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安静侮辱自己的母亲,钟南意的目光逐渐冷却下来。一双清澈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叶安静:“伯母,我尊敬您是长辈,但是不代表您可以随便侮辱我的母亲!”
虽然对母亲的记忆早已经就模糊了,但是钟南意决不允许有人侮辱自己的母亲。
就算是眼前人是鹤时谦的妈妈也不行!
叶安静对上钟南意冷到冰点的眼睛,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一边的景灵儿见缝插针开口:“南意姐,干妈说的也没有错,要是您——”
“这儿有你开口说话的份吗?”钟南意打断景灵儿的声音,目光冷冷看着她,着重强调“客人”两个字。
不出意外,景灵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一阵青一阵白的,看着钟南意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撕碎她一样。
钟南意全然不顾两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撕碎。
她目光冰冷扫过叶安静两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落在叶安静两人眼里,钟南意就像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女王,而他们就是泥土尘埃,她根本对他们不屑一顾。
这样的认知让叶安静不舒服极了,当年在靳思那个女人面前时是这样,现在在她的女儿面前也是这样。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母女就要踩在她头上!
像个女王一样居高临下,俯瞰众生?
景灵儿也是双拳紧握,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在鹤时谦眼里比不上钟南意,可是她一直不想承认,看着钟南意现在在自己面前,像是俯瞰众生的女王,景灵儿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是——
真的比不上钟南意!
两人变幻无穷的脸色落在钟南意眼里,她勾了勾唇,出声警告两人:“伯母,景小姐,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如果再被我听见——”
她目光冰冷环视两人已然变了脸色的脸,冷笑一声:“我不保证时谦不会生气!”
“你——”
叶安静气得胸口上下浮动,她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钟南意,这个死丫头,居然用她儿子来威胁她!
景灵儿只瞪着钟南意,视线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一口咬死钟南意才解气。
钟南意目光懒懒瞥过两人,转身,上楼。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远去,落在景灵儿两人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眼见着钟南意回了房间,关上门。
景灵儿立刻红了眼眶,拉着叶安静的衣袖撒娇:“干妈,你看看钟南意,分明就没有把你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啊。”
叶安静本就厌恶钟南意,适才听见景灵儿这么说,心中对钟南意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果然是靳思的女儿,就是天生来和她作对的。
见着叶安静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幻,景灵儿又开始在她耳边开口:“干妈,明天我就离开了,以后就不能照顾你,要是钟南意她——”
像是很担忧的看了眼叶安静。
叶安静本在气头上,看见景灵儿一副欲言又止,又为自己担忧的样子,内心熨帖的不行。
瞧瞧,什么才叫豪门家族教出来的好女儿,钟南意那样子,果然就是和靳思那个下贱人一样。
没有教养!
叶安静拉过景灵儿的手,安抚道:“灵儿,你放心,干妈说了你时我的女儿,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没有人敢给你脸色看。”
“——可是”
景灵儿欲言又止,眼神佯装害怕的看了眼中钟南意房间的方向。
她这样子,叫叶安静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开始作祟。
叶安静眼睛不悦眯起,她是鹤时谦的母亲,鹤齐天的妻子,鹤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
她钟南意算什么?
不过是仗着她儿子喜欢她,在她面前撒泼。
景灵儿是她带回来的人,她要是离开了,就是打她的脸。
而且她也不想景灵儿离开,毕竟景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把景灵儿当做亲女儿看待,最想的就是看着景灵儿和时谦在一起。
要是灵儿离开了,岂不是叫她所有期望都化为乌有。
而就叫靳思那小贱人的女儿坐收渔翁之利!
思及此,叶安静拍了拍她的手:“灵儿,你放心,干妈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就好好留在兰阳公馆。”
景灵儿听见叶安静这么说,眼底掠过得逞笑意,转瞬即逝。
“好的,干妈。”
叶安静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景灵儿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
夜色如墨,黑色的宾利从门外开进来,管家立刻上前拉开车门。
鹤时谦从车上下来,目光扫过灯火璀璨的欧式花园别墅,沉声问管家:“今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去了片场接钟南意,可是工作人员告诉他,钟南意很早就回来了。
管家听见鹤时谦这么问,将今天家里所发生的的事,全部托盘而出。
鹤时谦听后,眉骨蹙起。
自从母亲“死而复生”回来后,家里就没有一天清净的日子。
特别是…
想到那晚的难堪事,鹤时谦脸色沉下。
管家注意到鹤时谦微变的脸色,出声道:“少夫人一直在房间等您。”
听见管家这么说,鹤时谦的脸色稍有好转,略颔首,抬脚走进别墅,径直上楼。
却见站在楼梯口的叶安静。
鹤时谦淡淡开口:“妈——”
语气疏离,目光寡淡。
叶安静听见鹤时谦说话的语气,原本还算好的脸色,立刻转阴。
她看着鹤时谦道,阴阳怪气开口:“鹤时谦,这就是你对母亲说话的态度。”
“……”又来了。
鹤时谦眉心一跳,没有想要和叶安静继续争论的心思,“妈,我有点累了。”
话音落,他阔步往自己和钟南意的房间走。
叶安静叫住他:“时谦,你等等。”
鹤时谦停下脚步:“什么事?”
叶安静像是双腿站不完,依靠在栏杆上,对鹤时谦招了招手:“你来妈妈这里?”
语气,目光,都像极了小时候。
鹤时谦面上稍霁,走到叶安静身边,扶住她:“妈,你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走动。”
“我知道。”叶安静嗯了声,看着眼前的儿子,内心有说不出的骄傲,这是她的孩子,多年不见,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娶了靳思那个贱人的女儿!
叶安静敛下心中思绪,对鹤时谦道:“时谦,你和南意之间是不是还没有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