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宫。
江若楚长发随意披在身上,头上只简单插着一根玉簪。双腿盘膝坐垫之上,闭眼假寐。
自那日大臣威逼之后她便一直禁足在这殿内,转眼就是三日,萧寒再也没有来过,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外界的消息。就连这些宫女,也不像一般宫女那般舌长,从早到晚也不言语一声。
这让她不禁想起聒噪的桑儿,可怜那丫头年纪轻轻便丢了性命。她就是一个不祥之刃,但凡沾上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就连那出世不久的孩子也不免。
窗外刮起一股狂风,她蓦然睁开眼,便看到由窗外跳进来的江若渊,淡然的脸上立即发生变化,“你来此作甚,我原以为你离开皇宫了。”
“你还在此,我怎能离开。你在典礼当天杀了赵家老贼,可是故意给萧寒难题?”江若渊脸上带着不悦,语气中却满是关心。
“我不要他的皇位,也不要他的命。我要他失去民心,彻底成不了君主。这一切本就因我才存在,我要收回又如何。”江若楚把玩着盆景叶子,说话皆是云淡风轻,完全没将那些事情放在眼中。
“若是他抛弃将你交出去,那你岂不是活不了。我调查过了,赵老贼一直在朝堂上拉帮结派,萧寒一直在暗中削弱他们实力,正因为如此才留着赵沁宁在宫中,若非如此,赵家早就被清空了。你得跟我走,萧寒这人诡计多端,当日对你那般无情,谁料这次会不会故技重施。”
对他而言,江若楚才是他唯一真正活下去的目地。仇恨只是第二位,若是江若楚在宫中安全,他愿意在暗处守护,可现在形势不妙,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我不走。”
“你是不是舍不得萧寒,当日我要杀他,你为何要故意挡住?”说起那晚,江若渊握在手中的剑便紧了紧。当日情形历历在目,犹如刚才。
“皇上,你慢点——”
江若楚还没有说话的机会,屋外就传来太监跟熟悉的脚步声。她秀眉紧蹙,“快藏起来。”
萧寒不会杀她,不代表不会杀若渊。
江若渊刚隐身在帷幔之后,门就被人粗鲁的推开,一阵浓重的酒味扑鼻传来。
“若楚——”
几日不见,萧寒似乎消瘦不少,在太监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扑到江若楚身上。
“怎么醉成这样?”
“你会关心我吗?如果真的关心我,为什么这几天不去看我,为什么要在那么多大臣面前逼我。”萧寒双手抚着江若楚脸颊,忽然倾身吻了下去。
几日未见如隔三秋,他不是心痛那些大臣的咄咄逼人,而是江若楚的残忍。他知道自己亏欠她太多,也知道这些都是该承受,可心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