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越非棠,月青弦是钦佩的。
越非棠本人不会武功,可是他的暗器却是天下无双,尤其越非棠在曲乐方面造诣颇高。这点,是连韩修止都不及的。
不过月青弦觉得可惜的是,在小说中越非棠几乎都没有爱上过任何人,一直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就算越非棠娶了月青弦,可是也只把月青弦当作一个陌生人。
而越非棠算不到,也就是这样的一个陌生人,他的枕边人,亲手为他端上了一杯毒酒。
越非棠的院子和月青弦的院子比邻而居,月青弦坐在自己家院子里就可以看见隔壁院子中那颗海棠花树。
月青弦知道越非棠最爱的便是海棠花,而她看着那海棠花树,仿佛看见了自己不久的命运。
想到越非棠,她突然知道了或许越非棠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她整个人瞬间热血沸腾起来了,是的。越非棠也是祁氏皇室的旁支血脉,智谋无双。
最主要的是,越非棠和祁氏皇族之间有着很深的仇恨,所以,她如果和越非棠合作,是不是就可以保她一生无虞了?至少说不会被祁未央给杀了吧?
放眼整个祁氏王朝,唯有越非棠有那个能力和狠心足已经和祁晏相斗。虽说韩修止同样惊才绝艳,可是韩修止却又有优柔寡断,韩修止太过光明磊落,太过愚忠了。
毫无疑虑,越非棠是她最好的合作对象。
月青弦望着隔壁的那株海棠树冥想着,那灿烂的花朵之间照耀着越非棠的倾城之容,竟然也是那样的黯淡无光。
果粒站在不远处,暗自观察着月青弦,心中闪烁着算计。
夜晚刚至时分,越非棠的院子里却是响起了笛声,笛音高纵响彻郡主府。
月青弦原本在屋子已然就寝了,可是一听着这优美的笛声,她想或许现在可以去见见越非棠。
她咬着手指,望着那一丈之高的院墙,毫不犹豫的捋起袖子爬了上去。
月青弦趴在院墙上,双眼目不转晴的看着海棠花树下的红衣男子。只见那人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
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抚着一管翠绿色的玉笛,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星星一般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忽然笛音戛然而止,越非棠凌厉的目光朝月青弦望去,他呵斥道:“月青弦,你今日想玩什么花样?”
言罢,他的脸上起了淡淡的绯红色,旋即他便收起了寒玉笛,与灰头土脸的月青弦对视着。
忽然间,他发现她的眼睛是那样的充满光彩,不似之前的充满了阴暗,反而很是清澈,就像一口清澈的泉水,他在那双眼睛里可以看见他红色的衣裳。
月青弦楞楞的看着他,只见晚风吹过,海棠花的花瓣随风飞舞,花瓣落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场美好的花雨。
那一霎那间,月青弦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日月无光,百花失色了……
“不知道临王有没有兴趣听听一笔交易?”月青弦趴在墙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越非棠。
越非棠眉心缓缓皱起一座小山,他目光微冷,斜眼看着月青弦。
“月青弦你又想做什么?”越非棠沉思了半响,这才淡淡开口道。
“我只是很单纯的想要和临王谈一笔交易!”月青弦眉角微扬,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越非棠却是忽然扬起右手,她只见一根白色的丝线飞快的飞过来,勒住了她的手腕,那丝线就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刺破她的肌肤,鲜红的血珠从她的手腕处冒出来。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她手上的天蚕丝缠得愈发的紧,似乎要将她的手腕给割断,血液已经打湿了月青弦的里衣。
“你什么意思?”月青弦满头大汗,呼痛一声,冷声道。
那厢的越非棠却是忽然变得像个冷面修罗一般,他用力的收紧了天蚕丝,满意的看着月青弦脸色越来越苍白。
就在月青弦要痛得晕过去的时候,越非棠却是微微一用力,便将月青弦给带过了院墙,摔在了他的面前。
“嘭!”月青弦重重的摔在了他的面前,她被摔得头晕眼花,这院墙好歹也有二米高,他就这样将她摔过来了。
不过最令她痛苦的却是手腕处的伤口,她的手指动一下,手腕就像撕裂一般的痛苦。
“临王这是什么意思?”月青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冷厉的看着越非棠。
她只觉得膝盖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整个人又摔在了越非棠的面前。
而越非棠的手中则是捏着几枚细如牛毛的针,那银针正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月青弦见此一幕,她忍受着身体的疼痛,瑟缩着身体往后爬,可是效果却甚微。
越非棠不会武功,可是暗器却是天下第一人。他的暗器只有三样,却个个都能够轻易的夺人性命。
其中之一便是透骨钉,细如牛毛,百发百中,每一发必定射入那人的骨头里,威力无比。并且透骨钉除了越非棠无人能够拔出来,否则若是运用内力强行驱除,透骨钉反而还会与身体长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其二便是蚕丝绫,上好的天蚕吐丝而成,常年缠于手腕之上,坚韧无比,杀人于无形,极为隐秘。
但是若说最厉害的却是他的音攻,迷魂之术。一管寒玉笛所吹奏出来的笛音可以迷惑人心,让那人失去内力抵抗,七窍流血而死。
这下子月青弦是真的害怕了,越非棠不是坏人,可也不是好人,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比之祁晏更加冷血,祁晏好歹还有弱点,而他,却是没有任何的弱点。
越非棠站起身来来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红色的衣角飞扬在天空里,像极了死亡的颜色。
“月青弦,你还敢来找我谈交易?”他的声音就像冬日的寒冰一样,没有一点一滴的温度,要将人冻僵。
月青弦握住流血不止的手腕,目光茫然的看着他,她真的不知道越非棠再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不懂……”月青弦咬着下唇,脑门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然而月青弦这副样子,却叫越非棠以为她是在做贼心虚。
越非棠走到她面前,他蹲下身靠近她,他的大掌强行将她的下颚抬起,旋即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
他的眼底有些猩红,像是一只即将发狂的狮子。
“你不懂?月青弦难道皇帝就是让你这样做他的暗棋吗?”越非棠冷厉一笑。
轰……月青弦的脸色猛的一白,如果让越非棠知道她在为皇帝做事,假若她当真嫁给了越非棠,那么越非棠只怕会想着法的折磨她,怎么还会与她合作?
就算她说出皇帝的死穴,那么越非棠也只会以为她月青弦是在设计他们。
问题是,越非棠根本就不相信她啊!
“越非棠你今日若杀我,我反抗不了。可是,我也赌一把,你不会杀我!”月青弦不甘示弱的瞪着他,目光夹杂着些火气,可是也有些泪光。
她的心莫名的悲伤想要流落,就像心爱的人要杀她一般痛苦的感觉。可那股浓烈的悲伤来的那样的迅速,险些淹没她的理智。
她的头就像要被撕裂一般,泪珠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而滑落,滚烫的泪珠落到了越非棠的手背上,就像一颗圆润的珍珠。
越非棠勾唇一笑,恍若三月樱花绽放,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愈发的用力,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月青弦是谁给你的自信敢这样挑衅我?是因为皇帝?”越非棠冷声道。
月青弦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那股莫名的悲伤给摒弃,她很不习惯被人威胁,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如此的大言不惭。
突然,月青弦发了狠的一样,她张开口就朝着他的手背上狠狠的咬去。她的牙齿越陷越深,而越非棠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挣扎,只是拧着眉头,满脸的怒气。
约莫过了片刻,月青弦觉得嘴巴里有一丝血腥气的时候,她这才慢慢的松开了嘴巴。
而越非棠的左手手背上有着两排深深的牙齿印,还不断的冒着血珠,与他衣裳的颜色交相辉映。
“挑衅?临王觉得现在的我,挑衅您还有好下场吗?”
听着她的质问,越非棠却是嘴角猛的沉下去,他对手上的伤口不闻不问。
“月青弦,皇帝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将西越国的藏宝图碎片交给了越祯?修止那样爱你,为何你要背弃他!”越非棠的声音就像无数的利剑,一刀又一刀的刺入月青弦的心中,一刀比一刀更狠,更刺得深。
月青弦整个人懵了,韩修止喜欢真正的月青弦?所以才会将藏宝图拱手让人。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我没有!”月青弦条件反射的反驳道。
“那你为何要如此待他,你明知道修止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你。”越非棠冷着脸,死死的盯着流泪的月青弦。
月青弦咬着唇瓣,沉默着,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月青弦,我警告你,最好将一切交代清楚?”越非棠瞪着月青弦,咬牙切齿的说道。
“交待?临王就是这样让我交待事情的吗?很抱歉,即使我知道,我也不想说。”月青弦眼眸微眯,目光直直的审视着越非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