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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陈年真相因果轮回，姜柔早该得到报应了。
苏灵音的视线从她腰腹移开，片刻后落在她狰狞的面上，眸光微闪：“柔儿表妹还是好生养着，毕竟这孩子来的不容易。”
一席话掷地有声，姜柔自认不会被诓骗，冷笑嘲讽：“你还真是想拖我下水想疯了，都到这种地步还不肯罢休？”
苏灵音挑眉，不置可否。
“这事还不到半月，怎么可能说怀就怀，至于呕吐，只是因为饭菜太难吃，完全比不上往日的待遇罢了。”吃不惯糟糠菜而已，竟被她夸大其词说成怀孕，简直荒谬！
见她还是不信，苏灵音也没急，反而盯着姜柔幽寒出声：“看来，表妹对自己做过的事都忘记了？你相信人是有报应的么？”
两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姜柔怔忡原地：“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好心提醒罢了。自古一命偿一命并不是嘴上说说，他尚未满周岁就被你害死，怨气远比你想象中的大。”
“他呀，来找你寻仇了。”
一股阴寒之气自肚腹蔓延而上，姜柔脊背发凉，竟能感觉到下.腹在隐隐抽痛。
原来。
苏灵音说的是六年前的事，但那件事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次次经过祠堂时都会想起。
但姜柔并不后悔，眸中甚至闪过恶毒的狠光。
要怪，只能怪他生不逢时。
姜柔扭曲着面容尖锐出声：“莫要借此蒙骗我！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让你在西北生不如死！！”
当年的事情，她绝对找不出一点遗留的证据，苏灵音肯定是想挖坑给自己跳！
更何况，奶娘已经被处死，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苏灵音还有什么理由给自己扣帽子。
姜柔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苏灵音当然能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垂眸盯了眼手上的名册，冷笑一声扔在桌案上：“你大概不会想到，奶娘还没死，早在六年前出府时就逃过一劫，最后隐姓埋名换了个住处，我想，你没有特意上门查验过吧？”
自然是如此。
更甚至，她压根没料到，这件事会被苏灵音扒出来问罪。
算算时辰，二表哥也该到地方了。
姜柔不可置信，盯着苏灵音的神色发现她并没有丝毫慌乱，甚至都是镇静，就隐隐知晓这事真如她所言。
若是被揭出去，她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王家。
她只能强压下心中惊慌，抿唇绷紧声音：“就算找到了又怎样？人人身上都有嘴，怎么说都能编出花来，空口白牙凭什么污蔑我！？”
“哦？表妹认为，府衙办案最讲究的是什么？”
见她牵扯到无关的事情上，姜柔抿唇不欲搭理，却被她猛然捏住下巴抬起头，两人对视，姜柔眼底有心虚的微光。
苏灵音话音带狠：“当然是证据，平白无故泼你脏水，那不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找不痛快？”
“难道你⋯⋯？”
姜柔似乎想起什么，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几次看向门外，都被苏灵音挡了视线：“现在想走？晚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保下你？就是为了查清楚事情原委，还所有人一个真相。”
眼看何处都无门，姜柔面色灰败节节后退，最后瘫坐在墙角。
苏灵音冷笑出声：“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王家子嗣向来固定，若人员齐满，你身为外人，自然没办法进入将军府享荣华富贵。”
当年，姜家长女与王家小辈交好。
得了空，姜柔就会上门来寻王义衍和娇渺玩耍，当然，其目的也并不纯粹。
见惯家中争斗，因为父亲而拮据的生活，她无比渴望能有个新家，因此也瞄上了改变自身命运的契机。
那就是除去王家一人，作为寄养的子嗣进入将军府。
而这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娇渺。
她作为王家最小的娇娇，年纪尚幼，有很多理由可以暴毙而亡。
“于是，一次家宴后，你在她的水中下药企图将娇渺毒死，而后自己登堂入室。”
“可你没料到这奶娘是个细心的，仅仅只喂了娇渺一口，就闻出水有问题，而后便将东西搁置在一旁给娇渺催吐。”
“病症轻，娇渺只发了高烧但没死。”
苏灵音盯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姜柔，步步紧逼：“奶娘压根没怀疑到你头上，也不知道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恶毒的想法。”
姜柔紧抠地面，额头全是涔涔落下的冷汗，片刻后她拼命摇头：“不是的！这都是你胡乱杜.撰出来污蔑我的罪证！！滚开！”
“杜.撰？被你害死的早夭儿，现在可就借胎还魂，在你肚子里呢，你每每呕吐时，感受不到他对你的恨意吗？”
她凑近姜柔，仔细打量片刻缓缓出声：“他说，他恨不得将你抽筋拔骨，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姜柔再也忍不住，倏然尖叫后捂着头后退，但只能被死死抵在墙角动弹不得。
苏灵音懒散牵唇一笑。
胆小的，吓吓就险些崩溃，要是被审问一通，估计什么都往外招了。
“在给娇渺下药无果后，你知晓奶娘察觉不对，佯装发现嫌犯指着门外大喊，将奶娘带了过去，而后趁她不备企图喂药灭口。”
是了。
姜柔面色惨白，抖着唇说不出半个字。
那时她骗奶娘自己肚子疼，趁她弯腰不备强行塞药，差点被掀翻在地，好在妇人的力道并不大，不多时就药效发作昏厥了过去。
见她如此，苏灵音微微一笑开口：“自以为灭口，实则不然，事后娇渺高烧不退，你对三舅母说奶娘自知照顾不周，辞别返家，没人怀疑到九岁的你身上，这招真是精彩绝伦，姐姐实在佩服，能在王家被你看不顺眼这么久还没被你害成，运气不错。”
一句嘲讽让姜柔绷不住咬唇，直到嘴里溢满鲜血，这才冷笑出声：“这都是你的凭空臆想，无凭无据栽赃给我的！”
真是冥顽不灵。
盯着眼前恨不得冲上前将她撕碎的女子，苏灵音站起身，细眉微挑：“我当然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