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然一直发着烧,但是不可能一直是昏迷状态,她总有清醒的时候。”
熬过了拔箭和止血。
但谁也没想到,肖然会一直醒不过来。
这要是换作玉清河和周业,早起来活蹦乱跳了。
崇明的话没有说错,肖然不可能一直处昏迷状态,只不过她不愿意醒,是她本人不愿意醒。
因为此刻,她的神识在21世纪。
奶奶还没去世的时候。
除夕夜,奶奶在火坑旁炒瓜子,她坐在旁边烤火,时不时帮忙添柴。
温馨的画面让人留恋。
“奶奶,这瓜子好香啊!”
瓜子是奶奶自己种的,用柴火炒,比城里用机械炒的要香太多。
有五年了,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
好怀念。
好温馨。
“香等下就多吃一点。”
奶奶的笑还是那么慈祥,身上永远有肥zao的味。
脸上的皱文好像又多了几条。
但还是那么好看。
怎么也看不够。
“奶奶,我好像长得像你,鹅蛋脸,大眼睛,鼻子……”
可就在肖然准备将奶奶的鼻子看得再仔细一点时,奶奶不见了。
眼前的一切,也不是小时候的破旧瓦房,而是金碧辉皇的宫殿。
自屋顶垂下的纱缦,明黄色的被子,还有古代人打扮的几张面孔。
“靠!我居然没死?!”
本来沉重的气氛因为她这一句话,变得活跃起来。
周业一直绷着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你很希望死吗?”
“不是,像这种情况,照理应该死了才合理的,毕竟那种感觉怎么看也是要死的人才有的。”
肖然觉得可以自己有了电视剧中的主角光环。
主角被捅个十来刀都能活下来。
相反配角断个手脚,都会隔屁。
特么她伤的位置在心脏,那箭应该是把它穿透了。
不过没死归没死,但身体不太好受,脑袋晕晕沉沉的,全身无力。
伤口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但依然感觉火辣辣的疼。
她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我这发烧,不会是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吧?”
崇明见肖然一脸轻松,说话条理清晰,除了有气无力外,人也还算精神,终于松了口气。
“伤口发红了。”
“那我要不要自己再处理一下,不然也太对不起我这大难不死了。”
只是可惜了,这样都不能回到21世纪。
只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周蓉蓉担心一整夜,此刻见肖然不将自己伤放在心上,还心情开玩笑,破啼为笑:“皇上吓死臣妾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这种事由不得我。”
她哪知道哪个天杀的会对她放暗箭?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抓紧时间。”阿夭在旁边提醒,明显是怕她再次晕过去。
肖然确实状况不太好,头晕得厉害,几句话几乎耗尽她的所有力气,“上次的飞镖给我来一把,再弄些盐和淀粉来,伤口需要消毒,我这体质也需要补充一下营养,需要现成做一些葡萄糖,对了别忘了拿一些干净的水。”
“还有找来一根细的透明管过来,再找来一根空心的针,透明琉璃瓶,我这情况很糟,直接饮用葡萄糖,不如挂水从静脉走效果来得好。”
崇明虽然不知道挂水是什么意思。
但鉴于破腹取胆的先例,他对肖然的医术已经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
几个人分工行动,不到一柱香时间找来所有的东西。
葡萄糖是由食用玉米淀粉用食品级酸或酶部分水解后所得的糖类水溶液,经净化浓缩而成。也可用淀粉为原料经盐酸或稀硫酸水解制得。
现场临时制作,虽然麻烦。
但它作用主广泛,不仅能迅速增加人体的能量和耐力,还对低血糖、感冒发烧、头晕目眩、虚脱、四肢无力和心肌炎有一定的治疗作用。
目前葡萄糖,对她来说是救命良药。
肖然精力有限,只能口述让周业他们的制作,提取葡萄糖需要时间,在提取的这段时间,她重新用自己制作的生理盐水给伤口肖了遍毒。
大概一个时辰后,就在肖然即将支撑不住,即将再一次睡过去进时,葡萄糖提取好了。
肖然让周业组装一套完整的输液工具,自己给自己扎针。
正准备固定时,她才想到:“对了,没有有粘性的胶布,我这针头也没办法固定啊?”
几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挂瓶上。
脸上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这样奇特的治病方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原来药也不一定要用喝的,也可以直接输进血管。
听到肖然说话,他们才回过神。
但是有粘性的胶布,他们谁也没听懂是什么。
见状肖然只能再解释一遍:“没有用纱布绑着也行,反正不要让针头移动就行。”
“那这个好办。”
就在肖然一脸懵,不明白周业说的好办是什么时,她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針头位置也被一根手指按住。
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就打算这么帮我固定?难道你就不怕手酸吗?”
“无妨。”
周业脸上表情很淡,心道手酸比起失去她,根本不值得一提。
“还是固定一下吧,睡着后她不可能不动。”
玉清河亲眼见证某人睡着后,有多不安份,从床头滚到滚尾,那都是轻的。
还险些滚下床。
肖然虚弱到了极点,眼皮一直在打架:“血管很细,针要是移位没有扎进血管里,药水就不走了,你要是觉得你真能行,就随便你吧,反正你们绑的时候也不确定一定不会移动针,我是没力气再给自己扎一针了。”
崇明看了看肖然扎的位置,眸色淡淡:“贫僧没把握,第一次扎针,就把针扎进血管里,还是这么细的血管。”
后面崇明还说了什么肖然已经听不见了。
昨夜大家一夜都没睡,今天又要因为一个针头,一直保持高度注意力,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某人就是做到了。
不管她多少次不安份的想要从他手中挣脱,他依然像是铁钳一样将他的右手固定。
当然这一个人根本就做不到,有时也需要有人帮忙按住她另一只手。
一瓶葡萄糖走完后,肖然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