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敏这个时候并不想回安北王俯,因为她知道,回到了这北王府,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周业。
通过先前父子俩的对话,她明显听得出,摄政王根本就没把安北王府当成家。
和安北王关系,也不似寻常父子那样。
甚至他连在宫女太监面前,装父慈子孝都不愿意,完全是在凭自己的意愿在做事。
“管家,我许久没见过父亲母亲了,我想回尚书俯一趟。”
即使不愿意回安北王府,但也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只能回家寻求父亲母亲的帮助。
管家有些为难:“小姐,王爷那……”
“管家不必为难,我先回家,之后我会让父亲亲自告诉公公我回家的事。”
管家岂会不明白,朱敏敏是想先斩后奏,害怕王爷不肯放人。
管家在王府呆了一辈子,一生无儿无女,再加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朱敏敏给他的感觉是乖巧懂事。
而摄政王又是对她这种态度,不禁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他叹息一声:“好吧,你且先回,王爷那老奴会说的。”
“多谢管家。”朱敏敏感激的冲管家道谢。
这让管家更加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
这么礼貌又懂事的姑娘,他应该帮助。
周蓉蓉一早就上就听到父亲带着朱敏敏来宫中,并且还在昭华殿用了早膳。
她之所以也主动去昭华殿,因为她欲感到这顿饭不会太太平,以父亲的强势,哥哥的性格,很有可能饭桌上就会发生争执。
此刻她带着宫女太监,去往昭华殿,是因为收到哥哥已经离开,只有父亲在。
却没想到半路遇上朱敏敏和管家。
朱敏敏的样子像哭过,管家还是老样子,和和气气一副很好说话,却始终只听父亲一人的。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管家行礼。
朱敏敏也跪在了地上,和管家一起向周蓉蓉行礼。
周蓉蓉打量着朱敏敏,“朱小姐在安北王府最近可好?”
又是小姐。
朱敏敏心里此刻格外排斥小姐这个称呼,可脸上却不能露出半分的不高兴,“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很好。”
听到朱敏敏在自己面前自称臣妾,周蓉蓉脸色顿时变了。
她冷声提醒:“朱小姐记好了,本宫不承认你是哥哥的王妃,以后遇上本宫,你自称臣女便好。”
周蓉蓉身边带着一堆宫女太监,自己身后也跟着安北王服侍自己的丫鬟。
皇后当众说出这番话,朱敏敏面子挂不住。
红肿的眼睛顿时又落下泪来。
似有万般委屈,却又不得不顺从的应道:“臣女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
周蓉蓉见不得朱敏敏这副哭哭蹄蹄的模样,外人看见,还以为她在以权势压人。
欺负弱小。
“行,你走吧。”
朱敏敏行礼告退,周蓉蓉继续朝昭华殿的方向走。
管家看了看朱敏敏,因伤心抽泣怂动的背影,又看了看穿着凤袍贵气十足的周蓉蓉,心最终偏向弱小的一方。
他追上去准备安慰几句,却见匆匆而来的礼部尚书朱章儒和他的正妻。
一家人有些日子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话。
管家不便打扰,便跟在周蓉蓉的太监宫女身后回了昭华殿。
朱敏敏一见自己的亲人,原本快止住的泪水就决了堤。
一肚子的苦水,恨不得一下全往外倒。
朱章儒的正妻田氏,抱着朱敏敏好一阵心疼,安慰了几句,便怪起身边的朱章儒。
“都怪你,我要进安北府探望你不让,看把我们敏敏委屈的。”
“……”
朱章儒不说话,只是心道,田氏妇仁之仁,哪个家女子嫁入夫家,有不受委屈的。
况且摄政王和自己女儿本就不是两情相悦,受委屈这不在预料之中的吗?
“娘,女儿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摄政王如此厌弃女儿,女儿怕……”
田氏抱着朱敏敏,在她背上拍了拍:“别怕,男人爱并不是最重要的,现在你是摄政王妃,身份尊贵,若是再给安北王府添个一男半女,就算一辈子得不到摄政王的爱,你这一辈也不会过得太差。”
田氏看得很透彻。
在这个时代男人爱不可靠,有时还不如儿女和身份有保障。
朱敏敏看着田氏,想到自己家中的情景,父亲小妾众多,可对母亲却不敢半分忤逆。
俯中那小妾也不敢在母亲面前放肆,大家都深知父亲人前风光,家中却还是要听母亲的。
所以她们千方百计讨好母亲,甚至有时她也是被讨好的对象。
可是她与母亲不同,母亲是右相的养女,而她只不过是礼部尚书府的嫡女,身份地位家庭背景,样样不如摄政王。
他又怎会像父亲忌弹母亲一样忌弹自己?
自己的女儿,田氏只看了朱敏敏一眼,便深知她在想什么,她安慰道:“安北王是摄政王的父亲,摄政王人前再风光,权势再大,在他面前都只是儿子的身份,安北王双腿有残疾,身体每况日下,摄政王二十有五一无所出,你肚子只要争气一点,以安北王急着抱孙子的心情,你日子不会太难过。”
“可是……”
“别可是,听娘的好好的呆在安北王府,最多再过十几天,娘派大夫来给你把脉。”
一听到把脉,朱敏敏身体晃了一下。
纸包不住火,若是真怀孕,孩子生下来,发现不是摄政王的,她只会死得更难看。
只是不明白的是,摄政王明明知道和自己没有肌肤之亲,为何不在公公面前否认。
而是让自己进了安北王府。
朱敏敏心事重重,田氏和朱章儒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没有怀上孩子。
其实这事他们也担心,但目前只有等了,只希望老天爷眷顾,他们的女儿肚子争气,真的怀上摄政王的孩子。
夫妻两安慰了朱敏敏几句后。
朱章儒便让田氏带着朱敏敏回尚书俯小住几日,自己则往昭华殿的方向去了。
昭华殿。
周测身体不好,用完早膳后,肖然便安排人带他到昭华殿的空房间去休息了。
自己却在和阿夭讨论教育改革的事:“算术这门课业,得改动一下,光靠打算盘效率太低,我给你背一遍九九乘法青,你记下来,以后就用这个算。”
“何为乘法?”
阿夭第一次听到乘法二字,不禁有些好奇。
肖然耐心解释一遍后,在纸下默写乘法口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