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最终也没有休息多久,余洛伤势稍有好转,便被秦陌催促着撵到了路上,就这么匆忙的赶到了青崖镇。
一夜未眠,秦陌倒也还好,一丝流转在他身体中的神异能量简直跟蓝色小药丸一样持久,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论如何也没了睡意,所以才有了连夜赶路这档子事情。可怜余洛就这么被强行拽上了路,硬架在了驮兽身上,直到青崖镇,都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
“余洛叔,你这是…”
才到青崖镇外围,几个浑身束甲的青年人就已经围了上来,看着重伤未愈的余洛,言语中的担心不似作伪。
“碰到了个厉害的家伙,如果不是先前和这个小子同行,恐怕连这条老命都得丢在那里。”
“厉害的家伙?余洛叔,你说的不会是一直在镇子周围晃悠的那个魔人吧。”
余洛眉头微微一皱,便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没有回答几个小辈的问题,反而开口询问起那个魔人的特征,两相对比之下,心里才有了底。
“这样说的话,我碰到的恐怕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魔人了。”
“余洛叔,你可别吹牛了,那个魔人可是跟镇长拆了半座镇子还能全身而退的存在,你…”
说话的青年是个面皮薄的,言语中自然留了三分的余地和十分的怀疑,余洛有些烦躁,他被刺激到了,虽然他确实不是尹涵的对手,而且后来更是被一招ko,但这些差距很大程度上来自一种克制,如果单单比拼实力,余洛自问,绝不会比尹涵差上太多,但这些话能说吗?不能啊,如果这件事情被传出去,他被人吊着打,还被一个仇人给救了,那可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哦。
“他说的没错,如果你们的消息没有纰漏的话,我们之前确实碰到了魔人,然后还脸对脸硬刚了一波。”
青年似乎对秦陌突然插嘴进来感到了一丝丝不快,但还是耐住了性子,对于陌生人来说,查户口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我是陈东宇,这里的戍守卫队队长,以前跟在余洛叔屁股后面混的,人的记性有点差,看你也没什么印象,请问你是?”
“哦,路人,见到有人被打的抬不起头,条件反射性的想要去帮一下,没想到这一帮还帮出了麻烦,既然人送到了,那就再见吧。”
秦陌转身作势要离开,余洛没有办法,只能拉下个老脸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简而言之就是,一群菜鸡被魔人按在地上凸艹皿艹,然后从天而降一个翩翩美少年,强到秃头的那种,跟魔人血战了八百多个回合,凭借着更胜一筹的实力击退了魔人,然后顺便把活着的菜鸡送回来的事。
余洛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几乎成了个提线木偶,完全按照着秦陌的提示才把这个故事编圆乎了,除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还差点被自己说的话给恶心吐了之外,压根没付出什么代价就把秦陌留了下来。
然后秦陌就升级了,从路人甲升级成了座上宾,之后的路程有了几个戍卫队的护航,自然是一路畅通,余洛倒也是好脾气,一路上除了用一双野狼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之外,什么也没做,直到戍卫队离去,秦陌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他的屋子,才终于开了口。
“我已经帮你把该做的都做了,解药配方呢?”
“什么解药配方?压根没这东西啊。”秦陌显然有些茫然。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初代,心都脏得很,你走吧,我也懒得再去反咬你一口了,我只求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了这最后几天。”
余洛说完,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刚刚升起的些许希望,瞬间就被放干净了,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没了半分的精气神。
秦陌只是准备皮上那么一下,却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个玩笑能把这个历经风雨的中年人唬成这样,急忙补充道:
“你压根就没中毒,哪里有什么解药。”
“没中毒?玩具玩坏了就算了,还非要拆碎了你才满意?我的腹部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火烧火燎的痛,当我感觉不出来吗?”
余洛有些愤怒,仅仅是有些,当他知道了自己的宿命之后,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佛系玩家,万事万物,宠辱不惊。
“你说那个啊,那是我留在你身体中的一缕跗骨火,弱化版的,除了烧的疼其他屁用没有。”
见余洛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秦陌才继续补充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能有一种把七阶强者毒死的药吧,要是有那种药我还努力个屁,全卖了当咸鱼躺赢多好。”
余大佬不说话,余大佬很尴尬,被人当狗使唤了一路结果到头才发现这样残酷的事实,他被一个只有他一半年纪的糟心货给当猴耍,最糟心的是,这个货他还打不过,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秦陌被赶了出来,盛怒的余大佬用大把的银子硬生生把他砸出了门,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凭借着大把的银子开路,秦陌总算是对青崖镇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镇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少数的战斗卫队,大半的血裔平民,虽然不能阻止血脉一代代的淡薄下去,至少也能够多些苟延残喘的时间,再加上偶尔冒头的纯血,说不定百多年后,这里还会是这样的场景。
或许是地域的差别,秦陌在路上也碰到了几个纯血,问了才知道,这些纯血人在镇子里完全就是处于放养状态,只需要每月在血库中补足少量的血液就可以在镇子里过上放浪形骸的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能拥有如此优异的生存条件,也难怪这些人不愿意离开,如此想来,余大佬简直就是咸鱼翻身的模范代表,明明可以让别人带自己躺赢,偏偏要强行carry,高喊一声锦衣玉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妥妥的一个奋斗型二代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