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侮辱皇上!”
“都退下。”萧寒眉头紧皱,跟身边的人低斥一声。等他们都退下去之后,才阴沉下脸,“朕看在江若楚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若这般放肆,信不信朕立刻命人拿了你的人头?”
“哈哈——”定南侯忽然哈哈大笑,身上的伤口被动作牵出鲜血。
“你笑什么?”萧寒脸色彻底难看起来,自从进入皇城开始,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对他无礼了。
“老夫已是将死之人,还怕你什么砍头。早前老夫还以为你睿智无双,如今看来却是这般昏庸至极。”
“你好大的胆子!”萧寒面如寒霜,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杀伐之意。
定南侯又哈哈大笑,笑了两声,笑声便戛然而止。
“你当年不过是一个落魄皇子,是我那可怜的女儿,一次一次舍生忘死的救你。为了让你登上皇位,她愿以天下为敌嫁给你,做你坚强的后盾。若不然,那丞相府的丫头凭什么嫁给你,可你过河就拆桥!”
萧寒双手紧握,内心的愤怒彻底被点燃,咬着牙根挤出一句话,“这是因为她见四皇子大势已去才识时务。”
此时的萧寒被愤怒所激,似乎忘记了先前才被江若楚以命相救的事情。
“你放屁!”定南侯见女儿这般被侮辱,直接就爆了粗口。
“你!”萧寒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抬起手便要去打定南侯。但想起江若楚,举到半空的手直直停下来,“江若楚已死,念在她最后一次为朕的份上本想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这么不知趣。”
“你说什么!”定南侯僵住了,耳朵里都是萧寒那两句话。嘴里呢喃道:“她怎么可能死了呢?你这个昏君,竟然把她给杀了!她对你情深义重,你怎么狠得下心!”
身上的枷锁被震得哗哗作响,巨大的吼声将守在外面的侍卫也引了进来。
“朕没有杀她,是她自己——”说到江若楚的死,萧寒怒火渐渐褪去,赤红的双目也消散了许多。
“我以性命发誓,我女儿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当年四皇子逼宫,她刺你一剑完全是被四皇子胁迫,她刺得是你的不死穴位,让你呈现假死状态才骗过了精明的四皇子。要不然,那穿胸一剑怎么可能不死!”
“你……说什么?”萧寒浑身一颤,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样,踉跄了两步。
这些年,他一直被仇恨迷失了双眼。尤其是江若楚当初那亲手一剑,彻底杀死了他的心。
“昏君,我女儿若是嫁给若渊,哪怕是扶正那个四皇子,也比嫁给你好,最起码不会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弄成这样!你这个昏君——”定南侯激烈的摇晃着牢房的门,晃得门锁哗哗作响。
嘶吼的声音在这封闭的大牢,回响的更加夸张,比鬼魅听起来还要凄惨几分。
“闭嘴!”萧寒勃然大怒的指着像发疯似的定南侯,在侍卫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回了自己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