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妍不像林璇，遇事当和事佬，她仗着自己有关系有靠山，完全不把制片部的那些人放在眼里。
制片部的也不是好惹的，尤其看张妍写的那些个完全没有专业水平的破烂选题，气的制片部的眉头都要竖起来。
后来会议不欢而散，制片部的叫张妍拿她的垃圾选题让她滚蛋。
张妍哪受得了这待遇，直接把选题表甩到了对方的脸上。
眼看着战况升级就要控制不住，肖梨还要站张妍那边帮腔，结果差点没法收场，最后还是女老总亲自出面处理的。
这是姜软第一次和姓季的女人近距离接触。
听公司里的风言风语说，季嫣凝是集团董事长外面的女人。
说是外面的女人可能不太贴切，毕竟季嫣凝在白日集团这么多年早就堂而皇之登门入室惯了。
“既然如此，还没扶正？”姜软听同事说起集团总部的八卦，问了一句。
同事小声道：“听说是集团老总的儿子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同意，不然我看季嫣凝老早就坐正宫夫人的位置了。”
说着，同事拿出手机点开了天眼查，把白日集团的股权结构表拿给她看：“看看，季嫣凝半根毛都没有。”
姜软在董事长那一栏看到了一个名字，叫沈廷佑。
“谁说半根毛都没有，这不是把白日影视给她练练手了嘛。”旁边有别的同事加入了她们的讨论，“我这几天就在想，咱们公司在姓季那女人的手下还能活多久……我随时准备跑路。”
“姜组长，你咋办？”尽管现在策划部一团糟，但他们还是习惯性叫她姜组长。
“咋办，当然是好好工作。”姜软笑了笑，道，“你们要是能遇到更好的机会，出去试试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张妍都来一个月了，你看看咱们部门，新项目进展是一点都没有，之前的老项目也都被她指手画脚的！现在我们工作真的是一点幸福感都没有，还要配合她把之前林部长确定的项目改得面目全非。”
“改倒也没什么，你要是说得对吧，有点建设性意见吧，能把东西做好吧，那我们就吃点苦把之前弄好的推翻了重新来。关键是姓张的肚子里一点货都没有，就仗着自己是季总的亲戚，天天整那么些个幺蛾子……不是我说，就白日影视有这两个女人，迟早得完！”
大家对张妍的意见极大，姜软安慰了他们两句，下一秒部长办公室的门打开，张妍叫她进去。
“听说我们部门以前的项目都是你去谈的？”张妍靠在皮椅上，她看着姜软，眼里满是不信任。
“一组的项目基本是。”
“哦行，那这个你去谈。”说着，张妍扔了个文件夹在桌上，“谈项目反正是你的强项，你要是谈不下来可就说不过去了。”
张妍把压力给足，姜软只是淡定地打开文件夹，大概看了眼。
随后，她把文件夹合上交还给了张妍：“张部长，我不做言情偶像剧，这种内容以往都是陈晨他们负责的，在这类项目上，他们比我有经验，给他们去做比较稳妥，而且他们的霸总言情项目做得尤其得出色……”
没等姜软说完，张妍径自打断她的话：“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懂我意思吧？”
“术业有专攻。”姜软道，“我做了五年现实题材，这么短的时间让我突然转型做言情，我不能保证结果。”
“你不是策划部最会谈项目的吗？不是说什么项目交到你手上都能摆平吗？怎么，你这会儿谦虚了？还是说，你拒绝我纯粹就是因为你看我不爽，不想帮我做事？”
姜软没理会她的咄咄逼人；“张部长，我是站在公司的角度上，给你提出解决这件事最好的提案。”
但事实上，张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提案。
最后这个霸总言情项目还是落在了姜软的头上。
时间很短，下周就要，可姜软毫无头绪。
从大学时进入影视行业以来，她就一直接触的现实题材，虽然说家长里短的婚姻伦理剧她也做过，但和这种让人看了就想谈恋爱的言情白日梦题材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了有点进展，姜软在公司的IP库里找了几个言情故事，又通宵倍速看完了今年上半年大爆的一部霸总剧，看得她脚趾抠地，差点背过气。
一直到第二天她去参加姜至在A市的律师事务所开张仪式，满脑子还都是前天晚上电视剧里的总裁男主对平民女主说的那些油腻至极的土味情话。
她干影视这行的，见过的位于塔尖的达官贵人少说也有百八十个，哪个富二代总裁真和电视剧里演得一样那才真的是离了大谱。
越是居于高位的人，就越是谦逊谨慎。
那些顶级豪门的继承人，甚至网上都找不到他们的信息，聚光灯下的生活，一丁点微小的动作都会被台下的看客们十倍放大，百般注解，所以这些人向来低调，最大程度上避免出错，以免给家族生意带来不良影响。
“怎么了，看上去今天状态不行。”姜至眼尖，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姜软摆摆手，无奈道：“求给我一双没有被逻辑不通、又土又上头的霸总言情剧伤害过的眼睛。”
“新项目？”
“对。”
“你不是做现实题材的？怎么这种项目也丢给你了？”
姜软：“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领导有病。”
姜至：“我猜也是。”
“我这段时间都没来得及问你，你以后就打算长期在A市工作了？”姜软把话题转向姜至，努力把昨晚看的剧情抛于脑后。
姜至微微颔首：“嗯，以后工作室就定在这里不动了。”
“也好，这样爸在这边做康复治疗，方便些。”说着，姜软的目光微微一转，正好看到不远处穿着红色短裙的女人。
姜软忍不住笑：“有人来找你了，哥。”
周青蔓皮肤好，今天这一身红色更是把她衬得又白又嫩，光彩照人。
她走过来，眉眼弯弯地和姜至打招呼。
“姜律师，好久不见，想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