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丽大姐你家小灵儿出事了。”隔着老远就叫到有人叫喊,接紧着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穿蓝布粗衣的妇人,她跑的上气不接下,看样子很着急。
听到声音里面帮厨的丽大娘,连炒菜的勺子都没放的跑了出来,着急的问,“张家的,我家小灵儿怎么了?”
那妇人跑地太急,喘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摆了摆手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刚刚,我在院子里头,正叫我家小子吃饭。瞧见你家姑娘,突然从屋子里跑了出去。我见她神色有点不太对劲,就留了个心,跟了上去。
谁知道她一路往村头的塘里跑,拉都拉不住跳塘里了。幸好附近有会水的人在,这会救上来,正在坑上趟着。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问她话也不说,你最好回去看看。”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丽娘呐呐急地都快哭了,连请求的望向张桂芳。
双手踌躇的搓了搓身上花围兜,“大奶奶,您看我能不能先回去一趟?”
“去吧!家里事情重要,这里有我。”张桂芳微笑着答应,顺手体贴地接过丽大娘手里的大铁勺。
得到张桂芳的同意,丽大娘感激的点了点头。不再耽搁,连忙跟着妇人匆匆离开。
夜九歌胳膊肘撞了撞夏淳易,笑嘻嘻诱哄道,“想不想去看热闹?”
“不去!”夏淳易噘了噘嘴,傲娇的偏过了头。
夜九歌好笑,这小包子明明刚才听妇人说的时候一脸好奇,这会到装上了。
无所谓的拍了拍手说道,“你不去,我去了。”说完也不管他,抬腿往外面走。
“弟妹!”没走两步,张桂芳从后面连喊住她,为难的道,“一会娘要是找你……”
“去去就回。”夜九歌敷衍,大刺刺的挥了挥手。
刚才听那妇人所说,这丽大娘的女儿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中邪了。
这她就感兴趣了!
身为灵婆虽然她不帮着驱邪,可这方面她还是有所涉猎的。
最主要,她觉得自己是跟两吊死鬼打架穿而来的。或许,这是一次穿越回去的契机也不一定。
夏淳易见夜九歌说走就走,真的不带上他,不由的有些急,咬咬牙一跺脚追了上去。
张桂芳望着一大一小,两道背影,握住炒菜勺的手紧了紧。
这种热闹她也想去,只是她是丧寡的身份,注定只能在后院呆一辈子。
而且她是看出来了,这夜九歌的性子并不像传言一样懦弱,身上的那股爽朗洒脱她很羡慕。
“桂芳,易儿跟夜九歌急急忙忙是要去做什么?”正出神,后面传来妇人威严的问话声。
张桂芳立即敛去眼底的情绪,回头小心翼翼的对夏氏道,“丽大娘闺女出了事,回家去看看。弟妹跟易儿跟去看看热闹,弟妹年岁还小,不懂事,娘您千万别生气!”
“用不着你替她说好话。”夏氏常年没有笑容的脸绷地更紧,不满的训斥,“这种热闹有什么好看?都十七岁了,还年岁小不懂事!新婚第一天就往外面跑,有没有一点身为人妻的自觉性?真后悔让老二把这不安分的女人娶回家。
俗话长嫂如母,你不好好看着还从容,有你这么当大嫂的?”说到最后已经是迁怒。
张桂芳敛眉听着,什么话也不敢再说。
丽大娘家离夏家并不远,只不过短短五、六分钟的路程。
一座典型的农家小院,旁边挨着别的院子,算是村里较为集中的位置。
还未进门,就见院子外挤满了人。
众人都伸长脖子八卦地往里面看,议论纷纷。
“这小灵儿怕是疯了吧,好好的怎么会寻死!”
“是呢!好好的一个人,真可惜,昨天我还看见她在河边洗衣服。”
“哎呀,你难道没看到小灵儿脖子上有红色印子吗?”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一下。
也像是帮她们回忆起了某个点。
“是啊,我见到李柄救她上来的时候,就清晰见到了因子,当时还以为是蚊子咬的。可现在一想不是那么一回事。蚊子咬的,怎么可能留下那么大一道?更像是做那事太过激烈留下的。”有一妇人嚷嚷。
这话一出,可还得了。
直接从小灵儿发疯,变成与人私通,被抛弃想不开跳塘了。
这思维跳跃都可以去当编剧了。
夜九歌无奈的撇了撇嘴,八卦、脑补之事,果然是不分朝代的。
“这般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沉塘。”不知道又是谁说了一句。
立即便有人附合,嚷嚷着往里屋闯。
这些人,脑子是不是都问题,怎么都这么执着于沉塘。
为了进去一探究竟,夜九歌随着众人也进了屋子。
丽家整间房子光线黑暗,即便这会还是大中午,走进去都感觉凉飕飕的。
夜九歌顿时感觉不妙的“啧”了一声,她是灵婆,并不是风光大师,却能感觉出这屋子问题。
眸子在屋内扫了扫,瞧见后门那扇窗竟然是钉死了的。
唯二的两扇通气口都堵死了。不见阳光的地方,总会滋生出其它古怪的事情。
丽大娘,有些错愕着望着突然涌挤进房间的村民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时期的村民们大多纯朴,同村谁家出个事一般都是相互照应,像这样不顾礼束硬闯进他人家门的事情还是甚少发生。
那些人刚刚进来时,还全都义愤填膺的要想找小灵儿逼问奸夫。但一看到小灵儿趟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屋顶,不由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但也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群中一个圆脸妇人,鄙夷的说道,“我们就是进来问问,小灵儿那奸夫到底是谁?”
丽大娘闻言愣住,随后劈手扯过床上的枕头,朝着那妇人掷了过去。
“朱小红,你个啐嘴娘们,我们家小灵儿还没有说亲呢!由的你往她身上泼脏水?”
那妇人不防丽大娘会直接动手,被枕头砸了个当头。吃痛地“哎哟”一声捂住头。
恼羞成怒,恶毒的骂道,“你个破烂货,跟我耍狠算什么。敢做不敢认啊!有本事扯开你女儿脖子给大伙看看。你女儿究竟有多**贱!”
“你……”自己女儿还是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就算是出了嫁这样的事说出来也不好听。丽大娘听了这些抵毁地话,气的直哆嗦,当即欲要还口。
却见众人全都意味不明的望着自己。
心时不由的一咯噔,莫非小灵儿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顿时感觉手脚冰凉。
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那样的事情来,只是今天有人提出来不给大家看个明白,他日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风言风语。
想要一劳永逸,除非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