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江若楚再顾不上什么礼仪,强行闯了进去。看到丫鬟手中的婴儿,她立刻跪在了萧寒脚下,“殿下,臣妾不知孩子犯了什么错,竟要用心头血给宁妃做药引。”
萧寒眉头紧拧,这是太医所说的法子,他也只是在考虑。看到江黎这惊慌失措的模样,一时竟没了主意。
“殿下若是想要心头血,用臣妾的可行?”江若楚揪着萧寒衣袍一角,眼泪自眼角划落。
太医看了沉默的萧寒一眼,主动拱手站出来解释:“回太子妃的话,太子妃的经血在孕期时全部转到了小皇孙身上,加上小皇孙现在刚好满白日。宁妃娘娘余毒未消,用此血必定药到病除。”
“你胡说八道!”江若楚含着眼泪,气急的怒喝出声。
“放肆!”
萧寒一声低喝,才刚对这女人好一点,她就如此目中无人。要是再好一点,这太子府还不翻了天。
江若楚知道自己此刻可能又把萧寒惹怒了,但作为孩子的亲生母亲,她如何能做到视若无睹。
“臣妾自知有罪,你说我爹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臣妾无法多说什么。可孩子才出生不久,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对待——”
“出身皇家,就应该随时有为别人牺牲的准备。若能医好沁宁,那便是一条命换两条命,这笔买卖并不亏。”萧寒将衣服往回抽,却不料她看起来弱不禁风,此时力气却大的出奇。
江若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泪珠滚而落,她激动的抓紧萧寒衣角,“宁妃的孩子是命,难道臣妾的孩子就不是命吗?”
“不必再说,将太子妃拉下去!”萧寒一声令下,立刻有守在外面的侍卫进来拉人。
听着萧寒这冷漠不近人情的话,江若楚感觉自己的心在被人凌迟。一刀一刀割下来,那种痛让她撕心裂肺。
原以为,只要现在她不争不抢便能安然无恙,可萧寒却要用她孩子的命去救一个歹毒的女人。
是她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这个男人太冷酷无情,再也不是从前的少年,陌生到让她不再认识。
“不要,我不要走!”江若楚再没了别的心思,只想保住自己这个孩子。她奋力挣开束缚,冲到萧寒面前再度跪下,“不要信太医的话,只是心头血而已,用臣妾的吧,臣妾的心头血一定比孩子的更好。”
生怕这些人不信一样,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众人惊悚的目光,毫不犹豫的扎进自己心脏。
萧寒心像是被人狠狠勒住,冲过去一把抓住江若楚的手,双眸被愤怒染红,“都说了你血不管用!”
“管用,一定管用。殿下,你快让他们拿碗接着。”江若楚拔出匕首的那一刻,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溅到萧寒银白色的锦袍上,更染红了他的一双眼。
扶着江若楚身躯的手隐隐颤抖,萧寒转头冲着身后的太医怒吼:“还不来止血!”
“是,是。”太医被萧寒狰狞的面孔吓得两腿一软,浑身哆嗦着跪走过去。
“我不要止血,让他们快来接血,要不然…不然它就要流干了。”胸膛伤口的血大肆流出,没一会儿,江若楚那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死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