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公寓里一片寂静,只有书房的台灯还亮着。程时御坐在书桌前,仔细研读着时屿留下的实验记录。金属盒子里除了研究数据,还有一本私人日记,记录了时屿最后几个月的心路历程。苏晚晚靠在他身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看这里。"程时御指着日记中的一段话,"时屿在死前一周就发现了异常。他说我的基因序列中有一段特殊的编码,每隔一定时间就会发生突变。这种突变会带来强大的能力,但同时也在加速细胞衰老。"
苏晚晚接过日记,借着台灯的光细细阅读："按照目前的观察,基因突变的周期似乎在缩短。如果不能找到匹配的样本进行基因重组,时御的生命将会像蜡烛一样快速燃尽。我必须抓紧时间……"字迹到这里突然变得潦草,显然写这段话时时屿的心情非常急切。
"所以这就是你这些年一直感觉疲惫的原因？"苏晚晚轻声问道。她想起程时御经常性的头痛和嗜睡,原来这一切都是基因突变的征兆。
程时御放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太阳穴："是的。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就像……"他停顿了一下,"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陆泽发来的消息："机票和酒店都安排好了。明天晚上的航班,直飞苏黎世。林悦会在那边接应你们。"
"这么快？"苏晚晚有些意外。
"时间不等人。"程时御站起身,走到窗前。夜空中繁星点点,却衬得人心更加沉重。"永生计划的人一定也在寻找那个样本。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找到它。"
苏晚晚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你在害怕吗？"
程时御转头看着她,月光下的眼神异常温柔："害怕。"他坦白道,"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来不及完成该做的事。时屿为了真相牺牲了生命,我不能让他的死白白浪费。"
"不会的。"苏晚晚紧紧抱住他,"我们一定能找到那个样本。你不会有事的。"
程时御回抱住她,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这个倔强的女孩,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总是想要给他力量。"对不起。"他低声说,"把你卷进这么危险的事情里。"
"别说傻话。"苏晚晚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面对一切,不是吗？"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两人警觉地对视一眼。深夜造访的客人,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程时御示意苏晚晚躲到书房,自己则悄悄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他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Sarah教授。
"教授？"程时御打开门,惊讶地看着这位不远万里从波士顿赶来的老人,"您怎么……"
"时间紧迫。"Sarah直接打断他,快步走进屋内,"我刚刚收到消息,永生计划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派出了好几组人马前往苏黎世。"她取出一个U盘,"这是我最新破译的数据。那个样本的确在瑞士银行,但具体位置可能和时屿留下的信息有出入。"
苏晚晚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Sarah看到她,松了口气："太好了,你们都在。"她环顾四周,"收拾东西了吗？"
"正准备收拾。"程时御说,"明晚的航班。"
"改签今晚。"Sarah的语气异常严肃,"他们已经盯上你们了。就在刚才,我发现有人在跟踪我。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程时御立刻拿出手机联系陆泽。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Sarah走到窗前,脸色突变："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苏晚晚快速收起桌上的资料和金属盒子,塞进早已准备好的背包。程时御则取出保险柜里的护照和现金。十几年的商场经验让他深知未雨绸缪的重要性。
"走消防通道。"他拉着苏晚晚的手,示意Sarah跟上。就在他们离开公寓的前一秒,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越来越近。
月光下,三个身影悄无声息地从消防通道溜出大楼。程时御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但现在显然不能去取。好在Sarah早有准备,一辆出租车已经在街角等候。
"去机场。"Sarah对司机说。车子融入夜色中,消失在城市的霓虹中。而在他们身后,公寓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显然有人已经开始搜查。
程时御看着后视镜,握紧了苏晚晚的手。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正式踏上了一条充满未知的逃亡之路。而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