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多可笑。
一个出轨的软饭男居然在和她说爱。
他的手劲不算大,姜软动了两下后挣开了桎梏。
“拿着我的私密照来要挟我的,难道不是你么?”姜软抬手擦了擦刚才被他触碰过的每一寸皮肤。
只要是被他碰过的地方,她都觉得无比恶心。
“我是被逼的,是秦霜指使我这么干的!姜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的,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陆之乔,你要把罪责都揽自己身上,我还不至于这么看不起你。”
“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揽?”陆之乔面不改色,毫无羞愧之意,“要害你的是秦霜,不是我!姜软,你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你也知道我的本意不是要伤害你的,对吧?”
他话说得无辜,三言两语把自己和秦霜撇得干干净净。
见她没说话,转身就要走,情急之下,陆之乔又伸手抓住了姜软的手腕。
“你走是什么意思?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录音里你也都听到了吧,那都是秦霜的主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陆之乔没松手,走到她面前,提高声音道,“我可没有对不起你!”
果然,分手之后,是人是狗才看得清楚。
姜软不想和他再浪费时间纠缠下去:“松手。”
“只要你保证不把录音公布出去,我就松手。”陆之乔说,“不管是你想对付秦霜,还是别的,我都可以帮你。”
姜软忍不住讥诮道:“陆之乔,秦霜为了养活你可费了不少功夫,你就这么把她卖了,她知道了得有多伤心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从一开始我就不爱她,本来我一心一意地就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不是她勾引我,姜软,我们现在早就已经结婚了!”
“那还真得感谢秦霜的勾引之恩了。”姜软收起嘴角噙着的最后一抹笑意,声音降至冰点,“录音我已经交给律师处理了,你滚吧,别在我面前当垃圾了。”
“你说什么?你给律师了?”陆之乔突然就急了,“姜软,你什么意思?你要告我?”
“不然?”
“我他妈都没碰你,你还要告我?!”陆之乔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扣住姜软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
“松手!”挣了几下没作用,她抬眸狠狠地瞪他,“再不松手我报警了!”
姜软说着要从包里拿手机,陆之乔却快她一步夺过了她的手机。
随着啪的声响,手机被陆之乔摔在地上,碎裂的屏幕顷刻间暗了下去。
“我爸妈都是农村的,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供我上了大学让我有了个体制内的工作。我还有个读大学的妹妹要供。我要是真坐了牢,那你就是要我们全家人命的凶手!”
“你松开我!”
陆之乔哪管她死活,咬牙道:“你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吗?我告诉你,我要是没命活了,我也不会给你留活路的。”
姜软心下一沉:“你想干什么?”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头发就被猛地一扯。
陆之乔抓着她的头往旁边撇,没控制住力度,她的额头被他用力撞在了墙上。
顿时,铺天盖地的痛楚传来,疼得她眼前几乎一片漆黑。
这一下不轻,后劲大得让陆之乔也愣了片刻。
姜软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陆之乔伸手想去拉,转念想起她把证据交给了律师,眼底的嫉恨又涌现了上来。
事已至此,反正都走到了这一步,也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索性赌一把。
陆之乔重又抓住了姜软的头发,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胁迫道:“如果你不把录音撤回来,你不想放过我,我和秦霜也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想告我,我也是未遂!蹲不蹲还不一定。真要是蹲了,等我出来,我也会让你给我陪葬!”
他声音很沉,说话的时候像一条恶毒又潮湿的蛇。
“我知道你的家庭地址,工作单位,还有其他隐私。你能让我死,我也能让你下地狱!”陆之乔面目狰狞地恐吓道。
姜软被他扯着头发,脖子僵直着无法动弹:“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你撤不撤诉!”陆之乔又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甩。
砰——
“你说啊!”陆之乔猩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姜软,“说这一切到此为止,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钱我也不要你还了,只要我们之间在今天都做个了结。”
他又急又怕,声音都止不住地发抖。
姜软:“你想要的了结就是自己对我做的一切都让我没有发生么?”
“不然呢?你还要干什么?姜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有的比我多,真要鱼死网破,输得更惨的是你!”
姜软声音凉凉:“你觉得我会怕么?”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的态度彻底把陆之乔激怒了。
姜软没想到陆之乔会吃了熊心豹子胆,突然伸出手捏她的脖子。
他显然是被狠狠刺/激到了,掐她脖子的手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不出几秒,她就被勒得满脸通红。
姜软张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陆之乔嘴里念念有词,“我不能坐牢的!我不能留案底!我马上就升职了,我还有大好前程,不能毁在你这个贱人的手里!”
混乱中,她感觉到鼻尖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姜软伸出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挣扎后却只摘下了陆之乔白大褂上的一颗纽扣。
四肢逐渐虚浮失去知觉,姜软的手臂逐渐向下滑落。
突然,重重地一拳打在了陆之乔的脸上。
这巨大力道让陆之乔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姜软被沈昼拉了过去护在怀里,从桎梏中脱身开来,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扯住沈昼的衣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还好吗?”沈昼的掌心轻轻地拍着她的脸颊,语气李掩盖不住的担忧,“我带你去医院。”
姜软抓着他的衣角拉了拉,费力地摇头,从嗓子里挤出了两个字:“不用……”
刚刚沈昼那一拳不轻,陆之乔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地上还有他被打碎的半截牙。
沈昼微微欠身,把姜软横抱了起来。
经过陆之乔身边的时候,他垂眸,目光冷得像是二月的风雪。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昼顿了顿,说,“从今天起,你妹妹的学费与我无关。”
陆之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阿昼,这件事是我和姜软的私人恩怨,这和你、和我妹妹没什么关系啊。”
“她是我的逆鳞。”沈昼开口,冰冷的视线停在了陆之乔的脸上,“动她,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