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安静这么说,鹤时谦的目光掠过诧异。
多年不见,他对自己母亲的性格也不了解,恰逢她如此说。
鹤时谦只嗯了一声:“是。”
说来想去,他也应该给南意一个盛大的婚礼。
叶安静忽然开口:“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婚礼也该筹备起来,这事要不就交给我来办?”
她目光期盼的看着鹤时谦,希望他能同意。
昨日事情才过,鹤时谦见母亲这样,心中疑惑多于感动,看着眼前的母亲,他毅然拒绝摇头:“妈,你身体不好,这件事到时再说。”
“可——”叶安静还想说什么。
鹤时谦抬腕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腕表,时针指向十一点,松开扶住叶安静的手,对她道:“妈,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
“时谦!”叶安静想要叫住鹤时谦,鹤时谦却直接闪身进了房间里,没有要给她说话的机会。
叶安静眼底泛起一丝猩红,心中愤怒充斥,她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在她房间里等候多时的景灵儿看见叶安静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干妈,时谦哥哥怎么说,是不是同意——”
叶安静摇头:“没有。”
听见叶安静这么说,景灵儿的脸上浮现一抹失望。
她本来计划得是在鹤时谦和钟南意婚礼上来个狸猫换太子,等鹤时谦和自己结婚,然后再让鹤时谦和钟南意离婚,那就完美无缺。
可没有想到鹤时谦居然拒绝了叶安静要帮他筹备婚礼的请求。
叶安静看出来景灵儿眼底的落寞,安抚她:“灵儿,你不要乱想,时谦只是不知道你的好,等他知道了,一定会对你动心的。”
“我知道。”
景灵儿朝叶安静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叫叶安静格外心疼她,要不是钟南意霸占着自己儿媳妇的位置,灵儿一定就是自己的儿媳妇。
叶安静安抚的拍了拍景灵儿的手:“慢慢来,不要急。”
“我知道,干妈。”
她都等了十几年了,还惧怕这些时间,只要安琳夫人出手,钟南意现在的好日就算是到头了。
*
钟南意静靠在床头上,翻阅着手里的剧本,鹤时谦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冷厉的目光落在钟南意身上,瞬间化柔。
“南意。”
听见鹤时谦叫自己,钟南意收起手里的剧本,抬头看着他:“时谦——”
她唇瓣一张一合,像是欲言又止。
鹤时谦丢了手里的毛巾,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钟南意犹豫半晌,将在片场里的事告诉了鹤时谦。
鹤时谦听后,目光一寸一寸的变冷:“这事,我会让林晗去查,你不要担忧太多,孩子们和父亲在一起,有他在,孩子们不会出事。”
钟南意看着眼前的爱人,点点头:“我知道,只是——”
她的内心依旧忐忑不安,总是觉得会发生什么。
鹤时谦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起身将娇小的女人抱在怀里:“有我在,不会有事。”
五年前,他没有办法保护他们母子三人。
五年后,他必须好好保护他们。
不仅是作为一个男人,更是作为丈夫,作为一个父亲应尽的职责。
钟南意伸手环住他的劲腰:“我相信你。”
她顺从的靠在鹤时谦怀里,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钟南意浮躁不安的心终于算是冷静下来。
现在有鹤时谦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再也不用在提心吊胆,她也不用再继续让自己那么辛苦。
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只要有鹤时谦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鹤时谦想起今早对钟南意说的话:“房子已经找好了,是最近新出来的楼盘,欧式装修,如果你喜欢,过几日,我们就可以搬进去。”
钟南意听见男人这么说,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她不想鹤时谦因为自己和叶安静之间的母子关系闹得太僵,斟酌片刻开口:“那伯母那里…”
鹤时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放心,不会有事的。”
“好。”
钟南意听见他这么说,也不再纠结下去,顺从的听从他的意思。
*
翌日清晨。
鹤时谦和钟南意相携从楼上走下来,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落在叶安静和景灵儿眼里,格外的刺眼。
特别是景灵儿,握着刀叉的双手,骨节泛白。
昨天和钟南意撕破脸皮,她也难得和钟南意假惺惺演戏,目光淡淡瞥过钟南意,动作优雅的切了一块火腿放进嘴里,淡淡开口:“南意姐,不工作吗?”
此言一出,叶安静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聪明如钟南意哪里听不出来景灵儿话里有话,任由鹤时谦为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她含笑打量着景灵儿,“没办法,谁让我有时谦养着。”
“……”
景灵儿听出来她语气里刻意的炫耀,咬碎一口牙。
她艰难的扯了个笑容看着鹤时谦:“时谦哥也任由着南意姐不工作,只靠你养着?这恐怕不好吧?”
鹤时谦将火腿切成小块小块的,摆放在钟南意面前。
听见景灵儿的话,他略掀眼皮,寡淡目光掠过她:“和你有关?”
景灵儿没有想到鹤时谦会这么直截了当,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
他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可是他却是视若无睹,一点机会也不给她。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钟南意,要不是因为钟南意,现在站在鹤时谦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景灵儿脸上的变幻被鹤时谦尽收眼底,他淡声开口问:“景小姐——”
景灵儿听见鹤时谦叫自己,脸上闪过窃喜,一双眸子欲语还休,含情脉脉的望着鹤时谦:“时谦哥哥。”
语调拉长,刻意发嗲的声音,听得人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鹤时谦面色如常,看着景灵儿问:“你家里没人吗?”
景灵儿还没有听懂鹤时谦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她家里没人?
她不解的眨了眨眼:“时谦哥,你什么意思?”
鹤时谦薄唇扬起一抹讥嘲弧度,落在叶安静眼里,叶安静腹诽今天景灵儿是怎么回事,跟没了智商一样。
此时她开口:“时谦,说话留一线。”
说着警告的看了眼钟南意,眼中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钟南意像只受惊的兔子,伸手抱住鹤时谦的手臂:“时谦,我怕。”
鹤时谦眼中笑意闪过,安抚的揉她发丝:“我在。”
两人的互动落在叶安静和景灵儿眼里,简直刺眼到了极点。
钟南意敢不敢再不要点脸!
钟南意无视两人看向自己时的杀人目光,与鹤时谦道:“要是你不在我身边,伯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