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意默默的将自己的手抽离,看着鹤时谦的眼睛,淡然:“你喝醉了,好好休息。”
话音落,钟南意伸手关掉床头灯,转身要离开。
腰肢再次被鹤时谦抱住,钟南意无奈:“鹤——”
话还没说完,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耳畔,一点点的,燃烧着她的理智。
钟南意几乎是下意识的挣扎:“鹤时谦,你放开我……”
男人从床上起身,将挣扎的少女扣在怀里。
黑暗里,钟南意模糊的能看见鹤时谦深色的眸子泛着丝丝怒意。
一个念头在钟南意脑海浮现——他没醉?!
“你没醉?!”钟南意错愕开口。
鹤时谦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四目相对。深色的眼眸盯着钟南意,泛着自嘲:“我要是真的醉了,怎么能知道你真实想法……”
根本,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他!
钟南意咬着唇,眼神倔强的看着鹤时谦,却是一句话没有说。
鹤时谦粗粝的指腹摩擦着钟南意的天鹅颈,感受着女孩血管里有节奏的律动,薄唇上扬,眼神微戾:“钟南意,有时候,我真想……”
他手微微一用力,就可以掐死她。
钟南意贝齿咬着唇,倔强的看着他。
鹤时谦低嘲一声,松开了钟南意,修长的双腿迈开,往门外走去。
要打开门的那瞬间,男人回眸,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坐在羊绒地摊上的女孩,沉声:“钟南意,明天过后,搬来和我住。”
“……”
钟南意大口喘着气,神思游离,根本没有听见鹤时谦说的话。
等她回过神来,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她喘息的声音,混杂着窗外不知道是什么昆虫的鸣叫声。
钟南意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纤指抓住自己的衣领,最后鹤时谦说的那句话:“搬来和我住。”
她是疯了,才会搬去和他住。
不过…她越来越看不透鹤时谦在想什么。
他喜怒无常,有时表现出来他依旧深爱她,有时却又淡漠疏离,将她视作陌生人,甚至是敌人。
钟南意靠在床边,抬头看着窗外月亮,清澄的眼眸蒙上一缕愁。
鹤时谦,他究竟想做什么?
-
翌日清晨。
钟南意睁开眼,发现自己昨晚居然胡乱想着就睡了过去。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钟南意洗漱完就往剧组去。
她才进剧组就进了医院,这时来时,工作人员都对她比较陌生。
钟南意抿了抿唇,正欲问人自己的化妆间在哪。
身后响起周音阴阳怪气的声音:“南意的身体终于好了吗?”
钟南意皱了皱眉,转头看着穿着金色长裙,画着古代妆容,正莲步款款向自己走来的人。
周音在《凰斗》里扮演的是反派角色菱欢,这个角色不讨喜,电影上映之后更是会收货一大波的黑粉。
因此,周音很是不喜欢钟南意抢走了自己的角色。
周音走到钟南意身边,上下打量着她,凑近钟南意耳边,娇笑一声:“你以为鹤总是真的喜欢你?”
“……”
钟南意未语,好看的秀眉因此蹙起。
周音看着钟南意表情不好,画着烈焰红唇的唇瓣挑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圈里谁不知道,安安姐才是和鹤总是公认的一对,你根本甚么就不算。”
钟南意抿紧了唇。
她知道周音嘴里的“安安姐”是谁,许安安,盛宴当家大花旦。在圈里能和言婉并驾齐驱的传说,如若言婉是主攻大荧幕,在电影圈内颇有盛名,许安安就是电视圈的无冕之王,她主演的电视剧,从来收视率就是最高的。
如今听闻许安安忙着在国外进修,估计下个月就要回国。
周音看着钟南意不说话,唇角得意上翘:“安安姐和鹤总才是一对,而你——不过是鹤总无聊时的消遣玩意。”
无聊时的消遣玩意吗?
钟南意眸光渐渐暗淡,唇角抿紧,她回国之前就听说过鹤时谦和许安安之间的事,两人更是被传闻一起在香格里拉酒店共度三天两夜。
心尖处渐渐的传来疼意……
钟南意皱眉,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到可以坦然对待。
可是如今看来,她还是不能放下,鹤时谦就像是她的劫难,无论她怎么告诉自己他是自己的仇人,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在意他。
周音抿嘴笑得更开心:“南意呢,不要妄想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比如——”
“比如什么?”钟南意忽然抬起小脸,清澈的杏眼就那么看着她,仿佛可以看穿人心。
周音愣然几秒。
钟南意看着周音愣住的表情,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弄自己的长发:“周前辈说得对,不要妄想自己不该奢求的东西。”
“你明白就好。”周音顺着她的话说,心里却打鼓,她总觉得钟南意怪怪的。
一开始不说话,一说话就像是顺着她的话说。
有鬼!
钟南意粉唇上扬,似笑非笑道:“周前辈以为呢,我从来没有妄想过自己奢求的东西,都是鹤总给我的!”
“你——”周音闻言,后槽牙咬紧。
这女人怎么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钟南意抿嘴笑得乖巧,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周前辈今天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周音咬牙:“我是要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一个新人抢了她的角色,还想妄想攀上鹤总,真是痴心妄想。
钟南意弯了弯眼眸,笑道:“我当然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可是……”
她的小脸出现一丝为难的表情,让周音捉摸不透。
这个钟南意葫芦里又在卖着什么药?
下秒,钟南意说出来的话叫周音气得要死:
“可是我不想要的,鹤总非要硬塞给我,我有什么办法。”
说着,还朝着周音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周音气得脸红耳赤,咬牙等着钟南意:“你……”
看着来人时,周音瞬间变了脸:“鹤总!”
鹤总?!
鹤时谦——!
钟南意惊恐的回头,看着化好妆换好衣服的鹤时谦正站在她身后,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看着她,眼中的促狭明显。
钟南意脸一红,鹤时谦一直在?
那岂不是,她刚才说的话,鹤时谦都听见了?
天!
丢死人了。
周音见着钟南意没有说话,鹤时谦也未语,以为鹤时谦可能是在生气钟南意的狂妄。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一个女人在背后乱说。
她得意开口:“鹤总,南意不懂事,您——”
鹤时谦挑眉,打断她的话:“她说得对,她的一切都是我硬塞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