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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证据“六年过去，你怎么可能查出证据？别白费力气了！”
瘫软在地上的姜柔踉跄起身，死死瞪着眼前的人，眸光狠戾。
就算知道真相又怎样？此事证据已经销毁殆尽，当年她可亲眼目睹奶娘倒地不起，药效发作在那乱葬岗，哪还活得下去！
笃定苏灵音在蒙骗自己，姜柔脊骨都硬了起来。
苏灵音又重新坐了下来，自顾自又斟了杯茶开口：“证据多得是，我手上不仅有人证，还有你想不到的物证。”
见她从容不迫，姜柔心下慌乱：“你什么意思！？”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不会制药，那么药是从哪来的？”
一句话让姜柔瞬间面色铁青。
那毒药确实是她从民间采购的，苏灵音只要顺着这个查，就能给她定罪。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她找翻天都寻不出当年那人。
姜柔继续梗着脖子嘴硬：“你查不到的，六年前的卖药人恐怕早已离世或是迁家。”
所言不错。
但苏灵音却不慌不忙，点点头眸底有认同：“表妹细心，连这都想到了，只不过我发现点不一样的，你要不要听听？”
眼前女子瞬间警惕起来，退后半步艰涩出声：“你又玩什么把戏！？”
苏灵音抿茶不语，片刻后不动声色瞄了眼姜柔，淡淡出声：“生辰宴你敢堂而皇之给我下毒，显然身边药物齐备，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闻言，姜柔额角冷汗唰的落了下来，面上全是震惊。
她没想到，苏灵音竟然连这事都察觉的出来，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栽在了自己身上。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姜柔强做镇定，抬手就要示意丫鬟赶人，却被苏灵音一把攥住手腕，力道大的让她痛呼出声，却因为身子虚弱连挣扎都费力：“你干什么！！？”
现在倒知道慌了，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苏灵音慢条斯理松开她的手，片刻后环视一圈院子，若有所思点头：“表妹竟这么激动，看来是被说中了，毒药就藏在院子里吧。”
姜柔本就被折磨的精神几近崩溃，被她这么一说下意识朝西南角瞥了眼。
尽管只是瞬间，还是被苏灵音敏锐捕捉到。
诈一诈就露陷，当年能将事情瞒下来，想必是因为年纪小不容易被察觉，现在物是人非，姜柔也该为自己的狠毒承受恶果。
苏灵音凤眸微眯，很快冷下脸来：“那里，搜！”
王家亲卫早在院外待命，听到指示后鱼贯而入，朝着她所指的方向搜查而去，见状，姜柔惊慌失措，猛扑上前想要制止：“大胆！这是我的院子你们凭什么搜？”
泛着寒芒的兵刃横扫而来，直指姜柔面门。
她被吓的两股战战，再不敢上前半步，只能死死盯着亲兵卫的挖开槐树下的黄土。
很快，大包小包的毒药出现在众人眼前，上面还裹挟着零星的泥点，显然已经藏着好一阵子。
姜柔面如死灰，张口想要辩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灵音快步上前蹲下身，伸手过去一包包识别，没多久就闻到熟悉的气味，布包被打开，里头赫然是那日春毒。
她冷笑着站起身，将东西狠狠砸在姜柔脸上：“这下还是我冤枉你不成？”
“一切都是误会，我⋯⋯我多备些药跟那事有什么必然牵扯！？给你下药只是看你不爽，恨不得你去死！！”
亲兵卫没再听人狡辩，直接冲上前把姜柔控制住，无情铁腕将她肩颈压的生疼，姜柔强忍着痛抬头还要谩骂，被猛摁了一下尖叫出声。
苏灵音居高临下瞧着被压住的姜柔，缓缓道出当年真相。
“那日，你毒完奶娘后便悄悄回了院子，所有人都在为高烧不退的娇渺担忧，顾不上幺儿，你见事情失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众人不注意偷溜到房中，将剩下的毒尽数灌入幼子腹中，此药狠毒，即使不多也是致命的。”
“这么小的婴儿你都能下得去手，可见心思狠辣，幼子死后天动异象，王家误以为他是中邪，实则不然，王家满门忠烈其子更是前途坦荡，你违抗命数将人毒害，他的怨气整整六年未曾散去。”
“你的命簿终究要被他收回，一命抵一命。”
自幼子死后，三舅母就郁郁寡欢，王家子嗣缺失，姜柔如愿入府养在覃静芸膝下，此事这才算告一段落，所有人都被蒙在鼓中。
当年之事暴露在天光之下，姜柔再无处辩解，凌乱着发丝癫狂出声：“是我又如何！？明明大家都是人，王家子嗣就能锦衣玉食，平日里王娇渺给我东西都像是施舍，我只能忍气吞声。”
盯着苏灵音身上的华贵的衣衫，她终于落下泪来：“他们能被千娇万宠，我就不行？我在姜家从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跟姊妹抢残羹冷炙，父亲酗酒后打骂更是家常便饭，凭什么！？”
人与人注定不同，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得不择手段。
所有阻她路的人都要被除去！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苏灵音的出现就像是豁开血淋淋伤痕的刀光，往年狰狞的真相被挖了出来，自己的清白也没了。
苏灵音冷眼看着发狂的姜柔，眸底闪过冷意：“这是你的命数，不是你以此伤害旁人的借口，你大可以自立门户搬出姜家，跟王家小辈打好关系也能从中获得庇护，可你选择了最极端的。”
也最恶毒。
她被抛到深山野林这么多年，在外艰难苟活，从来没有一瞬间想过用不正当手段谋求安稳，甚至是荣华富贵。
所有人的命数，冥冥之中都已注定，擅自做主做出有违天道之举，必将反生噬之。
姜柔颤抖着身躯绝望闭眼。
正想咬舌自尽，却被苏灵音一针闭了穴位，再没了力气反抗。
苏灵音收回手：“看住她，押送的时候注意肚子。”
姜柔面色惨白而麻木。
“此事让祖父做个决断吧。”
毕竟是王家家事，她擅自作主有失体统，解决了这桩事，她也好带顾清川尽快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