机屏幕,然后伸出一根食指,将屏幕上的内容,往下划了划。
这是助理汇报给傅文斯的艺人情况,严子仲很快找到自己的那份,做了个“请看”的手势,迅速退后两步。
别的艺人也就是什么身体不舒服、拍摄延迟等等,严子仲就不一样了。
《特别关注:严子仲》:
第一条,严子仲拍摄现场和搭档对骂了三十分钟,对方被骂哭,甩手走人,导致拍摄进度遭到严重影响,并被人拍下视频照片,公司已通过沟通买下视频照片。
第二条,严子仲在酒吧打了个挑事的大哥,把对方打成轻伤,通过协商,双方和解。
……
……
诸如此类情况,助理单独给他做了个文件。
傅文斯看完之后转身,严子仲吓得又后退两步。
“严子仲,你做人能不能聪明一点,你是公众人物,国民偶像,你打架斗殴,辱骂搭档,后果什么不知道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念初姐不都帮我解决了嘛……”
“严子仲,你做这么多,是想见木桉啊。”傅文斯忽然就懂了,气的点了点头,将手机砸向他的脸。
好在严子仲身手敏捷,徒手接住了手机。
“哥,我为你赚那么多钱,你能不能单独给我分配一个律师……”
“你去问木桉,她愿意就行。”
“哥……”严子仲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后,软磨硬泡着想要傅文斯妥协。
“严子仲,你换个人喜欢吧,木桉不会因为你对她好,就动摇的,初柏存在过她过去十几年的记忆里,你比初柏晚来这么久,你拿什么赢。”傅文斯将手机从他手里抽走,眼里带着最后的告诫。
“哥,你不支持就不支持,干嘛总是打击我呀。”严子仲并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儿的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