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宫还你钱,就当我借你钱买的。”
“你非要与我算得这么清楚吗?”周业似不太高兴。
可肖然却很坚持,她还解下脖子上的玉佩,“那这个抵给你吧。”
男子送女人东西,多少有些让人朝那方面想。
周业有喜欢的人,肖然觉得自己收他的东西不合适,由其这还是古人用来定情用的钗子,头饰之类的。
周业清楚记得,当初她是怎么把他的玉佩戴在身上,当时玉清河试图阻止,但没成功。
就这样,她把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戴在了脖子上。
男子将佩玉送给女子,是定情之意。
这也许是老天爷赐给他的金玉良缘。
现在她解下玉,他自然不乐意:“不用,一两银子而已,我就当丢了,你以后别提了。”
肖然看得出他不高兴。
却没明白,他不高兴的点在哪,虽然以前在身份还没暴露之前,他向自己表露过有那方面的意思。
这明显是喜欢男子的节奏啊。
怎么自己现在是女人了,他还这样,难道周业是男女通吃?
有喜欢的人了,还到处沾花惹草,是枚妥妥的渣男?
但一细想又不太可能,他女人头发梳得这么好,明显是经常练习的结果。
周业有喜欢的女人,已经是不用猜的。
可不管怎样,她不敢再提要还他钱的话。
接下来两人并排走着,谁也没说话,只是偶尔肖然会小心翼翼的察颜观色,看他心情有没有好点。
周业虽然依旧冷着一张脸,但在转过头看向别外时,嘴角上扬。
不知走了多久,肖然累了。
脚步慢了下来。
“摄政王我走不动了,我们回去吧。”
“我背你吧。”
他蹲在她面前,主动提出要背她。
肖然没有多想,有人背,这最好不过了,最好回来也背她。
她趴在他背上,头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清冽气息。
这是她两世以为,第一次让一个男人背她。
他的背很宽阔,很有安全感,让人迷恋。
周业放慢脚步,“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其实不叫也没关系,我想睡会儿。”肖然淡淡说道。
他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果然是只小懒猫。
不仅龙椅成了她睡觉的地方,现在连他的背……
肖然并没有真的睡觉,她在他背上静静的感受着人潮,听着周围的叫卖声,有时甚至还会半眯着眼打量了起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个地方不久前她刚经过。
难道是摄政王迷路呢?
可一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周业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士,又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还是北晋的战神。
迷路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不然早死在了战场上。
继续眯着眼睡。
这次她是真睡觉了。
等醒来时,夕阳西下,再过一会儿就该天黑了。
她躺在他怀中,而他背靠在一颗树上,一只手揽着她。
见她醒来,他对着她微笑。
夕阳光辉穿过树叶缝细,斑驳在他身上,恍惚间她竟然看迷了眼。
“周业。”
“嗯。”
她坐直身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多好看?”
“这怎么说得清楚,总之好看就是了。”
肖然揉了揉眼清,恢复了一丝清明。
刚才的话,好像就是随意一句感叹。
周业有些失落,转身绕到树后,用一块像铲子一样石块似在刨什么。
肖然无聊的看着周边风景。
这里应该是郊外,前面有一条官道,周围零星的长着几颗树。
还有一些房屋。
没过一会儿,周业抱着一个酒坛子过来,盖子还没打开,就闻到浓浓的酒香。
“这酒你埋了多少年呢?”
“十几年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肖然想,他一定是想到了那个和他一起埋酒的人,而那个人,一定是对他很重要,极有可能是他曾经的心上人。
远处夕阳如血。
肖然往树上一靠,感叹了起来:“埋酒的时候,都想着将来一定要和自己埋酒的人一起起自己亲手埋下的这坛酒,却没到多年后,酒是起了,和自己一起起的人却不是当初那个人。”
“和我一起埋下这坛的酒的是兄长,我想如果他知道和我一起起这坛酒的人是你,他一定会开心的。”
是为他高兴。
自己与兄长,虽然是双胞胎兄弟,兄长与他不同极有女人缘。
而他却对女人有着天生的厌恶感。
兄长没此没少为他操心,甚至还给他安排过女子,逼着他和女子好好相处。
只不过后来兄长死了,父亲为了让成为一个冷血无情,一心为安北王府的谋划的工具人,将那女子杀害。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排斥女子靠近。
他以为这辈子,自己就这么一个人。
可却没想到,她出现了。
他喜欢她。
男子时是,女子时同样是,他从没想过爱一个人,会跨越性别障碍,不惜一切去得到她。
“对不起。”
肖然听周蓉蓉和玉清河说过,他曾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但遗憾的是因为他一次误判敌情,让他陷入绝境,丢了性命。
背负着至亲性命。
这换作平常人早就疯了。
他看着她,读懂了她眼中的疼惜,他说:“没什么对不起的, 你的话没错,但他若知道陪我一起起这坛酒,他为高兴的。”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说。
肖然不懂,她和周业一起起这坛酒,周寻为什么会高兴。
周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掀开盖子,酒香飘入空中,光是这气味,似乎就能把人熏醉。
他将酒递给她,肖然直接抱着喝了起来。
21世纪,工作压力大时,晚上睡不着时,就喜欢喝一点酒来提高睡眠质量。
久而久之,她就成了同事口中的千杯不倒。
年份久的酒,绵柔醇厚,唇齿留香,还不刺喉。
她很喜欢这种味道。
接着又喝了口,才把酒递给他,想到她有洁癖又用袖子擦了擦她唇瓣接触到的地方。
他失笑,“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这洁癖,是有针对性的吗?”
“那到也是,不对你针对的人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