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沉塘。”就在这时,村民中不知是谁突然高声喊了一句。
这话一出,立即成为导火线,点燃了一大片。
“将这女人沉塘。不知羞耻,简直丢尽了我们王家村的脸。”
“绑起来,赶紧沉塘,免得碍眼!”
喊着叫着要将她沉塘的声音此起彼伏,相继在耳边响起,夜九歌烦躁的动了动。
没想到有朝一日,电视剧中狗血沉塘桥段会落到她的身上。
不过前世是孤儿,饿到不行为了活命,也做过小偷。被人捉住要砍掉她一只手时,也不带怕的,反正死活一条命。
然而就在夜九歌做出玉石惧焚的打算时,张有良突然从人群外围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张开双臂如同母鸡护小鸡,拦住不断朝夜九歌逼近的村民。
“你们不要过来!是我非要带九歌走的,这件事完全跟她无关。你们要抓,就抓我好了!”
望着他单薄颀长的背影,夜九个莫名有些感动。
这张有良脑子不好使,关键时刻到也不怂,也不枉灵魂夜九歌对他一片真心。
“良儿,你鬼迷心窍了,你要气娘死是不是?”关键时刻,一道妇人悲怆的声音响起。
只见从村民中冲出一个穿蓝布衣衫,梳圆髻,收拾的干净利索的中年妇人。
一看便是精明、能干不好惹的主。一把将张有良拉了过来,护在身后。
目光恶毒宛如淬毒地利箭射向夜九歌。
张口骂道,“都是你这不要脸的狐媚子,勾~引我儿子,我儿子心地善良才会上了你的当。大家快点将这妖媚子沉塘,以免祸害更多的人。”
“娘,您这是做什么?”一听自己的娘怂恿众人要把夜九歌沉塘,张有良更急了,连忙挣脱妇人想要再跑上前去护住夜九歌。
只是妇人动作比他更快,反手给了张有良一记耳光,双手紧紧拽住他不放。
“孽子,难道你是要气死为娘你才开心?”说着故意伸长脖子,将脖子上那圈被麻绳勒出来的青紫印痕暴露在张有良面前。
张有良望着妇人的脸,以及脖子上的一圈青紫,瞬时气势全无。
有些痛苦味的呜咽一声,“娘……”
“乖!听娘的话,跟娘回去好好过日子,娘以后一定给你找个好媳妇。”妇人见张有良服软,连哄带骗。
张有良痛苦地闭了闭眼,两滴青泪滚落而下,最后认命地点了点头。再看向夜九歌时目光带着抱歉、不舍,三步一回头的跟着妇人离开。
“嗤——”夜九歌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原本以为张有良是个痴情有担当的,没想到就是没断奶的妈宝男。
被自己娘一顿威逼诱。惑,就怂回自己的小窝。
那妇人脖子上的青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人为故意弄上去的。如此拙劣的手段,轻易上当,不过是心中所占分量轻重的问题。
真为灵魂夜九歌不值!
众人没想到,在这种生死关头夜九歌还能笑得出来。
不觉望向她的目光僵凝了一下。
这女人是一听要沉塘又被私奔对象抛弃受了刺激,傻了吧!
你傻了,你全家都傻了。
夜九歌淡定的翻了白眼,才不管这些人的心思。捏着趁大家刚刚不注意编的青丝人,故意向前走了几步催促,“要沉塘就快点,别磨磨叽叽,没时间跟你们瞎耗!”
……
夏淳原望着眼前身体站的笔直,再无以往遇事时,半点懦弱的夜九歌,刀凿的剑眉再次皱了皱。
她不是很在乎那个张秀才?
为什么遭到背叛却如此的镇定。还是因为心中太痛苦,所以选择放弃生命,想要快点沉塘了结?
心里蓦然觉得有些堵。
娶她,也是不得已。但三番两次给他戴绿帽子,还是令他心头火大。
幽深的眸子蓄起怒火,一把将不怕死冲到前面的夜九歌,粗鲁甩到身后。
夜九歌没设防突然被扯,一个踉跄身体甩在身后粗粝的大树上,痛地她倒吸了口凉气。
清澈眼眸满是怒火地瞪向夏淳原,不客气地骂道,“你有病啊?”
这男人不救就不救吧,扯她做什么?
望着眼前如同炸了毛地猫,撩起爪牙的夜九歌。夏淳原冷笑着的挑起薄唇,众目睽睽之下欺身而上,将夜九歌牢牢锁在大树上。
用只有俩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逼问道,“还逃吗?”
夜九歌愣了愣没太懂他意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到夜九歌有些慌乱的神情,夏淳原的脸色方才好看了几分。
“记得自己答应的,要是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话欲落未落,若有似无威胁的扫了眼她的双脚。
这是要跺掉她的双脚?好血腥的威胁。夜九歌脚下一凉,不自觉得往后缩了缩。
夏淳原看不出喜怒地眯了眯眼。也不管夜九歌是什么表情,霸道牵起她的手,望向那些村民,清冷说道,“吉时快到了,麻烦各位让让!”
说完带着夜九歌,直径从人群中穿了出去。
可能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强大,以至于无一人敢拦。甚至所到之处,全都自动退让。
贴满喜字的房间,夜九歌盯着两根燃烧的龙凤喜烛。
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还没成亲,就给这男人戴了顶硕大绿帽子。
这男人不计前嫌依然还要跟她成亲,不是脑袋抽风就是对她有所图谋?
夜九歌想知道,可是在她接收的一大段模糊记忆中,对于这个男人着实没有什么可取。
要说有,那就是恐惧,对这男人无限量的恐惧。
偏偏自从夏淳原出现后,灵魂夜九歌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夜九歌愣神之际,“吱呀”一声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身穿喜袍身材颀长的男人迈步而进,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他那硬朗的五官,看起来柔和了些许。
“相公回来了!”夜九歌灵动地眼珠子一转,从床上跳了下来。
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像所有贤惠的妻子一样,亲昵的帮夏淳原脱去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