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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哥哥唐突了苏峻淡色的薄唇微抿,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苏倩然。
苏倩然慌了神,继续声泪俱下地哭诉:“然儿也不想选择自己的出身,可木已成舟,我无论如何都只是侯府的私生女,再怎么样也比不过大姐姐尊贵的身份,这些我都无怨无悔不曾嫉恨。”
“可哥哥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们的感情是真的啊!你曾经多么疼然儿,每次出门也都会为我带前街的桃花酥,哥哥忘记了么?”
她这义兄向来重情重义,只要略失苦肉计,便定能让他心软。
果不其然,苏峻的脑海中闪过往日自己与苏倩然的点点滴滴,终究于心不忍神色微软:“哥哥都知晓,眼下你那偏院实在太破,我一会儿便差人去送些用品去你院内,先将就住吧。”
苏倩然闻言神色一变,咬唇开口:“哥哥,你若能和姐姐替一嘴⋯⋯”
那地方简直就不是给人住的!
更何况虞氏高烧不退,没有大夫治病几日都下不来床,再不换个环境两人真真要屈辱死。
见她神色黯然,苏峻也只能无奈叹息,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此事是你嫡姐当家作主,况且你那母亲⋯⋯确实不甚体面,母亲再如何也都在气头上,想必不会轻易松口,便先忍耐着,过段时日哥哥再帮你提几句。”
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苏倩然只好咬牙应下。
二人作别,苏峻站在原地陷入汹涌的思绪。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去苏灵音院内寻她,也好对先前的事情致歉。
晨曦的光影晃动,草木葱茏的树影一直蜿蜒到廊下,床边桌案上撑头垂眸的少女面容精致清丽,卷翘的睫羽微颤,似乎十分专注于手上的账簿。
苏峻第一次见面时心头的荒唐想法再次浮现出来,被他慌忙按下。
她一时入神,并未察觉门口站着的苏峻。
苏峻盯着她秀美的侧脸,心头瞬间像是打翻了调料瓶般五味杂陈。
自己当初竟会被人蒙蔽,认为她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实在是愧疚。
明明都是相同的年龄,所有妙龄女孩都天真烂漫,出门踏青赏景是家常便饭,喜好梳洗打扮更是人之常情。
但他这个妹妹,实在太过沉静,小小年纪便担起了掌家的众任,明明她本应与倩然一般欢喜的朝他讨要礼物。
现在想来,先前是自己过于莽撞,忽视了苏灵音的感受。
脑中响起王氏的叮嘱,他没再犹豫,缓步上前道:“妹妹。”
听到动静,苏灵音眉心微跳,抬眸朝着来人看去,片刻后停下手中批阅的墨笔开口:“哥哥怎么来了?是母亲劝你来的?”
苏峻因着苏侯爷向来看自己不愉,又有苏倩然在耳边挑唆,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消除偏见找上门来,想来,也只可能是因为王氏私底下劝了他什么。
自从虞氏之事后,王氏总有意讨好自己,想要修补破碎的母女之情,但苏灵音自知自己父母宫晦淡亲情淡薄,两辈子都是个孤家寡人的命数,也不愿与王氏有过多纠结。
她猜的准,但苏峻却没有应声的意思,反而摇了摇头,视线落在桌案上厚厚的公务籍册上:“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你,看你眉头紧锁,近来侯府可有棘手的家事?若有,哥哥可以帮忙。”
此言中满含忧虑,俨然一副贴心大家长的模样,苏灵音却不为所动,只是敛眸后淡淡回复:“哥哥不必多虑,侯府家大业大,事情繁重也正常,如今我作为主家人,自然有责任担负起一切。”
没什么好多言的。
苏灵音礼貌的疏离的样子刺地苏峻心头一痛,眸含疼惜。
明明是娇花般的年纪,本该潇洒自在,却被家务缠身变得深沉无比,一时间让人无言以对。
苏峻叹息出声,盯着苏灵音面上疤痕犹豫开口:“妹妹有能力独当一面,哥哥也很欣慰,既如此便不做过多干涉。只是你面上这疤痕⋯⋯是何时弄的?哥哥京城认识的人多,一定想法子替你消去。”
女子都天生爱美,更何况苏灵音这样的天生丽质,面上有疤总是难免心头落寞,早些治愈也是好的。
可他在军营中呆惯了,性子向来直率洒脱,未曾留意到此番话等同于在苏灵音的伤口处留刺。
苏灵音面色微微一沉,神色微变,没有开口说话。
显然,她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她这义兄还真是没眼力见,回府后每每都逮着嫡妹的伤口戳,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自己那个便宜爹的影响。
苏峻见苏灵音面色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慌了神,清润的眼眸中满是无措:“妹妹莫要生气,哥哥并不是有心提起,只是担忧你的伤势⋯⋯我认识有家药铺里的膏药去疤痕有一手,见效很快,哥哥一会儿便去替你买来,你试试。”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亲自去买,并不是嘱托下人,这倒有心了。
不过苏灵音并没有将这番话放在心上,反而有些不以为意:“那灵音在这里先多谢哥哥了。”
场面话谁都会说,苏峻想必是听了母亲的话,来劝解自己的。
她没功夫在这与他处理弯弯绕绕。
思及此,苏灵音缓缓起身,收拾好贴身物件和令牌抬眸望向苏峻:“今日不凑巧,灵音需要出府一趟处理商事,便先行告辞了。”
她点了点头,没等苏峻回话,便携着一抹清风从他身边掠过,竟是丝毫停顿的意思也无。
苏峻心头一颤,面上染了焦急,不知怎么想的倏然伸手扯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臂:“灵音!”
被攥住手臂的苏灵音眉心蹙起,无波无澜的清冷眼眸望来,像是天上空灵的皎月:“兄长还有何事?”
闻言,苏峻张了张嘴,却哑然无声。
那夜与苏侯爷详谈,他知晓了很多,侯爷亦是直言想让他除去苏灵音。可今日从母亲口中得知她这些年身上的遭遇,他便万分自责与愧疚,陷入了摇摆不定的困境。
一边是于自己有养育之恩,救他一命的苏侯爷。一边是亏欠许多,独当大任的嫡妹妹。
孰是孰非,真假难辨,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说与不说,都成了他难言的煎熬。
更何况他征战沙场多年,向来对后宅之事知之甚少,也不知该如何应付,真到了权衡利弊的时候是一丝头绪也无。
正当他晃神之际,苏灵音动了动手臂,声音温淡却带了微不可查的冷:“松手,哥哥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