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非棠眉头一蹙,说:“中此毒的人若是不按时服用解药,会在病发的时候双目失明,双耳失聪。若是还没有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你体内的两种毒素互相牵制,若是不解毒你的身体再过个三五年就会油尽灯枯。”
轰……轰……
这下子,月青弦便惊呆了,她神情呆滞的看着越非棠,她动了动嘴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可有办法解毒?”月青弦咬紧了下唇,双眼希翼的看着镇定自若的越非棠,声音里也带了几分颤抖。
闻言,越非棠却是勾唇一笑,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月青弦,感觉月青弦就是他手中的猎物。
而月青弦见到他的笑容,她的后背却是缓缓升起了一股寒气。
“月青弦,我告诉你真相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纵然我能解毒,我为何要为你解毒?”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让她的心寸寸生悲。
月青弦沉思了片刻,她抓着他衣袖的手指一寸寸的收紧,将他的袖子攥在手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可是这个男人却不肯对她出手相助,他不肯啊……
所以在越非棠心里,什么事情可做,都是会计量一番的。
“所以,越非棠,我们做个交易吧?”
越非棠的笑意凝固在嘴角,他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声音寒冷如腊月的雪。
“交易?你认为你月青弦有什么东西可以与我做交易?是你这一副残破的身躯还是你东越月家的势力?你怀着别人的孽种,嫁给我,还想和我谈交易?”
月青弦听到孽种二字,心头又是一阵刺痛,死死的盯着他的侧脸,目光如炬,一字一句的说:“越非棠,这个孩子不是孽种,他是我月青弦的孩子。我想谈的交易,你肯定很敢兴趣。你替我解毒,我助你推翻大越。”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狠厉和决绝,仿佛是已经下定了多大的决心。
“噗嗤……”越非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的可笑。
“若我说,我不需要呢?你以为你可以帮助我什么?东越下一任女王是月青宸,我大可以找月青宸合作。何必找你这个根本不受重视的女儿?”越非棠犀利的目光一直看着她。
月青弦顿住,脑子快速的运转着。
小说中的月青弦和月青宸是一对双生姐妹,但是两个人的容貌却是一点不同。同是女王的女儿,可是女王最宠爱青宸,导致于将月青弦一出生就送到了帝都做质子。
月青宸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精通琴棋书画、并且熟读兵书、排兵布阵,武功那也是相当的厉害。
但是月青弦和她比起来,那就是一无是处。不知道差了多少的档次,月青弦估计只能去给月青宸提鞋。
月青弦听见他的话,一点也不泄气,反而是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不需要是吗?越非棠不如你我打个赌如何?”月青弦手指轻轻敲打着 桌案,目光如冰上琉璃一般通透,而越非棠看着她如此清澈的眼神,眼神也不由得便得深邃起来。
越非棠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旋即修长的手指执起茶杯,放在唇边微微酌了一口。
“你倒是说来听听,棠洗耳恭听。”
“你可知你在朝中安插的眼线安将军,你以为他是太子的眼线,可是你错了,安畅是祁晏的暗棋!话我只能说到这儿,你若不信,你便自己去查探他的底细。”月青弦直言不讳,她自然是不能将所有未发生的事情告诉越非棠,越非棠要利用她,而她却需要越非棠忌惮她,这样他才不会轻易的舍弃她这个棋子。
棋子,一般没有了利用价值,则只能是废棋!
死也!
越非棠眉间一冷,目光凌厉的看着淡然的月青弦,厉声道:“你是如何知晓安畅是我安插的?”
“安畅表面是你的棋子,忠心你。可是他也是太子的棋子,然而他最终效忠的人却是祁晏。你是不是也捉摸不透安畅到底是不是忠心谁?”月青弦答非所问,她要越非棠明白她的重要性。
越非棠眉头紧蹙,安畅是他外祖父的得意门生,他虽然不信任安畅,可是也仍将安畅放在身边。
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将自己裸露在敌人的目光之下,来迷惑敌人,遮遮掩掩更令人起疑心。
虽然他也怀疑安畅的身份,可是他的暗人却也只能查到安畅与太子也有来往。
他和太子斗得越来越厉害,鱼死网破,便宜的不过是祁晏!
好一招离间计,棋中棋!
月青弦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就知道越非棠必然会答应她的要求,只是现在,她还必须得调调越非棠得胃口。
不然,这里的人都以为她月青弦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吗?
“我知道的东西还很多……我不止知道别人在你身边布下的暗棋,我还知道你布的暗棋。例如,潇湘楼的温婉动人的婉兮姑娘……例如……”月青弦眼角微挑,不怕死的继续挑衅着。
越非棠眉心一震,双目狠厉的看着月青弦,冷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婉兮是他的暗人,幼年蛰伏在潇湘楼,是他最隐秘的一颗棋子。而这么深的秘密,月青弦竟然都知道?
“我是如何知道的你管不着,越非棠你要是不相信,要不要我一一将那些人的名字举例出来?”月青弦此刻像极了一个得意而又狡猾的狐狸,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这是在与虎谋皮,越非棠轻而易举的则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越非棠神色愈发的寒冷,眼神犹如万年不化的坚冰。
“我何曾说过我不信了?嗯?”越非棠忽然嘴角一勾,笑得莫名其妙的。
月青弦嘴角一勾,反问道:“那么,临王,不知道我月青弦是否有这个本事让您和我合作呢?”
“你是在威胁我吗?”越非棠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语气也有几分戾气。
“我怎么敢?我只是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所知道的东西,想必太子和晏王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我只知道,你们都想要这个消息!”月青弦继续挑衅着,她丝毫不怀疑,下一刻越非棠就要掐上她的脖子,杀了她。
“你拿什么让本王相信你,这不是你的计策?你刚才对本王说的话,也大可以去和晏王和太子说,他们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越非棠反驳道。
月青弦沉默了片刻,旋即迎上了他凛冽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太子为人太过于阴险,我若与他站在一边,到时候难保不会狡兔死走狗烹!”最主要的,太子登基两年就被祁晏给拉下来了!到时候,她还不是只有落在祁未央的手里?
“你倒是看得透彻。”越非棠嗤笑道,眼神里充满了讽刺。
“而晏王,至于为什么我不合他做交易。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她能告诉他,她是恶毒的女配,最后会被晏王给杀了吗?所以她不和晏王合作吗?很显然,说了越非棠也是不会信的。
“至于我选择你的原因只有一个!”月青弦看着越非棠说道,目光里带着坚定。
越非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冷冽如冬日飞雪。
“你的条件!”越非棠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灼灼的看着月青弦。
“我要你承认这个孩子,我要他光明正大的降生,纵然他不是你的孩子,我也要你承认他!如此,那我便倾尽全力的助你。”月青弦终于是做了决定,既然这个孩子如此命大,那么她便留下他吧!佛家有言,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吗?
既然是真正的月青弦的孩子,她一定会倾尽全力让孩子平安的长达。她已经占了别人的身体,为了别人的孩子牺牲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在现代那样孤独,如今又有了这个孩子,兴许她便再也不会独孤了。
至于孩子的身份,她只有以后慢慢调查。可是她却很是清楚,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越非棠的,绝不可能。
不过孩子是否能找到父亲也不重要,她以后一定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没有父亲又如何呢?
越非棠负手而立,他的目光犹如千年不化的坚冰,坚不可摧。
这个孩子,对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你便是如此想要留下这个孽种来做我的临王妃?月青弦,你口口声声说你如何深爱祁晏,可你还不是背着祁晏和别的男人珠胎暗结,看着你,本王真心的觉得脏。”越非棠一字一句就像无数把的尖刀,一刀又一刀的戳在她的心脏上,让她的心脏血流成河,然后痛得麻木,然后再轰的一声爆炸掉。
月青弦小心翼翼的护住小腹,她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站在他的面前抬起头,目光凝视着他。
“这么说,临王你算是答应了吗?”她嘴角微勾,声音带着一丝冷冽。
越非棠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不过也请临王放心,我月青弦的孩子自是不会要要临王负责的。我的孩子我自己负责,他不会要你的王位,包括以后甚至是你的皇位,这一切都与我的孩子无关。若是临王以后当真君临天下之时,我只愿你让我带着我的孩子浪迹天涯。如此,便是临王给我的做好的礼物。”末了,月青弦还补上了一句,她似乎是怕越非棠担心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要继承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