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疯！刚重生就退婚，改嫁当你皇婶第一百九十八章 审问

王家正堂内。

众人瞧着站在阶下的迟暮老者不明所以，尤是覃静芸，神色惊诧：“这不是六年前娇娇身边伺候的奶娘么？”

“老奴，见过⋯⋯”

颤巍巍的老妪就要弯腰跪下，被身旁的王景和一把搀起，面上有复杂：“您不必多礼，好歹也算是王家老人，今日寻你来，也希望您能亲自言明真相。”

闻言，众人哗然。

坐在为首太师椅上的王家祖父面色沉沉，盯着奶娘没说话。

王峥骨是个急性子，这会儿坐不住了，盯着王景和匆忙出声：“究竟发生何事？景和你快说。”

王景和眼眶微红，似是缓不过情绪深吸一口气，片刻后，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人都震惊不已的话：“当年幼弟早夭，是姜柔蓄意谋害。”

“你说什么！？”

覃静芸猛然站起身，磕磕绊绊来到王景和面前，狠攥住他的手，眸底全是不可置信：“景和！此事不可胡言⋯⋯当真如此！？”

似是不忍再看，王景和别开眼神色黯淡：“姨娘您知道的，王家人铮铮铁骨，向来不会说谎，今日叫奶娘来，就是因为当年她死里逃生，是最直接的人证。”

此言一出，再没人怀疑其中真实性。

王凛川冷眸沉了下来，强压心中震惊正想开口，忽然听见身旁坐着的王峥骨怒喝出声，沉闷的声音回响整个正厅：“我杀了她！！”

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在此刻眼眶赤红，就连额角的青筋都突兀的爆起。

众人沉默。

覃静芸缓缓走回位置，又失魂落魄坐下，空茫一片的脑海中只剩下大片血色，早夭儿痛苦的面庞尤在脑海中浮现，午夜梦回，总能想到孩子嘤嘤的哭泣。

那是她的命.根.子。

难怪，本还健康活泼的孩子，竟会莫名其妙暴毙而亡。她宠了六年的养女，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就在此时。

姜柔狼狈不堪的被亲兵卫押上来，踉跄几步，很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周遭散发着沉沉死气。她没抬头，却能感觉到所有王家人的视线正炙烤在自己身上，恨的几乎能将她烧穿。

嘴被封住，她呜咽想要开口却无济于事。

公堂会审，今日却和上次截然不同。覃静芸见她，下意识攥紧手中袖帕，眸底是森然的恨。

苏灵音从正堂外缓步而来，瞧见众人面色，眸光微闪。

高位上的祖父面上莫测，盯着她威严出声：“灵音，此事当真？”

王景和见祖父气势迫人，担心苏灵音应付不来，忙不迭站起身抿唇出声：“祖父，早夭之事是我与灵音一同探查，绝没有作假的成分。”

见他还欲再说，祖父猛砸狮首拐杖，眸光狠戾朝王景和扫去：“没问你！让她自己说！”

被威压震慑的王景和只能沉默下来，盯着苏灵音眸露担忧。

苏灵音朝他递来一个安慰的眼神，很快走上前跪在正堂之上，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灵音所查事事属实，若有丝毫造假甘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她发了重誓，祖父这才将审视的眸光落在奶娘身上。

“当年之事，是你亲眼所见？”

奶娘面对祖父的审问，虽然心有不安，却依旧拿得出沉稳风范，说出来的每句话都逻辑清晰且流畅：“确是老奴亲眼所见，当时老奴正替小小姐喂水，事前细心便先试了口。”

“姜柔心有歹念，下药无果看老奴起疑，就谎称自己瞧见了匆忙逃窜的凶犯，此事刻不容缓，老奴当即追了出去，却没想到迎来她的毒害。”

一番话让在场众人恨恨看向跪在地上的姜柔。

王祖父眯起如鹰隼般的眼，沉冷出声：“药物入水，按理来说很难察觉，你是怎么辨认出的？”

奶娘抿唇垂首：“并非无色无味，老奴感官敏锐，能够察觉出入口有异。”

“如何死里逃生？”

“趁夜色，姜柔把我藏在废草篓中，给了拉车伙夫几两银钱丢去了乱葬岗，老奴药物发作动弹不得，最后被路过打更之人捡回去，这才幸免于难。”

又问了些当年细节，基本都吻合。

可以断定，此人并不是刻意编造是非。

祖父目光沉沉压在奶娘身上，没多久就见她缓缓跪下磕头，银白的发丝在风中发颤：“老奴对不起小小姐，为了保命选择隐姓埋名，奔逃而出，这么多年真相水落石出，老奴也心安了。”

行将就木的老者能够如此恳切，足以证明所言非虚。

祖父疲惫点了点眉心，示意下人将老妪扶起到旁边休息，随后转眸看向卫兵领队：“查到什么了？”

领队抱剑行礼，很快恭恭敬敬把从姜柔院子里搜出来的毒药一一呈出。

“这都是从姜姑娘院子里挖出来的，足足三十种，每种药用途不一。有噬心散，百草枯，春.情毒⋯⋯”

噬心散是坊间禁药，只有黑市能售卖，只因其实在狠毒，中毒之人三日内就会肝肠寸断，最后开肠破肚血流而亡。

这些药，单拿出一个都让人敬而远之，姜柔竟藏了这么多。

众人皆胆寒不已。

王义衍盯着台阶下跪着，形如鬼魅的疯癫女子，有一瞬间，想起苏灵音前几日同自己说的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竟是害自己亲弟弟的罪魁祸首，难怪表姐执意要问个明白，现在知道真相，他也恨不得将人丢到后山让豺狼分食。

祖父点点头示意领卫退下。

坐在一旁的王凛川却察觉不对，喝止领卫后蹙眉：“你说春.情毒？”

领卫为难盯了眼苏灵音，见她颔首未置一词，这才点头出声：“是，且这毒在嫡姑娘体内有残留。”

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众人皆是错愕不已。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苏灵音也没必要瞒下去，面对王祖父审视的眼，她面色淡然，从容不迫的架势颇具大家风范：“此事我确实有参与。”

“郑家公子伙同姜柔给我下药，想要借此迫我下嫁，未曾想被我及时发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做了这样的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灵音也只是将手段还到她身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