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时谦停好车,从车上走下,看着前面钟南意的背影,一拳狠狠砸在车身上。
“钟南意,你给我站住!”
鹤时谦的声音像是含着滔天怒气,可是钟南意的脚步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鹤时谦脸更加冷,修长双腿迈着大步,很快追上了钟南意,他抓住钟南意的胳膊,把人圈在自己怀里:“钟南意,你又忘记我告诉你的话吗,摆正你的位置!”
“我怎么敢忘记?”
怀里的钟南意缓缓抬起头,眉眼乖巧得不能再乖巧。
可是就是这样的钟南意,让鹤时谦越发烦躁,他不喜欢这样像是死灰一样的钟南意,钟南意应该是灵动活泼的,这样的钟南意,让他忍不住心慌。
“钟南意,你不要这样,你……”
钟南意打断鹤时谦的话:“鹤先生,您说了,我只是向你赎罪的玩物,作为一个玩物,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鹤时谦看着她这个样子,内心空有怒气,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只叹气一声:
“算了,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
她会经常性头疼,肯定是上次被周筱筱从山崖上推下来的后遗症。
钟南意推开他,冷声拒绝:“鹤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作为一个赎罪的玩物,我还是不要麻烦您陪我去医院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书房休息,您晚安。”
钟南意扔下话,直接离开,留着一个看着她离开后,眼神充满疑问又无奈的鹤时谦。
钟南意转身那一刹那,眼眶忍不住又红了,她这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爱哭。
谁想到一遇上鹤时谦,她的泪水似乎就从来没有停过。
钟南意自嘲一声笑了笑,那句话说的对,爱情里,谁先爱上谁,就是谁先输了。
可是她都没有真正爱上鹤时谦,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因为她的一颗心送了出去,可是对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鹤时谦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最后跟了上去。
这个夜似乎很长,有人失眠,有人一夜未睡。
第二天下午。
钟南意这一觉是在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的,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已经是下午了。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看着书桌上出现的文件夹,皱眉打开--结婚协议!
钟南意自嘲一笑,鹤时谦还真是说干就干的人,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他,他就把结婚协议拿来了。
她翻阅到最后,鹤时谦已经签了字,就等她签字,就可以从民政局里拿结婚证回来。
可是--
她不会签字!
钟南意把文件夹扔在桌上,看也没有看一眼,转身拉开房间的门走出去,准备去鹤时谦房间洗漱。
她推开门走进去,却看见鹤时谦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她进来后,勾了勾唇:“醒了?休息的怎么样?”
钟南意轻轻点了点头,“还好。”
她以为鹤时谦是去了公司,居然还在家里。
钟南意也没多留,转身走进浴室简单洗漱了下出来,离开房间。
她指尖碰到门把手时,鹤时谦出声叫住她,“钟南意,结婚协议你看了吗,没问题,就签字吧。”
“抱歉,我不想和您结婚。”钟南意收回手,转身眸子冷冷的看着鹤时谦,“您说的对,我只是一个玩物,又怎么配得上您?”
“钟南意!”
鹤时谦将手中的报纸放在茶几上,起身走到钟南意身边,“钟南意,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
“我不敢!”
钟南意低下头,不看鹤时谦阴云密布的脸庞。
“钟南意,抬起头来。”
鹤时谦的声音颇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钟南意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克星。
钟南意缓缓抬起头,看着鹤时谦:“我配不上您,所以我不想结婚。”
她不想和鹤时谦结婚,至少不是现在。
“不和我结婚,你觉得可能吗?”鹤时谦冷笑声,从茶几上抽取了一份文件夹给钟南意,“签字,否则一个小时后,钟氏就会破产!”
“鹤时谦,你这样威胁我,有意思吗?”
钟南意回来时,就已经知道鹤时谦对钟氏集团的打击,现在钟氏集团就像是风雨中的浮萍,受不了一点的打击。
鹤时谦用手抬起她的下颔,勾唇,眼神无情又冷酷:“没意思,那你就签字,只要你签字,我就放过钟氏集团,你看如何?”
“不如何……”
钟南意别过脸,躲开鹤时谦的动作。
她不想用自己的余生做代价,可是也不想外公的毕生心血被自己毁掉。
钟南意不想妥协命运,可是鹤时谦却逼着她妥协,她就只能妥协。
鹤时谦看着钟南意紧皱的眉心,唇启:“签字,还是破产?”
“我签。”钟南意无奈笑了声,“鹤时谦,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不过就是想更好的侮辱我吗,我让你侮辱就是了!”
她一把夺过鹤时谦手中的文件夹,用里面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扔在茶几上,“鹤时谦,我签字了,你不能动钟氏。”
“当然。”鹤时谦摸了摸她的脸庞,语气暧昧又阴冷,“钟南意,既然你签了字,就是我的人了,我现在睡你,就是合法的,对吗?”
“对啊。”
钟南意自嘲的笑了笑,她知道鹤时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动手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鹤时谦,你不是想要我吗,那你随意。”
她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脱下,露出姣好的身躯,雪白的肌肤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欢爱的痕迹。
鹤时谦眼神一热,抱住钟南意的腰肢,“你早有这么好的觉悟,就好了。”
钟南意眼帘疲惫的垂下,果然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所有美好的记忆,她的自尊,尊严,骄傲。
都被鹤时谦一一踩碎。
钟南意闭着眼睛,准备默默承受鹤时谦的动作,努力在鹤时谦保留最后一丝的尊严。
她不想被鹤时谦看遍,可是他却帮她穿上衣服。
钟南意听见鹤时谦微微叹息声:“钟南意,你究竟要和我别扭到什么地步?”
钟南意睁开眼,愣愣的看着他。
鹤时谦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眼尾泛红,嗓音暗哑:“我把三个孩子送走去国外玩,把你留在身边,你却一次次的用林航洲来伤害我,钟南意,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