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喑哑,掺满了情绪,姜软的心止不住地跟着晃。
这么多人在场,他说情话也半点不脸红,自然得就像是在正常聊天。
酒吧里气氛暧/昧,更是因为他准备的保留节目,在场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吹起了口哨。
“今天算哪门子纪念日?”姜软接过他手里的花,哭笑不得。
沈昼的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大概喜欢你的每一天,都是纪念日吧。”
听他这么说,高子昂的酒意瞬间就消了大半。
他拉着一张脸,侧过身去看着陈卓:“阿昼什么时候变这么油腻了……”
多少有点。
陈卓:“热恋期都这样。”
高子昂:“这种我搞不来……”
方缇喃:“你以为谁要你。”
高子昂:“……你好烦。”
方缇喃:“你以为你不烦?”
陈卓:“你俩打住。”
老实说,姜软不是那种喜欢这种场合的人。
虽然感情经验仅限于陆之乔那一段,但这么多年追她的男人还真不少,多的是变着花样给她制造浪漫的男人。
她大概是浪漫过敏,对于这种事,她每一次都本能的反感。
不过沈昼给的惊喜,倒也没那么羞耻。
“KISS!KISS!KISS!”
在围观群众热情高涨的欢呼声中,姜软还是遂了沈昼的意。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下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的颈脖微微一凉。
低下头看,沈昼给她戴了一条项链。
看款式不像是近几年的款式,像是有段岁月了。
“今天回了趟家,外婆拿给我的。”沈昼解释说,“很多年前,她买给我母亲的。”
从意义上来看,是有些贵重的。
姜软道:“这是承认我的意思?”
沈昼不动声色地弯了弯眼睛:“想持证上岗的意思。”
姜软蓦地笑出了声:“这才多久,你还挺贪。”
听她这么说,沈昼有些委屈:“什么意思?吃干抹净就不打算负责了?”
“负责。”姜软摆摆手,感觉自己才更像是电视剧里朝三暮四的渣男,“怎么想的?搞今天这一出。要选纪念日给惊喜,也不至于找今天这么蹩脚的理由吧。”
果然。
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沈昼才不会说这一切都是他临时起意。
他被方缇喃的短视频文案刺/激到了。
大概是他占/有欲强,他恨不得姜软身上贴个钢印来证明她是他的。
所以他才会想到这一出。
恰好这家酒吧的老板和他有些工作上的往来,很爽快就答应了帮他这个小忙。
可能他今天的做法的出发点确实幼稚,但大声宣誓的爱意向来没什么丢人,沈昼是这样觉得。
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本来就和普通的情侣不太一样,没那么多循序渐进的故事,也没有酝酿到情绪顶点脱口而出的表白。
想来,他好像还欠她一句众人见证的喜欢。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沈昼开了口。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急。”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姜软抬眸看了他一眼:“嗯?”
沈昼笑着调侃道:“女朋友太招人了怎么办。”
姜软:“论招人,你自称第二,谁敢说第一?”
沈昼身上还穿着长袖衬衫和西装裤,是在新西兰开会的时候穿的,开完会马不停蹄地上飞机,落地了又回了尹家,然后又赶了过来,没时间换衣服,只能把开会时候穿的西装外套脱下来。
所以当他穿着西装裤跨上舞台的时候,显得稍稍有点滑稽。
台下看热闹的路人举着酒杯敬他,沈昼拿起麦克风,一双眼睛紧紧地望着她:“让你成为焦点的话,会不会不开心?”
姜软靠在椅背上,目光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落在沈昼的身上,她伸手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偶尔做一次偶像剧女主,感觉也不赖。
“我是认真的。”他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钻进麦克风,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爱你。”
——我爱你。
“哇哦!”
她的眼睛随着身旁响起的尖叫声微微睁大,她看见沈昼从舞台上跳下来,走到了她的身边。
其实也没有很远,她却觉得沈昼像是跨越了万水千山。
回去的路上,高子昂一直在感慨。
陈卓拍了拍他的肩膀:“差不多行了啊,以前怎么没见你情感这么充沛。”
“你不懂。”高子昂晃了晃食指,道,“我那是高兴,那种老父亲看到铁树终于开花的骄傲自豪,懂不?”
沈昼开着车,幽幽地飘出一句回应:“不会比喻别硬拗。”
他舟车劳顿,加之高子昂喝多了,沈昼把其他三个人一一送回了家。
送完最后一个陈卓,沈昼靠在驾驶座椅背上,揉了揉有些紧绷的眉心,侧过脸来望着姜软:“送你回家?”
沈昼家就在这附近,可从陈卓家到她家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还是反方向。
姜软摇了摇头,手搭上车门准备下去:“不顺路,我打车回去就可以。”
下一秒,沈昼就把车门给锁了。
沈昼:“这个点你一个人打车回去,又想让我变着法子担心么。”
“回国也不跟我说一声。”刚刚在酒吧,人多,她没好意思发牢骚,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了,姜软这才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快马加鞭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短暂地被琐事缠了身。”
昏暗的路灯下,姜软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迷人的光。
在她潋滟的眸波里,沈昼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掏出来了。
姜软目光柔柔地望着他:“沈昼,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她的眼睛勾着他,让沈昼的心疯狂地极不安分。
招摇的爱意透着她的眼神直击他的心脏。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沈昼蓦地失笑:“你总是知道怎么拿捏我。”
让他心痒难捱,再给他一颗甜到掉牙的糖。
姜软伸手摁掉了他的安全带,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衬衫领口,把他拉到了自己跟前。
她张嘴咬住了他的耳/垂。
“拿捏这个词,不好。”
沈昼“嗯”了一声 :“那说什么好?”
“多说无益。”姜软转而覆上了他的唇,“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