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芷直接伸手将他手里的木棍夺走,随后迅速抽在他身上。
她在心里默念着穴位,眼底愈加阴沉。
如果他没过来招惹他,说不准还能多活些日子。
可惜了。
既然他不知死活,那她就亲手送他一程。
帮忙打通所有脉络,让药液充分被吸收,让他更快成为药人,任人宰割!
萧元序被抽的说不出半个字,疼的在地上翻滚。
云凤芷居高临下的看他。
“萧元序,你们这次躲过去,不代表下次也能躲过去。”
“别忘了,你们现在没有靠山。”
萧元序猛地抬头,就对上云凤芷阴沉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女人看穿了一切。
他狠狠地打了个激灵,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你胡说!”
他嘶吼着,却没有任何底气。
“这只是暂时!我们萧家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以后也绝不可能倒台!”
云凤芷笑眯眯的。
“行,那就祝你美梦成真。”
说完,撂了木棍,直接将人踹出院门。
萧元序在土里翻滚了好几圈,血水混着泥裹在身上。
正巧,菀娘和昌儿,一左一右簇拥着萧康平走过来,看到了他的狼狈。
萧康平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他一眼,十分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昌儿,你也看到了,你哥哥实在没出息。所以你要好好读书,萧家将来要靠你了。”
萧元序刚被虐打一顿,本就脆弱。
如今听到这话,气到崩溃。
“爹爹,他只是个私生子,怎么能……”
话都没说完,腹部就挨了一脚。
他重新滚落到土中。
“混账!他是你亲弟弟!你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我怎能把萧家交给你?!”
“如今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定是你那不成器的娘教出来的!”
柳氏闻讯赶来,正听到这句话,气的直接冲上去,就要给菀娘一巴掌。
一群人就在云凤芷的院门口厮打起来,毫无形象。
云凤芷站在窗前欣赏了好一会,心情大好。
萧家就配这样鸡飞狗跳的生活。打吧打吧,也打不了几日了。
——
奢华精致的院子里,冷不丁被丢进来两具尸体。
宴行之缓缓走进来。
“大皇兄还真是好手段,竟然将我王府渗透成这样。”
房门大开。
宴域一穿着素白的衣袍,看上去温润如玉。
“三皇帝这是怎么了?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他像是才看到地上的尸体,满脸厌恶。
“把死人扔给我,是什么意思?”
宴行之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嗤笑出声。
“我今日心情还不错,正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拂袖,坐在树下的石凳上。
“那毒对我来说,没有半点用处。”
“不仅没让我有半点痛苦,反而还……又不少好处呢。”
一想到自己在云凤芷屋内过了一夜,还恶心了孟景安,他心情更好了几分。
“所以我是专门来感谢大皇兄的。”
宴域一的脸色终于有变化。
他不动声色的攥起手,周身气场逐渐变得肃杀。
两人无声对峙,一个淡然,一个恼怒。
忽然,宴域一笑出声来。
“是云凤芷吧?”
他绕过早就死透的府医,坐在了宴行之对面。
“她帮你解毒?”
宴行之脸上表情微微收敛,敲了敲桌子。
“怎么,大皇兄穷的连壶茶都没有了?”
宴域一满心恼怒,却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让侍女奉茶点。
等侍女退下,他亲自给宴行之倒茶。
“云凤芷藏得可真够深,两个身份轮换着用,竟将我们耍的团团转。”
宴行之表面依旧没有太大反应。
他平静的接过茶水,哂笑。
“怎么,大皇兄栽在一个女人身上,所以恼羞成怒了?”
宴域一的眼底,映出几分暴虐。
他早就查到云凤芷和云裳是一个人,可谁能想到,她医术竟高明到这个程度?!
以一己之力,破除了他的计划!
一环没扣上,后面所有的计划,全盘皆输!
他笑出声来。
“一个女人而已,有何好生气的?”
“挡我的路,杀了便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就落在宴行之的身上,像是要看出点什么。
可对面的人稳坐如山,别说皱眉,就连衣角都没动一下!
宴域一眯着眼,继续道。
“我最近倒是听到一个有趣的传闻。”
他端起茶盏,慢悠悠喝了一口。
“他们都说,云凤芷肚子里那孩子,压根就不是萧元序的。”
“而是……你的。”
宴行之袖子里的手,猛地攥紧。
表面却云淡风轻,甚至扯了扯唇角:“哦?那父皇岂不是有皇孙了?”
宴域一看不出半点破绽,才越觉得可疑。
他轻轻摇头。
“我最近一直在想,云凤芷喜欢了萧元序那么多年,却忽然开始闹和离。除了她水性杨花变了心,我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了。”
宴行之喝茶的动作顿住。
“变心?”
宴域一胸有成竹。
“三弟本就是人中龙凤,京城也有不少女子心系你。你和她接触过几次,她移情别恋不是很正常么?”
“云凤芷再厉害,说白了也只是个女子。你帮她多次,她心悦于你……”
宴行之的手,却死死地攥起来!
孟景安的确每次出现,都及时的帮了云凤芷。
他们两个人到底何时相识的?
难道云凤芷和离,是准备扭头嫁给孟景安?!
再想到两人对视时的默契温和,还有男人的信誓旦旦,他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心口灼烧。
他猛地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皇兄还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花来。没想到竟也只是情情爱爱的俗套。”
他强行冷静,眼底的愤怒收敛的彻底,取而代之的是讥嘲。
“你大可以再猜测的更大胆一些,比如我和云凤芷说不准早就两情相悦了呢?”
“猜完之后呢,你准备做什么?杀了她来威胁我,还是想去告状?”
他满脸鄙夷。
眼底的嘲讽最后化为蔑视。
“如果你就凭这个,和我争夺太子之位,那你输定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
“日后不必在我身旁安插眼线,再有一次,我连你一起杀。”
“横竖我在百姓心里,是个暴虐残忍的皇子,杀手足也是情理之中吧?”
宴域一没想到事情会失控。
他大步走过去,忽然脱口而出。
“所以,即便我说自己掌握了云凤芷的命脉,你也依旧要和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