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两人本就是带罪之身,这下差事没办法,皇上一定觉得他们是无用之人。
到时铁定难逃一死。
陈尽忠看了一眼沈至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妈的人一点伤都没有,跟个弱鸡似的。
比他们还后醒。
文人果然没屁用。
他挠了挠头,烦闷得很:“还能怎么办,照实说呗!”
“照实说可能你我父子难逃一死。”
“不照实说,小皇帝也会知道。”
陈尽忠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样他就多带一些人来,都怪他大意了。
没想到路上还有人打这些破兵器的主意。
父子坐在地方,唉声叹气,一时都想不出好的办法。
这是沈至醒了过来。
他揉着胀疼的脑袋,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脸色顿时大变。
发疯似的在周围一通乱找:“兵器呢?谁干的?”
这不怪他不知情,先前情况混乱,他只看到黑泱泱的一大群黑衣人朝他们跑来,紧接着就混乱中,他被自己人绊倒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
陈尽忠鄙视扫他一眼:“弱得跟个娘们似的,不知道你们皇帝怎么想的,派你来借兵。”
沈至没有说话,继续找。
陈同捂着出血的伤口,苍白着脸道:“不用找了,人早跑了,现在你还是想想怎么和你们的东晋皇交待吧。”
沈至听完,由于开水里过的白菜,瞬间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了武器还交待什么?我哪还有脸回去面见圣上?”
可能是失血过,陈同开始有点头晕,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往嘴喂一颗药丸。
有气无力道:“你没脸见你们皇帝,我们还不一样。”
三人对视一眼。
顿时沉默了下来。
微风习来,发丝飞扬,一阵凉意传来,三人的心更凉了。
“有家不能回的滋味,真他妈不好受!”
陈尽忠暴躁一拳砸在身边的草地上,地上顿时陷下去一大块。
“东晋现在战火连天,北晋相对来说要安全,不如回京都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弄一批兵器。”
沈至不死心。
“你光弄武器有什么用,你们不是没人吗?”陈同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东晋来借兵,为什么小皇帝弄些破兵器就把人打发了。
沈至看着陈同不说话,只是掠过他看他身后的湖面。
陈同从沈至的脸上看懂,他这是不愿意说。
陈尽忠是个极性子,被陈同钩起了好奇心,就非得要一个答案。
他一巴掌拍在沈至肩上,沈至惨叫一声。
陈尽忠似没听到,问道:“你们东晋搞什么鬼?人都没几个,弄些破兵器干什么?”
沈至揉着疼得像碎裂的肩膀,痛苦地说道:“这是国家机密,岂能随意说给旁人听?”
“是我们的皇上给你们出的主意?”
“……”
沈至不做声,但也正是他的沉默,给了陈同答案。
“靠!真是小皇帝啊!小皇帝居然有这脑子?!”
陈尽忠大吼一声,被惊到了。
小皇帝居然还懂这种事?不过一细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心想这事一定是摄政王的主意。
小皇帝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脑子。
沈至见陈尽忠左一口一个小皇帝,右一口一个小皇帝,好似对他们的皇帝很不看好,便忍不住说道:“虽然我对你们的皇帝不了解,但能过短暂的相处,以我判断她绝不是外界传的那样,北晋有她那样的皇帝,是北晋之福。”
“……”
陈家父子沉默,脑海中闪过在宫中的一幕。
弑君换成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当场打杀诛九族,毫无商量余地。
可他们皇帝,不仅放过了他们,还委以重任。
也许她不是明君,但绝不是烂杀无辜的暴君,可若不是,玉将军的义父陈大人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我打算去京都,再想其他的办法,二位可有想好去哪?”
“我们也去京都。”
陈同思考再三,还是觉得先回去想想其他的办法,也许事情还不到最坏的程度。
陈尽忠虽然不赞同陈同的决定,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跑得和尚跑不了庙。
家人都在,他们跑掉了,其他人怎么办?
……
五日后,花满楼。
天一亮就来了不少人,等着花满楼开门。
楼里的姑娘相亲,这还量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大家都图个新鲜。
二是想看看,谁这么傻,好好的良家女子不要,和青楼里的女子相亲,搞得人尽皆知。
日后抬不起头做人。
可显然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早在刚传出,花满楼要举行相亲节目时,就有不少人报名。
这些人有富家子弟,有宫中当差的侍卫,有农家汉子,甚至还有一些外地商人。
他们图的其实也很简单。
青楼女子虽然身份不光彩,但和她们成亲不需要三书六聘,只要相互看对眼,去官府登个记,就算走完了所有流程。
省钱又省时间,还白得一媳妇,稳赚不赔的买卖。
谁不乐意?
花满楼虽然已经门庭若市,快把门口挤爆了,但做为这次相亲的主办方柳氏却还在宫里,和肖然讨论怎么做让节目的效果更好。
肖然完全是把21世纪电视剧里的那一套规则,照搬给了柳氏,让她效仿。
细节推敲无数遍。
剧本也经过多次改良,但柳氏依然担心节目途中会出现什么意思。
毕竟楼里的姑娘相亲,在这个时代算是离经判道。
同样也不被看好。
可她就想帮楼里的姑娘回归正常生活,如果这次成功,花满楼以后的经营方向也会变。
不再是光供男人取乐的的地方,也是女人寻觅心上人的场所。
照皇上的话说就是,婚姻介绍所。
改掉北晋盲婚哑嫁陋习。
肖然叹息一声:“我又不能出宫,要是我能出宫,我就现场指导了。”
“不如再求求摄政王吧?”
“求个屁,他要那么好说话,我日子也不用过得这么憋屈,处处受摆布。”
肖然话里话外,都是对周业的不满。
“皇上莫气莫恼,当心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