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冶看着蛇姬,还真是个娇媚的蛇蝎美人儿,随即又看了一眼芥未山,神色不明地笑了笑。
“……”这个丫头怕是知道蛇姬对自己有意了,芥未山的心刚刚才微微悬起来,却见她这个笑容,不免无语,这个丫头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罢了罢了,还是先听事儿吧,听完就带丫头走人。
“那就依蛇姬的意思,禀事。”蛇姬打断自己同丫头亲昵这件事可没翻篇呢,芥未山语气不善,有些特意为难蛇姬地开口。
“……”蛇姬顿了顿,看来魔尊大人对自己的意见还真不小,只是自己哪里还敢开口解释些什么惹他厌烦?只好就事论事。
“属下今晨在藤荡崖发现了修的踪迹,仅是一瞬,属下深信余下叛党都聚集在那。”湮涂说这话时不自觉地流露出得意之色,湮家的幽魂追踪是最为厉害的,就算是修,也给自己逮到了踪迹。
藤荡崖?芥未山半眯起眼来,他也曾听说过这么个地方,那个地方可是在北祁一个隐蔽的山谷之中,若是说在那儿,正巧丫头也要去北祁,倒是顺当。
“行,”芥未山轻轻点了点头,想了会后说道:“那没事,你便退下吧。”
湮涂还等着他夸赞夸赞自己,却等来这么一句,自己弄得满满都是不可置信,他就这么敷衍自己一下?
看着他说完后立马就回头看看那女子,湮涂心里失落至极,他怎么就……
她对于那个女人,也算是埋下了嫉恨的种子,怎么魔尊大人就看上了她这么个女人?论容貌她的确是差了那女人一筹,但魔尊夫人这一尊位岂是一个草包就能胜任的?还需要地位,还需要能力!只有自己才能够有那个资格站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湮涂更为嫉恨,甚至看向云冶的眼神都变得狰狞起来,自己可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就退下!一定要为难为难那个女人,就算是会惹魔尊大人不舒服,她也要好好地让那个女人露出马脚来,让魔尊大人看清她的草包本质!
她想来思去,就是不想早早退下,芥未山看她赖在这里不走,眉头一皱,随即说道:“怎么还不退下?”
听到魔尊大人果不其然地不耐烦了,湮涂眨巴眨巴眼,蓦地腾起身来,蛇尾瞬间变作一双美腿,裙摆甚至开上了高叉,衬得她这双美腿格外修长纤细,她迈着袅娜的步子走上前来,神态娇媚还有些暧昧,随即笑着看了一眼魔尊大人,却发现他并没有正眼看自己,心里有些失落,却又娇俏地捂嘴轻笑:“魔尊大人是否还记得那第五魔池进贡的蛟羽纱?还真是轻薄优良,属下将魔尊大人赐予的蛟羽纱制成了身上这件衣裳,魔尊大人瞧瞧,可是不是好看得很?”
其实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湮涂自己都觉得十分丢脸,其实那蛟羽纱不过是人家第五魔池进贡给魔尊大人的,只是魔尊大人一向对这些东西欲望不是很大,才四处分散给了属下们,几乎有些地位的人都有这个,自己说出来,的确没什么好炫耀的,可是那个女人又知道些什么?自己特意将这话说得糊里糊涂,恨不得是魔尊大人就给了她一个人一样,暧昧得很,那个女人一定会气急败坏地纠缠个不休吧,也会吃自己同魔尊大人的醋的吧?
作为一个除了对云冶所有小情绪上心在意得不得了的,对其他人却是连看别人一眼都懒得瞧得人,芥未山实在搞不清湮涂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改了个衣服吗?还问自己好不好看,这又是何干?总觉得这个话怪怪的。
他方想厌烦地喝退湮涂,身边的丫头却讶然出了声,他看过去,却见丫头满眼欣喜,甚至跑下座去,兴冲冲地跑到蛇姬面前。
云冶看着这个蛇姬口中的蛟羽纱,赞叹不已,光是用看的,就知道这个面料轻薄柔适,是上乘的面料,而它的色泽并不仅限于单色,而是很多颜色交织在一起的一种暗系绚烂色,闪烁着低调奢华的光芒,若是有这么个面料在自己手上,自己再进给缕梦阁,定是能够编织出更好的衣裳来的,到时候自己还不赚个满当?
看着那个女子突然跑过来,不知为何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湮涂不明所以,却发现近距离看她更是出尘得很,甚至美到自己心里都微微一颤抖,她立马清醒过来,不明白地看着面前显得愉悦的女子,这个女人不应该是吃味得很?现在这么开心又是搞什么?
虽说这个蛇身的人的味道闻起来香艳得很,是自己闻不惯的浓香粉味,但云冶还是心里痒痒,她靠近了蛇姬,抬眼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些的蛇姬,微微笑了一下:“能够借我摸一下这个面料吗?”
“……”湮涂不明所以,这个女子是个傻子吗?还是自己表达的意思不够明显?自己可是说自己同魔尊大人关系非同一般,她怎么还不生气?
看着她的笑容,湮涂心里突然明白了,说不定这就是在装软呢,表现得心平气和,为人友善,包容得很,定是想给魔尊大人留下这么个印象!可真是个心机深的女人!
湮涂有些防范地看着她,那笑容在自己眼中看起来像张虚假面具一般,说不定在她摸的时候还会动什么手脚呢!自己哪里怕她这么一套?再说了自己如若不借,那还显得自己吝啬小气。
“好的。”
得了允许的云冶笑了一下,随即就摸了上去,触碰到这个蛟羽纱的时候,云冶满足地收回手来,果真是个不错的面料。
然后她就兴奋地抬眼看上一脸无奈的芥未山:“嗨山山,你那儿还有蛟羽纱吗?能够给我一些吗?我想用在缕梦阁中。”
这个丫头啊,芥未山无奈的神色中还含着些许宠溺,人人都称赞那阿衍公子乃商业鬼才,实在是名副其实,这个丫头不管在哪儿都能看到商机,还下去摸摸人家衣裳,哪里是在验货?
“有,待会给你带上三箱回去。”芥未山越看云冶就越是喜欢,这个丫头真的是在太可爱了。
“耶!”云冶笑嘻嘻地应着,就想着缕梦阁日后的发展定是蒸蒸日上。
看魔尊大人那般爽快地就应下她的要求,还说给她搬个三大箱,再看着那女子笑嘻嘻的,湮涂这下是彻底看清了,自己刚才看到她的确没有在衣服上做什么手脚,正感到纳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就是要通过对比通过给自己展示魔尊大人对她的态度来炫耀魔尊大人对她的喜爱吧!
湮涂心里气急败坏的,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心机深!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恨,看着那个女子的笑容,手就痒得很。
她就离自己这么近,自己何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湮涂想到这里觉得这实在是天赐良机,再说了,以自己的实力偷偷做些手脚,魔尊大人离那么远哪里会注意到?
湮涂指尖轻轻绕动着,一点绿光跃然于她的指甲,闪烁着诡秘的光芒,湮涂心里闪过笑意,她也没有用什么剧毒,毕竟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魔尊大人追究起来一看就知道出自自己的手,不过是淬于自己神魂的一点毒,若是她中了之后,这毒就会渗透进她的血液,导致内里一点一点败坏,容颜也会逐渐衰老,精神也会越来越颓丧,而且也查不出是中了这种毒,只不过会被认为是身体自然作用。
这也就足够了,待她容颜慢慢衰老下去,魔尊大人哪里还会看上她一眼?湮涂得意地笑笑,随即便往云冶身上一指,那道幽幽绿光便飞向云冶身上。
感受到有什么正神不知鬼不觉地朝着自己飞来,云冶立刻敏锐地察觉到,想都不用想是身边这个女人做的,不过就是情敌嘛,她心里也不是很在意的,毕竟她的国师大人是那么优秀,定是会招惹些花花草草的,只是这个女人怎么感觉想要害自己一样?
也不管那个正朝着自己飞来的玩意儿是什么了,她总归不会给自己甩来些什么好东西,云冶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老是有人来给自己使绊子呢?
她并未作出太大的动作,而是自然地抬起手来,手中惊澜桃花扇一转,仅仅是一个波动,便有一道凌厉的气感撞上那玩意儿,随后那道幽绿的光芒便迅速地被改变了方向,直直摔往不远处的地上。
“嗞”一声,不大不小,那道幽绿的光芒直直被甩在了地上,更多是借助了桃花扇的气感,直直钉在地上一般,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而湮涂则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一出,她竟然完美地躲开了自己的暗算?自己出手向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以阴柔为代表的攻击方式,按理说她不应该能够躲开的啊?而且她只不过是转了下扇子吧?竟然能够一下就把自己的暗算躲过?而且还将其公然于公众之下!这个女人……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坐在阶上的芥未山微微眯起眼来,这气质中的玄力波动怎会逃过自己的感知?那蛇姬还真是活腻歪了,居然敢对丫头下手?丫头能躲开是意料之中的,只是出手那般快那般利落可真的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看着她手中那般桃花扇,排名越是靠前的上古神器可是会越来越难用的,她竟然能够用的这般好,芥未山眼底漾过笑意,不愧是自己的媳妇儿,怎样看都好。
地上那道裂痕实在是过于显眼,而且还发出滋啦的声音,众人都注意到了,心里都好生奇怪只是主子不发话哪有自己开口的道理?
云冶抬起桃花扇来捂嘴偷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那裂痕处,弯下身子来看了看,那地板裂痕之处都有些腐蚀了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可吓死我了,方才感知到这玩意儿下意识就击飞出去了,若是这玩意儿落在我身上,可指不定要受多少罪呢。”
云冶表现得十分后怕,吓得摇了摇头,好像十分可怕一样,引得众人也听得心存忌惮,这是哪儿来的东西?这般剧毒?
湮涂看着她演戏,心里实在不舒服,虽说那是自己的淬毒,但那道幽绿光芒之中她提取的量不多效果也一般,只想给云冶下个慢性药,哪里会腐蚀开木头?不过是她击飞的力道过大,硬生生地剖开了木头,而自己的毒又微微腐蚀了木屑,看起来如若剧毒一般罢了。
“到底是什么奸人心地这般恶劣,想要害我呢?”云冶说得眉眼都变了,一派柔弱的样子:“我这才刚来魔界,怎就遇到这种事?这……”
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有点心里难受,这姑娘可是魔尊大人亲自带回来的,而且方才他们也看到了这姑娘对魔尊大人的重要性,人家初来乍到的,这一下要对魔界印象不好怎么办?他们虽说生为魔,但并没有世人印象一种的狠辣恶毒,他们也是很友善的,到底是谁想要对这位天仙儿般的姑娘出手啊?怎么如此恶毒?若是她遭遇了不测,那可就是大事!
湮涂听了她的话不免有些纳闷,那小表情一变,那话一说,这事儿便变成了蓄意谋害,虽说自己本来就动机不纯,但也就只想给她做些小手脚,哪有那力道显露出来的那般狠毒?
若是真的彻查起来,定是会查到自己头上的,再说了自己还离她这么近……若是到时候被查出来可是丢了大脸了,说不定还会被定罪,湮涂此时真的是骑虎难下,看着周边那些魔卫也都露出了愤愤的神色,自己还真的难以开口承认,不过自己哪有别的办法?
“那个……”湮涂无奈地开口,看着一脸委屈的云冶:“姑娘,其实是我不小心失了手,无意冒犯。”
“……”云冶听到她的说法,略微有些犹豫,随后拉长声调,显露出自己的疑问:“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