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之猝不及防的将她摁住,唇重重压上来。
不肯再让她说出半个字。
云凤芷挣扎几下,手腕就被大掌捏住,扣在头顶。
男人目光沉沉,隐隐带着凶狠。
“云凤芷!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人?”
“能为了利益牺牲一切,甚至是我自己?”
问完,他也不肯听她的答案,只将人死死压住,吻几乎变成惩罚。
云凤芷心口狂跳,理智摇摇欲坠。
宴行之眼底赤红,怎么都不肯松开。
也不知是怎么试探性的开始回应。
云凤芷闭着眼,轻轻回吻他。
手臂恢复自由,她攀上他的脖颈。
两人眼尾泛红,宴行之望着她,手落在衣襟处。
没有任何反抗,像是默许。
系带被扯开的瞬间,门从外面被敲响。
“小姐,门口有大皇子的眼线,发生什么了?”
云凤芷猛地清醒过来,慌忙摁住已经滑到肩头的衣裳,从贵妃榻上起身。
“事情有些复杂,你先别进来!”
说着,她拉住宴行之,就往内室推。
顾不上方才还未消退的暧昧,她低头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这才翻出一条轻薄的锦被盖在他身上。
“还是不能穿衣裳,但可以先遮一下。”
说完,就快步往外走,避如蛇蝎。
云凤芷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方才怎么就……
幸好,幸好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亲一口而已,能有什么。
她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才开了门。
晚沏提着满满一篮子药材,刚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
“小姐,你该不会是藏男人了吧?!”
“又是哪个……”
云凤芷心头一跳,伸手捂了她的嘴。
“你可闭嘴吧!”
把门关上,她才咬牙切齿。
“宴行之遭人暗算身受重伤,这两日会在这里养伤。”
晚沏挑眉,把篮子放桌上。
“原来如此。大皇子放在我们周围的眼线还挺多,你要小心些,千万别让人发现他的踪迹。”
云凤芷轻哼一声,脱口而出。
“他连衣裳都不能穿,压根出不了门。”
在对上晚沏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她连忙改口。
“伤口太多太深,要想快些恢复,只能这样。你别多想!”
晚沏笑眯眯的,目光落在自家小姐微红的唇,还有脖子上。
“好,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回来的路上顺手买了只鸡,炖上?”
云凤芷摸摸鼻子,终于还是认命的提笔写了几味药材。
“炖的时候把这些放上。”
“放心,我也能吃。”
晚沏捏着纸条,一溜烟跑了。
云凤芷头疼的厉害,扭头就看到宴行之裹着薄被要出来,眉心突突直跳。
“你做什么?”
男人满脸无辜。
“我已经躺了一夜,如今想活动活动。”
他身形挺拔,又生的高,锦被压根裹不住两条长腿。
小腿肌理分明,胫骨显得尤其漂亮。
云凤芷扯扯唇角:“再忍几日。你把锦被裹在身上,走动还是会磨到伤口。”
她靠近他,把锦被往下拉了一点。
“你看,快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宴行之低头,这才缓缓退回去。
“为何会这样?”
云凤芷耸耸肩:“不光是伤口脆弱,日后恐怕还可能留疤。”
“我已经很努力用了最好的药材,能愈合成什么样子,只能看命。”
她将人推回去,又递了一颗药丸给他。
“这些人的剑刃涂了药,但并不是毒药,更像是要折磨你。”
她看着宴行之,犹豫不决。
“扩大你的痛觉,减缓愈合速度,这样你就算活下来,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任何事。”
说到这里,她心头微动。
“宴域一和你真不是一伙的?”
“你们该不会兄弟二人合伙演戏骗人吧?”
宴行之眉眼清冷,沉声。
“宴域一曾经差点杀了我。”
他嗤笑,扯开薄被,指着心口那道已经很浅的伤口。
“看见了么?他趁我熟睡,用匕首刺进来,若非我大声呼救,早就死了。”
云凤芷瞠目结舌。
她仔细观察伤口。
的确是匕首所伤,看角度和力道,就没打算让他活。
宴行之的声音淡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父皇也知道,但他让我不要声张,还下令让所有知情者闭嘴。”
云凤芷倒抽一口凉气。
她忽然就明白,为何这些日子,她将他和宴域一归为同类,他就会忽然沉默愤怒。
宴行之的叙述还在继续。
“这种事情有很多,我不是在和你卖惨,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和他有利益往来。”
云凤芷这下是真信了。
她看了男人一眼,心里叹口气。
“你就在内室待着吧。如果想活动,就把锦被扯开。”
“等伤口彻底回府就没事了,顺带着,你让言默过来吧,我给他易容。”
宴行之抿着唇,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对上她的眸,最终还是默默点头。
言默是当日深夜过来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言悦和晚沏两个人悄悄潜藏在周围,防止门口宴域一的眼线冲进来。
云凤芷仔细做好易容的面具,又对照了宴行之和言默的体型,用各种道具适当进行了调整。
最后还手把手教言默该如何正确佩戴,甚至配了变声丸。
宴行之站在帘子后,盯着两人挨得越来越近,终于咳嗽一声。
“既然学会了,你和言悦现在就去吧。还是原来的计划。”
言默把东西收拾妥当,主仆二人隔着帘子又低声说了几句,才离开。
云凤芷放心不下宴行之,又把了几次脉,确定一切正常,才去休息。
当日夜里,宅子周围的眼线就彻底消失。
似乎是易容了的言默故意搞出来很大的动静。
没了眼线,行动就自由多了,又过了两三日,宴行之身上的伤彻底愈合。
还没来得及走,孟景安就来了。
男人脚步匆匆,一袭红衣衬得他雪肤红唇,极美。
“芷芷,我查到了云家的线索。”
云凤芷怔住,连忙把人请进来,竟一时忘了宴行之还在内室。
孟景安语速很快。
“贵妃在临死前,的确见过云大人。所以现在极可能,当年皇帝将贵妃的暴毙归咎于他,再加上查失魂散查到大皇子头上,才会……”
云凤芷心头狠狠一沉!
“那我父亲和贵妃,是如何联系上的?”
“为何我从来都不知?”
孟景安缓缓摇头。
“暂时没查到源头。但从前京城的确是盛传过风言风语。”
他犹豫一下,压低声音。
“说你和三皇子有可能都是贵妃娘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