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窸窸窣窣传来动静。
晚沏气的脸色铁青。
云凤芷却笑眯眯的挑眉,在两人准备打情骂俏的时候,猛然推开门。
“我还没死,意外么?”
她笑的矜贵又阴冷,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你们要是男有情女有意,当初又何必非要拿出先皇圣旨,要和我白头到老呢?”
“该不会是……萧元序你提前变了心,爱上我了吧?”
萧元序看到她没死,惊得心绪不宁。
在听到这些话的瞬间,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云芝染本就介意这件事,如今见他不反驳,脸色更难看。
“我就知道妹妹还介意。”
“我说过了,你既然嫁过来,那就要好好过日子。我可从未说过要取而代之的话。”
她眼眶猛地就红了,垂下眼帘。
“是元序哥哥说,你中了毒,可能撑不过今日,我才来看你的。”
云凤芷微微挑眉。
看来萧家没有告诉云家旁支,她到底中了什么下作的药?
她越发觉得好笑。
“可惜了,我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她又看向萧元序。
“不仅没死……而且还找到了解药。你们应该都很为我开心吧?”
萧元序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快走两步,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云凤芷的身上。
“不可能!这东西根本就没有解药!”
云凤芷伸手扯住他的衣襟,倾身逼近他。
“哦?那你倒是解释一下,没有解药,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萧元序自然想不明白。
不仅不明白,甚至还……
云芝染死死地盯着两个人,甚至开始嫉妒起来!
这贱人为什么能和萧元序如此亲昵?
他为什么不推开她?
她为了能让萧元序继续乖乖被利用,甚至都说出要嫁给他这种话了!
她愈发不甘心,故意往前一步:“元序哥哥……”
她委委屈屈的喊着,眼泪就落下来。
“我就说,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恭喜你呀元序哥哥,你们会白头到老的!”
萧元序心里一疼,终于回神。
方才所有的期待和悸动,都在这一瞬间转化为愤怒。
他忽然大步上前,箍住云凤芷的手。
“你不是带了药丸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云芝染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才能和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吻合嘛,她就知道,萧元序只喜欢她。
她洋洋得意,彻底舒服了。
于是她低头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表面却泪眼滂沱。
“妹妹,我也不想的。”
“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抢了我的婚事在前,又故意魅惑三皇子为难我在后,如今你甚至还要威胁到我父亲他们……”
她一边擦眼泪,手却准确无误的伸到云凤芷面前。
“妹妹你别怕,无非就是高烧不退,一两日时间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一面说着对不起,一面却强行掐住她的脖颈,要把药丸喂进去。
云凤芷眼底闪过阴芒。
萧元序把她钳制的更紧了。
云凤芷眯了眯眼:“这算是你们蓄意谋杀吧?”
云芝染眼底似乎闪过奇异的光泽。
她压低声音。
“你放心,三皇子会为我们善后的。”
云凤芷脸色微僵。
萧元序也笑起来:“云凤芷,很意外吧?三皇子默许了我们的行为。”
他贴在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
“你付出了一切,到头来,他也不要你。”
说完,他猛地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嘴。
云芝染笑的狰狞。
在药丸快塞进她嘴里的瞬间——
“咔嚓!”
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萧元序被踹断了一根肋骨,艰难的爬起来。
云凤芷抬手给了云芝染两巴掌,将那枚药丸笑着塞进她口中。
“既然你这么期待,倒不如自己亲自尝一尝。”
见她还想往外吐,她直接点了她的穴位。
云芝染惊恐的感觉到,药丸被吞下去,再也没有吐出来的可能性。
她近乎崩溃。
“云凤芷!你这个疯子!”
萧元序忍着疼痛跑过来的时候,脸色愈发难看。
他颤抖着扶住云芝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
“你还有没有解药?”
云芝染只觉得像是吞了毒药一般,身子迅速就变热。
她几乎要气到发疯,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有解药!
他们这次来,就是抱着让云凤芷死的念头。
更何况,这个药丸是专门特质的,和从前那些有解药的完全不一样!
萧元序死死地盯着云凤芷。
“你真以为,自己能挣脱的掉吗?”
“我们成功不了,那就只能三皇子亲自来了!”
说完,他抱起云芝染,大步离开!
晚沏也在这个时候悄悄回来。
“奴婢打探到了,云家和萧家的确在合作,而且……他们合作的其中一件事,就是除掉您。”
云凤芷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黑眸映出细碎的凉薄。
“三皇子呢?参与这件事么?”
晚沏愣了一下,缓缓摇头。
“三皇子从不参与这些,而且听说,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府上,未曾出门。”
这就奇怪了。
宴行之不参与,这两个人却耀武扬威的过来要逼死她,还打着他的旗号?
云凤芷冷笑着进了屋内,提笔将方才那颗药丸的配方写下来。
是和从前那些丹药截然不同的配方。
甚至……
她手微微用力,毛笔应声断裂!
笔尖砸在纸上,晕开一片深深的墨迹。
“这药明摆着是冲我来的。我今日若是吃了,马上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云凤芷的眼底漫出无边的愤怒。
许久,她站起来。
“你悄悄去跟踪云凤芷和萧元序,看看他们还准备做什么。”
“我去找宴行之。”
晚沏刚要阻止,就对上那双赤红的眸。
她愣住,终于还是叹息。
“好,小姐你注意安全。”
“三皇子本就难捉摸,您要万分小心。”
云凤芷刚到门口,甚至都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门卫恭恭敬敬:“三皇子在里面等您。”
她心狠狠沉下去。
书房的门大开着,她才刚到门口,就看到男人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
似乎刚沐浴过,墨发微微潮湿,只着中衣。
不知过了多久,宴行之漆黑的眼眸才肯落在她身上,朝着她勾勾手指。
“才两日不见,你似乎憔悴了很多。”
“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竟然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