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凤仙仙出现,领头的男人这才赶紧从炕上爬起来。
眼巴巴的看向凤仙仙,“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你们跑了吗。”凤仙仙露出灿烂的笑容,细糯的小牙齿在夕阳下闪着耀眼的光。
领头的男人心里叫苦不迭。
他倒是想跑,但是敢跑吗?
要是跑了,断肠散的解药怎么办!
他还没活够本呢,不能就这么死了。
“念在你们这么听话的份上,呐,晚饭,吃饱了明天才好帮我做事啊。”凤仙仙说道。
一边说,一边将盘子里的大白糕给递了过去。
五个男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伸手去拿。
唯恐有毒。
见状,凤仙仙很认真地开导他们,“吃吧,没有任何的问题,要不我先自己吃一个?”
说着,她便随便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吃起来。
见凤仙仙吃了都没事,男人们这才纷纷伸出手去,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凤仙仙又悠悠然的补充,“就算是有毒,死之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应该也死而无憾了吧?”
五个男人的动作顿时僵住。
嘴里的那口大白糕,不知道该咽下还是吐出来。
“骗你们,这个没有毒,你们慢慢吃。”凤仙仙吓唬了他们之后,这才站起身来走出去。
她又切了一块去给寒未迟,“尝尝,好吃吗?”
“好吃。”寒未迟只看了一眼,便直接回答道。
凤仙仙顿时觉得这个男人没有诚意。
“你看一眼就能知道好不好吃?”凤仙仙郁闷的翻白眼,“你太敷衍了。”
寒未迟的眼神却很真挚,“你做得东西,在我眼中都是好吃的,真要是论起来的话,我顶多算是拍马屁,怎么能叫敷衍呢?”
凤仙仙:……
他说得好有道理,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最后,寒未迟还是在品尝完了大白糕之后,认真地做出了点评。
凤仙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好吃就行。”凤仙仙说道。
寒未迟见她把剩下的一块大白糕给收起来,仔细的放在柜子里,很重要的样子。
不由好奇问,“留在干什么,是很难再做出来了吗?”
“不,这是明天的道具,吃没了,戏还怎么演?”凤仙仙摇头道。
至于这个道具到底是要怎么用,凤仙仙对寒未迟卖了个关子。
寒未迟也不追着刨根究底。
说了一会儿话,便准备洗漱一番睡觉。
凤仙仙在炕上躺了足足一个时辰,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
她白天坐了那么久的马车,骨头都快要被颠散了,眼下又是睡这种硬邦邦的土炕,更难受了。
正打算翻身坐起来去喝杯水的时候,却听见了门口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凤仙仙骤然眼神冷下去,躺在炕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很快,门外便传来了说话声。
“大哥,咱们这样会不会死得很惨啊,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难道你真的打算被要挟住?等明天去了李庄主那里,估计我们也没有好果子吃,不如现在想办法主动出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听到这里,凤仙仙便猜出了门外的人是谁。
是隔壁屋子的那五个男人。
因为要住在农户家里的原因,凤仙仙便给他们松了绑,免得招来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想着他们害怕断魂散发作,也绝对不可能离开的。
眼下倒好,人倒是没走,而是惦记着要来要挟她要解药了。
凤仙仙悄然的,准备掏出压在枕头底下的匕首。
下一瞬,就被寒未迟按住了手腕。
她惊愕的抬眼,正好是对上了黑暗中寒未迟那双湛蓝色的眼眸。
“这点小事,交给我就是。”寒未迟轻声说道。
凤仙仙便躺下不动了。
有寒未迟去搞定,她完全不需要再担心什么。
安心睡大觉就可以了。
很快,门栓便被外头的人给撬开了。
轻微的嘎吱声,是门被推开了。
领头的男人紧握着手里的菜刀,这是刚才从灶房里面拿的。
他手心有点出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朝着炕边上走去。
就当要将菜刀架在寒未迟脖子上的时候,刚才还躺着睡觉的寒未迟,却倏然睁开了双眸。
吓得领头男人的菜刀差点掉在地上。
手忙脚乱的,想要挟持住寒未迟。
可已经晚了。
寒未迟单手便攥住了领头男人的胳膊,然后轻轻往下一拽。
咔擦——
领头男人的胳膊直接就被卸掉了。
豆大的汗珠从煞白的脸上滑落,领头男人疼得话都不会说了。
而旁边几个跟着进来的小弟见状,吓得魂不守舍,赶紧往外跑。
躲进了屋子里面,拿被子蒙住脑袋,努力想要假装自己不存在。
可不断颤抖的被子,却足以暴露一切。
寒未迟翻身下床,跟提溜小鸡一样,提着领头男人也去了隔壁的屋子。
他把领头男人扔在地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意,“还想去做坏事吗?”
“不敢了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杀我们。”领头男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寒未迟这才满意的点头,又问道,“那你说,你们错在哪儿了?”
“我们错在不该拿着菜刀去挟持您和夫人,我们真是罪该万死。”领头男人疼得都要昏过去了,却还咬牙坚持着回答。
可下一瞬,寒未迟的眸色却冷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不对。”
不对?
领头男人懵了。
除开这个之外,还能有什么啊!
“大……大哥,我还不该去动这个念头的,我就是个王八犊子。”领头男人试探着说道。
寒未迟仍旧是摇头,“也不对。”
“那还有什么啊?”领头男人就要哭出来了,“大哥你直接说吧,我错的地方我都认,我真的想不出来了。”
他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啊!
“你错在,”寒未迟微掀薄唇,声音冷冽得像是寒冬里的冰窖,几乎刺骨般的疼,“大晚上的,打扰了我娘子休息。”
卸了他一条胳膊,都算是惩罚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