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大臣们都来商量明日举办的登基大典事宜,直到月亮上升,众大臣才从御书房退出去。
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他一人,负手立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月色,不适时的声音打断了他这份宁静。
“启禀皇上,经过咱们一天的调查,找到了娘娘的出事地点。”
“如何?”萧寒立即转身质问,沉静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侍卫长将一枝木簪奉到萧寒面前,恭敬道:“我们在娘娘坠下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好几匹狼正在撕咬那些尸体。洞里都是那些残尸,我们在洞里发现了娘娘跟江若渊当日穿的衣服,还捡到了这支木簪。”
看到木簪时,萧寒身子狠狠颤了颤。这是当年他第一次赠与江若楚的东西。那时他们囊中羞涩,他更是连支簪子都送不起,最后才雕了一支木簪送给了她。
现如今,再见到这枝木簪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他握紧那根木簪,说话的声音隐隐颤抖,“你确定那是真人?”
“基本上可以确定。”侍卫长不知道萧寒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说实话。
“尸体呢?”萧寒不忍的深深闭上眼,沉默良久,才问出这句话来。
“还在路上,属下是快马加鞭过来禀告结果的。”
萧寒想要走到椅子上坐下,只是刚一迈开脚,便发现自己双腿瘫软无力,走起路来差点跌倒。
“皇上。”侍卫长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搭把手。
“去大牢。”
萧寒从侍卫长抽回手,带着侍卫跟几个禁卫军来到关押定南侯的大牢里面。
周围阴暗潮湿,透露着一种腐朽的味道。他虽然一直被人追杀,却也从未蹲过大牢。上次匆匆一来带走江若楚,也未来得及细看,此时竟觉得这般落魄。
定南侯白色的囚服上面,染着被各种刑具折磨过残留的血迹,一头脏乱的长发,看得人心生厌恶。
他盘腿坐在角落,在墙上用黑木碳正画着什么,耳朵灵敏的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却未转头。
狱卒见状,大声喊道:“皇上驾到,还不跪下接驾!”
定南侯似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画着手中的木炭,仿佛那些与自己无关。狱卒本来还想再喊,被萧寒伸手制止。
“朕如今已是皇帝,为何不跪?”萧寒冷冽的声音不大,在这阴暗封闭的大牢,却被放大了好几倍。
定南侯感叹了一口气,“已经是皇帝了,总算是遂了若楚的心愿。”
“你们江家与人勾结,意图谋反,如今却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萧寒微微眯眼,对定南侯这大不敬的行为有几分不悦。
“老夫三朝微臣,在职期间恪尽职守,为国鞠躬尽瘁一片赤胆忠心,从不在朝堂拉帮结派何谈与人勾结之说。可生有愚女为情痴狂,才为奸人所害。可惜她识人不清,竟生生养大了一匹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