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五崽崽的哭喊声,凤仙仙立马循着声音跑去。
自打上次五崽崽差点被毒死之后,她一旦听到五崽崽哭,心情就格外紧张。
跑到大堂,便瞧见摔倒在地的五崽崽,小脸哭得皱巴巴,满是泪痕。
“诗瑶你怎么了?”凤仙仙赶紧上前抱住她,左右的查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五崽崽紧紧的勾住凤仙仙的脖颈,哭得小身子一颤一颤的,“有奇怪的伯伯,一直来莫我!”
什么?!
这年头居然就有对小孩子下手的变态了?
凤仙仙顿时怒火中烧,两只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人在哪里,带娘亲去找他,娘亲揍死他!”
身后的花娘等人也挽起了袖子,“诗瑶别怕,婶婶我们也帮着揍他。”
有了这么多帮手,五崽崽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一些。
却还是不肯松开凤仙仙。
被凤仙仙抱着走出去,指着不远处街道上,一个穿着绸布衣裳,正在东张西望的中年男子,“就是他,怪伯伯他一直莫我。”
“走。”凤仙仙领着身后的人,气势汹汹朝着那人走去。
那中年男子正东张西望呢,瞧见五崽崽被抱着又回来了,赶紧挤出笑容迎上去。
“小姑娘,你……啊!”
话还没有说完,凤仙仙无情的铁拳便精准无误的揍上了他的眼睛。
男人被揍飞出去好几米,跌坐在地上哎呦叫唤。
“听好了,再敢对我家诗瑶动手动脚,我就直接把你给弄死。”凤仙仙恶狠狠说道。
男人吃痛,不断的倒吸凉气,“动手动脚?我没有啊!”
“你还敢狡辩,诗瑶从不说谎的,他说你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凤仙仙又瞪他一眼。
五崽崽也点头,“就是,他一直莫我,摸了胳膊又摸肚肚!”
“这不是啊,”男人哭笑不得,“我是在摸那件衣服,那个衣服好轻薄,但是很暖和,我很好奇才摸的。”
说着,又仔细解释。
“昨天我带着孩子去河里溜冰,便瞧见有个小孩子穿得很少,但是很暖和的样子,今天正好在街上碰见了,我就好奇摸一下。”
凤仙仙半信半疑,“你好奇就得摸?问我家诗瑶不行吗?”
“是我不对,我是做布料生意的,改不了这个习惯,瞧着没见过的衣裳,就想摸一摸。”中年男人诚恳道歉。
“那就是一场误会?”花娘问道。
中年男人重重点头,“是啊,只是误会而已,不过也是我手欠,非得摸小姑娘的衣裳,把她给吓坏了,这拳我该挨。”
因为这句话,凤仙仙对中年男人的印象好了不少。
也主动道歉,“我该先问清楚的,对不住,医药费我会出。”
“不用不用,不打不相识嘛,如果夫人您真的过意不去的话,不如跟我说说这个衣裳吧。”中年男人说着,眼睛都在发光。
他刚才仔细摸了那件衣裳。
布料就是最普通的布料,中等偏下,没什么特殊的。
但捏到里面的时候,有种软绵绵的东西,看起来很蓬松,捏下去却好像没什么分量。
想来,一定是这里面的东西让人穿起来很暖和。
中年男人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做的。
甚至直接开口,“如果这是你们才有的东西,那我可以出钱买,多少钱都可以,我在省城开布庄,铺面很大的,银子绝对不是问题。”
只要能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他再回去自己做来卖,肯定能回本的。
凤仙仙对这笔生意没什么兴趣,但到底是自己揍了他,有点不好意思,便道,“先去给你治伤吧,这件事情待会儿再谈。”
见自己没有被直接回绝,中年男人便觉得自己有希望,立马答应了。
凤仙仙领着他去了附近的医馆。
大夫看见那被揍得淤青的眼眶,吓了一跳。
手都不住在颤抖,“这……这到底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干的,肯定是个五大四粗的壮汉吧?”
而后,五大四粗的凤仙仙尴尬举起手,“是我干的。”
……
上完药,中年男人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他姓顾,叫做顾远山,是在牙海省城开布庄的,这次到杏花镇,是想收一点带着本地特色的绣花帕子和印花布料等。
结果却意外的相中了凤仙仙做的羽绒服。
凤仙仙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带着顾远山回好豆友,而是在外面找了个茶馆喝茶。
“仙仙姑娘,你那个衣服到底塞了什么料子,能告诉我吗?”顾远山又问道。
凤仙仙却不着急回答,先反问顾远山,“顾掌柜,你做皮毛生意吗?”
“做,以兔毛和狐狸毛居多,北齐的冬日难捱,大家都想穿得暖和一点,不做皮毛生意,生意会少很多的。”顾远山点头回答。
凤仙仙略略颔首,修长的羽睫低垂,放下心来。
她先问顾远山这点,是确定顾远山不是个一心向佛的人。
不然等她说出里面装的是鸭和鹅的绒毛,而鸭和鹅都被杀掉吃肉了,岂不是要来一句好残忍。
“这衣裳里的东西很常见,只是需要加工,你有自己的染布庄子吗?”凤仙仙又问道。
顾远山点头,“有一个,若是纯色的布料,我都是自己家的庄子做。”
有场地,那就更方便了。
凤仙仙朝着顾远山伸出手去,“五十银子,我卖给你一件褂子,你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另外我再教你如何加工。”
光是卖里面的成分就要十两银子,肯定是太黑心了一点。
可如果再教顾远山如何加工,便合情合理。
毕竟羽绒这个东西气味极大,若是没有处理好的话,就会带有浓重的味道,且穿多少次都没办法散去。
穿着那样的羽绒服,就感觉自己掉进了满是鸭和鹅的屋子里,又闷又臭,十分难受。
正想着,顾远山已经十分爽快的掏出了五十两银子,“褂子在哪里啊?”
“稍等。”凤仙仙起身,走到了茶楼雅间的屏风后,然后麻利脱下了身上的羽绒褂子。
递给顾远山的同时,又把靴子里的匕首也递过去,“划开看看吧,要划小一点的口子,不然里面……”
话还没说完,顾远山已经用匕首划开一个大口子,里面挤得满满当当的羽绒便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雅间的窗户没关,一阵风刮过,屋里顿时像是在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