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当然是睡觉!折腾了一夜,我累了。”他的语气恼怒,瞪了她一眼。她那是什么眼神?当他是发。情的野兽?
“你要睡觉就去隔壁的厢房!这里又不是只有一间房!”白心璇也瞪着他,就算他不会侵犯她,她也不想和他同床共枕!
“闭嘴!你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抛出一句威胁,他继续宽衣,脱得只剩内袍,然后翻身上床,把她推到床铺内侧。
白心璇倒抽一口气,这个混蛋男人!难道他不知道她受了鞭伤!
“伤口已经敷了药,你少龇牙咧嘴的!”司徒焱斜睨她一眼,扯过丝被盖住两人。
“敷了药?你替我敷的?”白心璇一愣。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司徒焱恶劣地回道。
“你——”白心璇气结,低咒一句,“色胚,淫贼!”
“终于换新词了?不错,下次继续改进。”他懒洋洋地闭目,伸手一搂,将她带进怀中。
“痛!”她呼痛,怒道,“司徒焱!拿开你的脏手!我去隔壁睡!”
“你最好给我乖乖闭嘴。”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摸上她的胸,“你再多说一句,别怪我压痛你的伤处。”
“你……你还是不是人?!”白心璇大为光火,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拿她的伤来要挟她!
“我不仅是人,还是个男人,你需要再验证一下吗?”他闭着眼勾起唇角,存心气她。
“司徒焱——”白心璇咬牙切齿地怒喊。
“你的精神可真好,不如做点事?”他忽然睁开眼,黑眸闪着灼灼的光芒,盯着她。
白心璇一惊,忙斥道:“休想!睡觉!你给我立刻睡觉!”
“早点安分不就好了?”他满意地重新合上眼,避开她的伤处抱着她,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顶,一股淡淡发香飘入他的鼻尖。
白心璇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既怕碰痛伤口,又怕他会改变主意胡来。
安静了片刻,她以为他已入睡,却听到极浅的一声叹息。
“等你的伤口愈合之后,去看看卓文吧。”低沉轻浅的话,似是他在自语,但她知道他是在对她说。
“你也去看看他吧?”她轻声道。
良久,没有听到回应,只有他沉稳均匀的呼吸声。
以为他睡着了,但又听到他的声音淡然响起:“其实卓文长得有几分像我,脾性更像。”
白心璇微怔,那么卓文到底是否他的亲生儿子?
仿佛听见了她心底的疑问,他继续道:“我一直希望卓文是我亲生,但是谁知道呢,也许连那个女人她自己都不知道。”
“是否有血缘关系,真的那样重要吗?”她问,但问得很无力。自己妻子所生的孩子,却是其他男人的种,如何能够接受?
“呵。”他轻笑一声,隐约似有一丝苦涩。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房内寂静悄然,只余无形的无奈气息无声弥漫。
这惊险的一夜,终于拉下了帷幕。明日,又是新的一天。只是不知明天会否有温暖的阳光。
……
翌日醒来,司徒焱已不在房中。白心璇怔仲地靠坐床头,没有立刻起来洗漱。
暴风雨似乎过去了,但是她的彩虹在哪里?
何去何从,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是不是一个女人定要依赖男人才能生存?她总一味想着逃离,但离开之后呢?投靠姜大哥?或是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白黎送了她一座绣坊,她是否应该好好打理,为自己的将来打下基础?
正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路该如何走,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心璇,你醒了吗?”房外,是言洛儿轻柔的唤声。
顿了半晌,白心璇才开口应道:“洛儿姑娘,进来吧。”
吱呀轻响,房门被推开,一身白色褥裙的言洛儿盈盈走来,樱唇边带着柔和浅笑,道:“心璇,我已听说了昨夜的事。你受苦了。我让下人炖了鸡汤,一会儿端来给你补补身。”
“谢谢你,洛儿姑娘。”白心璇淡声道谢。以后,她不会再软弱了,如果言洛儿要针对她,那么她也不会逆来顺受,她定会反击。
言洛儿轻叹一声,似有感慨,美眸黯了下来,恳切道,“心璇,若我曾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令你不开心,我在这里向你说一句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
白心璇淡淡地微笑着,却是不语。
“这些日子,纷纷扰扰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总算雨过天晴了,你中的毒再过几日就可清除干净,而我的身子也逐渐好起来,如此真好。”言洛儿清雅的丽颜上绽开一丝笑容,心中却思绪流转,白黎想要以锁魄毒之事试探她,未免太小看她言洛儿!
“平静安宁,确实很好。”白心璇接话,只是四两拨千斤,不欲多说什么。
“心璇,”她亲昵地唤了一声,微微垂眸,赧然问道,“我和焱的婚期,你认为定在何时为好?”
“你们决定就好,我没有意见。”白心璇唇边的微笑不变,眼神淡然。
“那么,……”言洛儿的话未完,忽听房外一个丫鬟急切的声音响起。
“洛儿姑娘!奴婢有事禀告!”
言洛儿的眸光不易察觉地一闪,随即向白心璇欠身歉意道:“心璇,不好意思,我迟点再来看你。”
“洛儿姑娘客气了。”白心璇礼貌地答道,目送她离开房间。
言洛儿走出房门,眯起美眸,压低声音问丫鬟:“何事如此慌张?”
“洛儿姑娘,将军正在落情苑等您!”丫鬟担忧地回道,“将军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焱在生我的气?”言洛儿蹙起柳眉,有些诧异。
“洛儿姑娘,不只将军一个人在等您,还有嫣然主子。”丫鬟详尽地汇报。
言洛儿的脸色顿时一僵,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顾嫣然竟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