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是谁？”
这人，宋立恰好知道。
“市场部报上来过，是很有潜力的新人，负责过集团几桩大单子，之前与苏氏的合作就是她负责的。
姜和回想起了当时那个令他都觉得有些惊艳的合作案，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惜选闺蜜的眼光不好。
“让下面人给她点教训。”
姜和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顾言之后半个月在集团的水深火热。
所以当秦楚楚再次看到顾言时，顾言的脸色很难看，眼下的黑眼圈乌青乌青的。
“天呐，你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秦楚楚看到这样的顾言，吓了一跳。
明明上个月见她，她还意气风发说自己做了多少多少的工作，受到了上司的嘉奖什么的，怎么没几天就这么憔悴了。
“有快半个月了吧，加了不少班。”
顾言不在意地笑笑，自己心态倒是很好。
“听头儿的意思好像是我得罪了上面什么人，人家特意放了话来整我。我就一平民百姓，哪有反抗的余地，可不得受着。没事，我忍忍就好了。”
“可是这么下去，那你身体不一定能撑得住啊。”
秦楚楚很是焦急，她没有说让顾言辞职的话，她知道顾言家里的情况。
可这么熬下去，人哪里受的住。
看见闺蜜眼含担忧得看着她，顾言“噗嗤”一笑。
“没事，真没事。那样的大人物能记我多久，整我几天也就过去了，忍忍就好。”
她好不容易才在姜氏站稳脚跟，她不能前功尽弃。
秦楚楚只能无奈应了，看着顾言一脸倦容，也不好再说，只能叹着气给顾言多点些好东西补补身体。
饭后，顾言回公司上班了，秦楚楚把她送到姜氏楼下，然后漫无目的地在姜氏楼下晃悠。
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到顾言，以她现在的能力，她毫无办法。
“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秦楚楚的思绪，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是个本市的陌生号码。
秦楚楚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喂，您好，请问您是秦楚楚小姐吗？”
“是。”
“秦小姐，我们少爷有请。您要是不来，恐怕顾言小姐要不好过了。”
对面的声音很是温和有礼，却明刀明枪地威胁着秦楚楚。
“是你们使的手段？”
秦楚楚明白过来，顾言竟是受了她的连累。
“你家少爷是谁？”
秦楚楚问道，同时脑海里迅速思考自己最近究竟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顾言，就职于姜氏集团。”
对面答非所问，说了这么一句。
“秦小姐聪慧，自然知道该怎么选。今晚七点，启明酒店，请秦小姐按时到。”
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秦楚楚放下手机，嘴里却一直琢磨着。
“顾言，就职于姜氏集团。”
姜氏，姜和！
秦楚楚立刻就明白过来，是姜和查到了顾言跟她关系好，才让下面人难为顾言，为的就是逼她就范。
明谋，她却是不得不去。
六点五十分，秦楚楚准时出现在了启明酒店门口。
启明酒店，是裴氏旗下星级酒店，也是上次裴氏举办舞会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秦楚楚将姜和关进了女厕所。
她没有犹豫，走了进去。
她自己做的事情，不能让言言承担后果。
刚进去，就有人迎了上来。
“是秦小姐吗？”
秦楚楚点头。
“请您跟我来，姜少在二楼包厢等您。”
服务生在前引路，秦楚楚跟在后头，越靠近二楼，越有几分惶恐。
那天是计划的好好的，以有心算无心，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可现在，她根本不知道姜和想做什么。
终于还是到了姜和的包厢，这个包厢位置不算最好的，也不是最大的。
但有一点让他最终选定了它——这里离二楼的女厕所最近。
秦楚楚站在包厢门口，刚要抬手敲门，里面已经有人率先开了门。
“秦小姐，进来吧。”
秦楚楚走了进去，入目就是一身西装的姜和，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身后包间门被轻轻关上，宋立侍立在门边，恭恭敬敬的。
秦楚楚咽了咽口水，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姜少。”
“秦小姐？坐吧。”
姜和的态度，倒是出乎意料的和善。
“这个……我就不坐了吧。”
秦楚楚哪里敢坐，姜和这分明就是鸿门宴。
“坐。”
姜和的表情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但声音却是沉了许多。
宋立在旁边帮腔。
“秦小姐不要怕，坐吧。姜少只是想请您吃个饭。”
吃个饭？看这阵仗，他都像是打算吃了她了。
但秦楚楚没敢再说，只能依言坐了下来。
姜和见她坐了，给宋立使了个眼色。
宋立会意，开门跟门口候着的服务员轻声交代了几句。
过了一会，包厢门打开，一溜服务员排着队进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盘子。
为首的服务员将菜放在桌上，同时报上菜名。
“这道菜叫做碎尸万段。”
掀开盖子，是被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雪白鱼肉，不知道用什么酱汁淋了，看着红艳艳的。
碎尸万段？秦楚楚打了个寒颤。
“这道菜叫千刀万剐。”
第二位服务员也带着笑走上前来，掀开盖子，是被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鸡肉。
秦楚楚又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一道道菜端上来，都是什么“罪该万死”“死有余辜”什么的。
上了一桌子的菜，秦楚楚的脸都吓白了。
偏偏姜和还不怀好意地劝她。
“秦小姐愣着干什么，吃啊。这家酒店的菜色还是不错的。”
说着，竟还用公筷夹了一筷子“死有余辜”给她。
秦楚楚盯着盘子里那那几片的鸡腿菇，最后还是颤着手送进了嘴里。
一顿饭，秦楚楚食不知味，姜和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好容易吃完了饭，服务员进来撤了碗筷上了茶水。
姜和捧起一杯，轻轻吹散了茶沫抿了一口。
秦楚楚知道，这大概是要开始进入正题了。
她也不敢说话，只是捧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得抿。
“呵。”
姜和突然嗤笑一声。
“秦小姐今天倒是乖巧，那天怎么胆子那么大？”
“那是我第一次来这种高星级酒店，高兴，喝醉了才跟姜少开了个玩笑。”
秦楚楚讪讪笑着。
“开了个玩笑？”
姜和依旧是那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秦楚楚头皮发麻。
“秦小姐开玩笑会给人下药，把人拖到酒店里女厕所里，肆意羞辱？那不如，我也让人把你带进男厕所试试？”
“那个，我不是故意羞辱，我那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才会扑倒在你身上的。”
秦楚楚声音很小的辩解道。
一旁竖着耳朵听着的宋立眼睛都瞪大了，他听见了什么，秦小姐扑到了姜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