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宁把余念抱到客厅里，在黑暗里朝她抬了抬下巴，问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余念搂着他的脖子，缓缓的摇头，“咱们两个的生日早都过去了。”
“我早就猜你肯定不知道。”顾攸宁神秘的笑着，朝旁边的开关那挪了挪，然后腾出一只手开灯。
“啪！”灯一打开，房间里瞬间就亮了，余念本来还觉得灯光有些刺眼，但是看到那一桌子的菜马上就来了精神。
她从顾攸宁身上跳下去，指着桌子上那个明晃晃的蛋糕，问道：“这什么啊，为什么要买蛋糕？”
顾攸宁拉着余念坐下，他又并肩坐在她旁边，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眯眯的说，“是你第一次在银幕上出镜的日子啊。”
“什么啊，这有什么好纪念的呀，而且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拍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余念打掉顾攸宁的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顾攸宁失笑，轻轻弹了一下余念露出的额头，“傻啊你，我说什么都信？”
“你骗我？顾攸宁你敢骗我呀。”余念扑到顾攸宁身上，斜睨着他。
余念仰着头，刚睡醒还带着一丝朦胧感，看的顾攸宁心神荡漾。他正要抓住机会讨个小便宜，刚低下头，手机就振动了一下。
“你手机响了。”余念趁着空档急忙起身，端端正正的在椅子上坐好。
顾攸宁无语的拿起手机，又是庄言的短信。那个货最近出国去了，一直没联系，怎么今天又想起来发短信了。
“谁呀。”余念又不老实的凑过去，挨着顾攸宁的头。
顾攸宁打开短信，把名字给余念看。
“哦，庄欠欠啊，他怎么了？”余念打了个哈欠，随口就说出了庄言的外号。
“这你都还记得。”顾攸宁一边回拨电话，一边跟余念说话。
余念挑着眉，自顾自的感叹当年她起外号的功力，也没有再注意短信的内容。
“公司临时有点事情，我去阳台打个电话。”顾攸宁摇了摇手机，对余念说。
余念没多想，只当他是真的因为公司有事。
几分钟后，他就回来了。
“你先吃点蛋糕，我去给你把饭菜热热，睡了这么久，都凉了。”顾攸宁把手机锁了放在桌上，端起桌上的菜。
余念一把抱住还端着东西的顾攸宁的窄腰，撒着娇，“你还没说为什么要买蛋糕呢！”
顾攸宁低头看她耍无赖，无奈的哄她：“是你转学的那天，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
他的声音向来都很低，即便说情话的时候音量也没有变化，但在余念心里这比任何人的声音都好听。
余念蹭了蹭顾攸宁的腰，软软的说，“都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当然不能忘。”顾攸宁伸手去摸余念的脸，却沾了一手的水渍。
他慌张的抬起余念的下巴，“怎么哭了？”
余念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委屈的说：“对不起，我以后哪都不去了。”
原来是这样，顾攸宁松了口气，抱了抱她，安慰道：“乖，那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是啊，那些你我都不想再次面对的过去，还是不要再次记起了。
顾攸宁又抱着余念哄了半天，才去厨房重新热饭。
里面的蒸汽太大，顾攸宁关了门，隔着玻璃门，他看到余念坐在桌前低眉顺眼的看手机。
想到庄言刚才说的话，顾攸宁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她到底究竟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躁郁症算一件，庄言说的算一件。
她瞒他瞒的很彻底，没露出一丝破绽。
顾攸宁回忆在米兰见到奥德莉的那一次，他就隐约觉得这个女人的五官看起来有很重的虏气。并不像余念说的那种温婉善良的人。
但他怕余念会生气，并没有问她。
所以顾攸宁就一直把这件事压在心里没说出来，直到刚才，庄言在电话里说了那些话。
“阿顾，我在法国出差，遇到旧人，和余念也认识。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但你可能会不信。阿顾，余念不简单，她那个女老板也是个狠角色。CA表面是娱乐公司，也有很大像余念那样的模特，但只有少数的圈内人知道，CA的背景很复杂。”
顾攸宁只问了一声，“怎么复杂。”
庄言叹气，犹豫着说：“CA涉黑，军火、买卖人口、毒品，他们都做。而且背后的操盘人很神秘，据说和余念那个女总监有很大的嫌疑。阿顾，余念她回来的太突然，你好好想想原因吧。我明天就到江临了，你抽时间出来一趟，直接来我家，别让余念知道。”
余念在外面闻到厨房传出一阵阵糊味，她皱了皱鼻子，顺着味道走到顾攸宁后面。
“你干嘛呢！”余念突然叫了一声，把正在想事情的顾攸宁吓了一跳。
顾攸宁不悦的看着余念嬉皮笑脸的样子，“以后别这么吓我。”
“哦……”余念低下头，指了指锅里炖着的牛肉。
“糊了。”
顾攸宁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关了火，心里这才冷静下来。
他抱了抱余念，“对不起，想了一些别的事。”
余念撇嘴，无所谓的耸肩，“没关系啊，这有什么的。”
然后就转身出了厨房。
顾攸宁热好饭菜又端出去，两个人又不知怎么了，各怀心思的。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等到收拾完已经快十二点了，余念又困了，本来要帮顾攸宁刷碗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都先放着吧，明天让钟点工来打扫。”她把顾攸宁从厨房拉出来，又说。
“你去洗澡吧，明天不是还得去公司吗，早点睡吧。”
顾攸宁一脸平静的看着余念，心里的事早都被他压了下去。
“你先去睡，明天还去宋煜那吗？”
余念翻出手机的备忘录，是蒋小北给她设的，果然明天还要去拍。
“要去，今天才拍了一个场景而已。”
顾攸宁的脸色变了变，捏着余念的下巴，威胁着说：“明天最好给我多穿点衣服，如果再让我在微博上看到你穿裙子的照片，我就去把他那个MV买下来，让他拍不了。”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明天保证穿裤子。”余念嘟嘟囔囔的抱怨，直接把他推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