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往山上跑?现在满村人都在找你,快点跟我走。”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青色长袍,头包方巾书生打扮,年约十八九岁的男子满头大汗的从山下跑了上来,不由分说就要拉夜九歌起来。
夜九歌无力的打量着他,记忆中这个男人很是模糊,只记得他叫张有良,是临村的一个秀才。
可是一来就动手,似乎不太好吧!
眸子冷冷眯起,语气不耐,“放手。”
被夜九歌这么一呵斥,张有良的手立即一僵。
表情有些受伤的望着夜九歌,“九歌,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那天没有带你走,所以你生气了?”
无辜可怜的模样,活像夜九歌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夜九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最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娘们叽叽,求救地望向旁边飘在半空中的灵魂夜九歌。
只见灵魂状夜九歌早就泪流满面,手指颤抖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摸张有良那张清秀的脸。
可能由于是灵魂状态,手指伸过去便直接对穿,根本摸不到。
而张有良,似乎根本也看不到灵魂夜九歌……
也许是灵魂夜九歌伸手过去时,带了点凉意,让他的脸本能的往旁边偏了偏。
凭着夜九歌多年灵媒的直觉,两人关系***不单纯。
加上清醒时,隐约从灵魂夜九歌养母谩骂声中,听到私奔等字眼。
随即八卦地问游魂夜九歌,“你私奔对象?”
游魂夜九歌脸上立即闪两朵红霞,眼神变的躲闪。
被她猜中了!
长的不错白白嫩嫩,只可惜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太娘娘气。
“九……歌,你看着我做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张有良被夜九歌直白的目光看地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怪怪的,可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想到大批大批往这里赶的村民,不由变地焦虑。
“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沉冷如同碾碎了冰的声音骤然响起。
夜九歌随声望去,就见身穿大红喜服的英俊男人打马而来。
男人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五官却生的极为硬朗。尤其一双眼眸沉稳而幽深,一看便是真正经过风浪的人。
正室抓小三?夜九歌脑中不自觉的闪过五个字,浑身血液不由一僵。
这下误会恐怕大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夜九歌很快镇定。露出一口白牙,冲马上的男人热情地挥了挥手,“嗨!帅哥。”
只听她话一落,男人的脸更加阴沉了一分。
蓦地感觉周围温度徒然降低了好几度。
身边灵魂状的夜九歌直接开始瑟瑟发抖,身形越来越虚薄。
好重的煞气!
夜九歌吸了吸鼻子,直觉这个男人不太好对付。
男人薄唇紧抿,大长腿一蹬,帅气利落地翻身下马。大踏步朝夜九歌走了过来,夜九歌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夏淳原你要做什么?”张有良突然张开双臂,牢牢挡在夜九歌面前。
完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奸夫竟敢在正室面前叫板,夜九歌感觉前景堪忧。
目光望向旁边灵魂状夜九歌,没想到此刻灵魂状夜九歌已经虚幻的,连脸都快要消失不见了。
鬼都怕煞气重的,何况只是灵魂状态的夜九歌,这个男人身上的煞气连她都有些心粟。
“让开!”夏淳原冷冷望着拦在他面前的张有良。
短短两个字,情绪被他稳稳压制没有带出丝毫波澜,却愣是让张有良原本赢弱的身体颤了颤。
这种无形的威压,险些让他抬不起头。余光瞟到身后的夜九歌,似乎又给了他勇气。
紧握着拳头与夏淳原对视,“九歌她不愿意嫁给你,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张有良话一落,成功看到男人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夜九歌感觉完蛋了。
这张有良根本就是来补刀的。
果然只见男人浓密地剑眉一挑,直接伸手粗暴地攥住张有良衣襟,目光凌利而危险,“她不愿意嫁给我!嫁给你,你能给她幸福?”
“我……”张有良一噎。想说是,可转念想到家中情状,瞬间又萎靡了下去。
夏淳原不屑地冷笑一声,如同丢小鸡崽似的将张有良丢到一边,对着夜九歌大步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夜九歌顿时只有后退的份。
尴尬的笑了笑劝道,“帅哥,千万别激动。你要知道有时候看到的,并不是你想像的,也许一切都是美丽的误会。”
误会?
捉了个现形还要狡辨!夏淳原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这个女人何时变的这么狡猾?
换作以前,见到他不是早就该害怕的瑟瑟发抖?
不发一言,沉默走近几步。夜九歌被逼到死角,后面就是大树退无可退。
“他们在这里!”
就在夜九歌想着再怎么跟男人解释解释时,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紧接跟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林间传来,由远而近。
夏淳原剑眉一挑,眸底闪过危险光芒。
随着那脚步声靠近,一群村民出现在视野中。
村民有男有女,有男有少,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木棍。全都气势汹汹!二话不说将夜九歌与夏淳原包围在其中。
这是要打群架啊!
夜九歌咽了咽口水,她可不会天真以为,这些村民是来迎接自己的。
虽说她性子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奈何蚁多吞象,双手难敌四拳,而且现在这副身体又实在是弱的不能再弱。
生死攸关,大树当要找粗的抱。管不了那么多,夜九歌眸光一闪,缩在夏淳原身后。
紧紧攥住原淳原喜袍的一角,“帅哥,不管怎么样!我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夏淳原眉稍一动,回头目光落在夜九歌紧攥着他衣角的手上。
那双手因为做多农活的原因,掌心生出厚厚的茧子,手背上还有几道未愈合的伤口。但老天对她似乎犹为照顾,即使如此那双手却仍然白的发光。
脸上的皮肤也是如此,光洁如镜,一点也看不出是做多农活的人。不知道摸上去触感如何?这么一想,小腹竟有了反映。
微微一愣,莫名有些烦躁。
眉心一皱,无情地将紧攥住自己衣袍的手一点点扳开。
声音薄凉,带着无尽讥讽,“你觉得,我凭什么会救一个给我戴绿帽子的女人,恩?”
小气!望着自己落空了手,夜九歌撇了撇嘴。但转念又想自己才把人家给绿了,人家要是答应那才奇怪。
也怪她,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