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领头男人瞠目结舌,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寒未迟之所以生气的卸了他的胳膊。
不是因为他动了杀心。
也是因为他想着逃跑什么的。
而是因为打扰了凤仙仙睡觉而已?
“我家娘子认床,本来就睡得不踏实,你们一搅合,她今晚还怎么睡?”寒未迟眸光冷冽的问道。
领头男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感觉到了,寒未迟不是在开玩笑。
是真的生气凤仙仙被人打搅了休息。
“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我们再也不敢了。”领头男人赶紧用还完好的那只胳膊扇自己耳光。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仿效。
半点不含糊,耳光声扇得极其响亮。
“行了。”寒未迟蹙起剑眉,“打耳光会吵到她的。”
“那我们保证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我们就在这个屋子里,哪儿也不会去了。”领头男人眼巴巴说道。
寒未迟嗯了一声,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内,凤仙仙已经翻身坐了起来。
见他走进来便立马问道,“你都说了什么啊,这么久才回来。”
“教训了他们一下。”寒未迟沉声道。
“脸上没有挂彩吧?明天我还用得上他们的,要是脸上有伤,估计演戏就不够逼真了。”凤仙仙又赶紧问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这才放心的躺回床上去。
一面看向寒未迟,心情还有点激动,“你刚才那一下真厉害,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寒未迟走上前去,仔细的给凤仙仙掖被角,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学这个干什么,有我保护你,这还不够吗?”
“那万一……你不在我身边呢,我总得学会两招防身吧。”
下一瞬,寒未迟便隔着被子将她拥入了怀中,温热的气息在她润白的耳垂上散开,“那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轰——
凤仙仙的脑子就炸开了花,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李庄主家吗?”寒未迟却已经松开了她,躺回了自己的枕头上。
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凤仙仙使劲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抛出去。
冷静一点,寒未迟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呢?
刚才那些话,只是作为一个正常夫妻的交流而已。
毕竟原主怎么说也是嫁给了他,还为他生了五个崽崽的媳妇儿嘛。
相公保护媳妇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只是应该做的,没有牵扯到感情上去。
一番自我洗脑之后,凤仙仙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翻来覆去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总算是睡着了过去。
勉强睡了一个多时辰,天便已经大亮了,有和煦的晨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了凤仙仙的脸上。
她迷糊的睁开眼睛,寒未迟正好打了洗脸水进来。
“醒了?”寒未迟将洗脸巾打湿了又拧干,递到凤仙仙面前,“其他的都准备妥当了,衣服在炕上,你换好了就出来。”
凤仙仙转头看了一眼炕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套粗布衣裳。
“好,我马上就出来。”她点头,拿洗脸巾随便擦了一把脸,就准备换衣服。
结果眼角余光却瞥见寒未迟还站在原地没动弹。
顿时囧了,“那个,你能不能先出去啊,我要换衣服了。”
“夫妻之间,还要这样避讳吗?”寒未迟嘴上问着,却还是很配合的抬脚走了出去。
凤仙仙这才麻利的给自己换好衣服。
寒未迟就站在院子里等她。
听见开门声,便抬头看过去。
凤仙仙换了一身男装,宽宽松松,将姣好的身材给遮住了,裤脚绑好了塞进靴子里,手腕处也同样用布条绑住,显得格外的干练。
高高竖起的三千鸦发轻晃,整个人透着铮铮的巾帼之气。
寒未迟的目光放在凤仙仙身上,半点没挪开。
凤仙仙被看得有点不太自在,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吗,我穿这身很奇怪?”
“很好看。”寒未迟认真地评价,“仙仙穿什么都很好看。”
只是眼下好看并不是好事。
寒未迟掏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假胡子,贴在了凤仙仙的脸上,这才看上去好一些。
只不过,仍旧秀气得很。
凤仙仙自己去照了铜镜,也觉得格外不满意。
想了想便去灶房找了烧完的木柴,给自己眉毛涂得黑乎乎一片,左边脸颊上还点了一大片的麻点。
那张本来可爱漂亮的脸蛋,顿时变得丑陋无比。
任谁见了都得赶紧挪开视线,免得辣眼睛。
而凤仙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大家都被她的丑陋吓得不敢细看,也就不会有人去观察她是女扮男装了。
准备好了这一切,凤仙仙这才拍了拍领头男人的肩膀,“丑陋”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哥,今天我就靠你罩着了。”
领头男人被她这么一拍,尿都快要吓出来了。
毕竟刚才寒未迟去给他把胳膊接上的时候,还特意的警告了。
要是今天凤仙仙少一根头发,他们就全部都要死翘翘。
费力的咽了一口唾沫,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连声答应,“罩罩罩,我一定罩着你的。”
“那就出发吧。”凤仙仙说道。
跟着领头男人,凤仙仙便从老夫妻的家离开,直奔着李庄主家而去。
路上,她还顺便问了点有关李庄主的事情。
要说这位李庄主,可是牛口镇最有钱的人了。
他原本就是一个穷小子,连娶媳妇儿都成问题,后来去服了兵役,在战场上翻那些死人的口袋,翻出来不少的银子,全部都攒下来。
等到再次回到牛口镇,便开始做起了生意。
什么都做,酒楼客栈布庄糕点铺,甚至连赌庄都有涉及。
也正是因为这样,钱生钱便格外的快。
才五年功夫,李庄主便摇身一变牛口镇的富商,富得流油的那种。
正说着,领头男人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那就是李庄主的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