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位真女也全都大惊失色,她们跟在越柔圣女身边这么长时间,却从未见过这锁魂灯会坏!
更别说直接裂成了一堆碎片,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咒语反噬,越柔圣女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跌坐在地。
她再也没有了任何力气起来,也没有了任何力气反抗。
为什么?刚才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会功亏一篑!
她头上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越柔圣女眼睁睁地看着宁知意向她走近,她发间的东西也逐渐清晰。
那是一根簪子,簪首镶嵌着一块橙色的宝石,就像寻常的玉石玛瑙一样,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现在,这块宝石再也没有了方才那样的光芒,而是淡淡的,暗暗的,仅仅因为月色才有一点点光华。
“为什么?”越柔圣女嗫喏着唇角,问着已经到了她跟前的宁知意,“你头上戴的,是什么东西?”
宁知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
她头上只有那一根簪子,再也没有了旁的装饰品。
她抬手将簪子摘了下来, 她一头如瀑的青丝没有了挽着的东西,墨绸一般倾泻而下。
“你说这个啊。”宁知意笑着道,“就是簪子啊,你不也戴了很多吗?”
越柔圣女伸手:“给我看看!”
宁知意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成王败寇,带他们走。”宁知意对谢靖承说。
谢靖承点头。
其余的越柔士兵,早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一是因为他们的人数实在有限,无法和东平王带来的几千士兵相抗衡。二是因为教尊早就跑了,国主也被擒,群龙无首,他们也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动力。
“宁知意,你给我站住!”越柔圣女大喊,“把你的东西给我!”
宁知意回头,见越柔圣女已经被几名士兵钳制住,但是她依然在不停挣扎。
这是第一次,宁知意见她这么失态。
“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快给我!”她一定要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毁了她的锁魂灯!
宁知意自然不会理会她的要求。对于自己的灵石,宁知意向来是很宝贝的,不会轻易给别人看。
任凭越柔圣女怎么叫,她都没有理会。
宁知意知道无字天书出手了,因为在她神智恢复的时候,她听见了脑海中无字天书一声傲娇的轻哼:“雕虫小技!”
“她又想将你的魂魄拘走!”无字天书说,“本宝宝给你拦住了!小祖宗,幸好你今天戴了这灵石出来,否则我的灵力怕是不够用的。”
“她的能力就那么强,可以如此耗费你的灵力?”宁知意问。
“他们这次用的法子和刚来东昌的那次用的不一样,虽然效果是差不多的,但是这次更厉害。”无字天书给宁知意解释,“她手中这次拿的是锁魂灯,锁魂灯是要鲜血来喂养的,血气越重,灯光越亮,所以锁魂灯最好发挥它作用的地方就是战场。”
宁知意这下明白了,因为刚才双方交战的时候见了血,所以越柔圣女手中那锁魂灯可以立刻见效。
“但是任凭她再厉害,在本宝宝面前都脆弱到不堪一击!”无字天书哼唧又道,“本宝宝轻轻一动,她就能死无葬身之地。”
宁知意勾唇一笑,方才还说灵力不够用,现在就又不堪一击了……
好吧好吧,看在她今日辛苦的份儿上,宁知意也没有拆穿她。
谢靖承担忧的问话声打断了她和无字天书之间的交流:“阿意,你确定你现在没事是吗?”
谢靖承一想到刚才看见宁知意从马上掉落下来的样子,就觉得心下一阵凉寒。
她很怕宁知意再像上次那样,昏迷不醒,毫无生气。
“真的没事。”宁知意笑着回答。
她知道很多时候无字天书做的事情外人是看不到的,他们只能看见事情的结果,不能看到事情的过程。就好比刚才,他们只能看见那盏锁魂灯碎裂,并不能看到宁知意发间的灵石那繁盛的光芒。
“他们那个教尊呢? ”宁知意又问,“你怎么没去追他?”
“嗯,没去。”谢靖承毫不犹豫地道,“比起他来,你更重要一些。”
“但是你就这么放他跑了?”宁知意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跑了之后你再找他可就不容易了。”
“没事。”谢靖承轻轻拍了拍宁知意的肩膀,“总能找到他的。”
越柔这么多人在这里,谢靖承不怕他不回来。
谢靖承都如此说了,宁知意也没有再说什么。
晨光熹微,等他们回到京中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宫中,见庆德帝。
彼时离上朝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许多大臣们都看到了这一幕,议论纷纷。
结合着昨天晚上的大火,还有今天的越柔人被这样押解着带进来,很多人心中都已经有了思量——昨天晚上的大火怕是和越柔这群人有关。
在朝房中的谢睿听见这些人这般议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
他想去找皇后,但是又怕被人看见到时候更加说不清。
心下一团乱麻,谢睿几乎连好好呼吸都不能了。
他心中千头万绪,紧张又苦涩。在昨晚他得到消息京城东北部的村庄失火后就开始不安了,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到达了一个顶点。
上朝时间到了,谢睿忐忑不安地从朝房内出去。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被带来的那群越柔人中,并没有那位所谓的教尊。
谢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好受了一些。
那位教尊不在,就没人能知道他在昨晚的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也没人能知道他也帮了越柔人的忙。他只要好好表现,还是正义凛然的东昌睿王。
谢睿心下思量,心中很快就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
庆德帝过来,见到下边乌泱泱的一群人,微微发怔。
“何事?”庆德帝威严发问,“你们为何要将越柔国主这般押解过来?”
庆德帝是在明知故问。
昨晚那么大的事情,庆德帝耳边如何能没有消息?况且东平王带兵出城,必然也是经过了庆德帝允许的。
他如今这么问,就是给出了一个契机,让下边的事情将前因后果给讲明白,让文武百官都听一听。
果然,东平王直接接了庆德帝的话,朗声道:“启禀皇上,越柔这群人狼子野心,昨晚派人偷袭我东昌的粮草大营,蓄意纵火!臣请旨,严惩这群越柔使臣,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