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确实硬。
姜软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了。
床又太软了。
好像怎么都使不上劲儿。
中途转移阵地这种事，太累了。
就因为她多嘴了一句“喜欢床”，又让沈昼不辞辛苦地上了一次高速。
姜软睡到日晒三杆。
醒来是在酒店的房间里，姜软猛地想到什么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姜至的电话已经打疯了。
“哥。”姜软回电话过去，还没听到姜至的声音，就已经能感觉他濒临爆发的边缘，她头皮发麻，连忙认错，“对不起哥，我昨晚太累了，忘记跟你说……”
“姜软，我差点报警。”姜至咬牙道。
连名带姓地喊她，是真生气了。
都怪沈昼。
昨晚天上地下地折腾她，把她完全榨干才肯罢休，她哪儿还有力气给姜至汇报行程。
于是姜软只能闷头认错。
“你没事就行。”姜至叹了口气，大概是觉得姑娘长大了，留不住了，姜软是成年人，他也不好过多干涉。
既然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也是时候该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我明天早上的高铁。”姜至说，“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回。”姜软讨好似的说，“哥，我想吃肘子。”
姜至宠她：“好，给你做。”
*
等她赶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了。
她最近手头有要洽谈的项目，工作时间比较随意，也没人想得到她是被男人折腾得下不来床。
结果折腾她的始作俑者就在公司，见到她，还一脸假正经地喊了他一句：“姜组长。”
她礼尚往来地回了句“沈总监”。
只见沈昼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礼貌寒暄过后经过她身侧，沈昼面不改色地低声道：“怎么办，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哥哥。”
大庭广众的，浪死他算了。
姜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是拿着笔记本电脑跟着他进了会议室。
沈昼这次带了人过来。
一般投资商带人来，都不用多说，意思不言而喻。
是要带资进组的。
沈昼带的人是谁她不清楚，比起那些有背景、被资本捧的，沈昼带的这个态度谦卑，说话也很客气。
她看着还挺顺眼。
不过，这个圈子里默认的生存法则是这样，不管她看不看得顺眼，都不会影响资本要捧谁。
反正这种事她也没什么决定权，就等着冯舒楠根据角色贴合度给他选一个配角就行了。
“导演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沈昼说，“你们不用有什么顾虑。”
讨论得差不多了，到了傍晚饭点，姜软在公司附近的商圈订好了桌。
四个人到了餐厅，新人演员坐在姜软的旁边，笑嘻嘻地s和她攀谈。
“姐姐，来之前我就听沈哥说你之前策划过几个爆剧，你好厉害！而且你还这么年轻，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国内顶尖的制片人。”
他把她夸得天花乱坠。
姜软：“剧能爆有很多因素在里面，和我的关系其实不大。”
“姐姐你人真好，有能力长得又漂亮。”说着，小演员拿出手机，“我可以加你微信吗？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想问问你。”
他能有什么不懂的来问她啊。
像这种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少爷，才不懂什么人间疾苦，也没什么和她探讨的吧。
不过出于礼貌，姜软还是拿出了手机。
“姐姐我扫你。”
小演员刚打开摄像头，突然一只手横在了姜软的手机屏幕上，完完全全挡住了二维码。
“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沈昼垂眸看着小演员，沉声道。
有点凶。
姜软合理怀疑，他这是搀了私心的。
于是趁着洗手间的工夫，她靠在走廊的墙上，声音轻佻又暧/昧：“吃醋了？”
沈昼掀眸：“明知故问。”
醋坛子早就碎得稀巴烂。
饭局一结束，把其他两个人送走，姜软去找沈昼。
他坐在车里看邮件，显然等了有一段时间。
也没打算走，像是早就预料到姜软会来找她。
姜软确实是有事找他。
昨天晚上狠狠教训过方慧之后，热搜上高居不下的丑闻很快就被撤了。
她不知道这一来二去的沈昼欠了多少人情，总归她得做点什么来感谢他。
“真要谢我，就乖点。”沈昼放下手机，侧过头来看她，眸光里浅浅地夹杂了几分柔情。
姜软：“我真怀疑，你就不会累吗？”
“在你身上，暂时不会。”
“我要回去了。”姜软拒绝了他的邀约，“我哥明天要走，我今晚可不能再夜不归宿了。”
沈昼戏谑地笑：“我只是想送你回家，你却想夜不归宿？”
“把我送到公司吧，我车还在公司里。”姜软拉开车门上了车，“不然我明天早上上班很不方便。”
沈昼：“明天我送你上班。”
姜至在家炖了肘子，门一开，芳香四溢。
她想拿瓶汽水，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赛满了东西。
“我下午的时候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能处理的都处理好了，基本上只要热一下就可以。”姜至怕她一忙工作就开始不吃饭，吩咐道，“冷藏里的先吃，速冻里的时间可以放久一点。”
“知道了。”姜软点了点头。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姜至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嘴。
姜软：“就是方缇喃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位。”
“回国了？”
“嗯。”
“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当面谢他吧。明天要动身了，律所的工作堆太多。”
姜软吃过饭回来，浅浅尝了两口炖肘子就回房间休息了。
高中群里热火朝天地在讨论聚会的时间，最终根据班长的飞机行程确定了下来。
她扫了眼群聊消息，下个月她应该会很忙，估计没时间去赴约。
高中同学热情高涨，等第二天姜软起床的时候，群里还有人在聊。
沈昼发了消息过来：起床了吗？我到楼下了。
她火急火燎地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吐司和咖啡就放在她面前。
“没休息好？”沈昼瞥了她一眼。
“半夜有个工作电话。”难缠的客户弄得她头疼，一直熬到凌晨四点才睡着。
他们这一行，忙是常态，真要是没项目了，那才叫惨。
等到了公司门口，姜软拿起沈昼给她带的早餐朝他晃了晃：“谢了。”
“不用谢。”沈昼摇下车窗，一双眼睛略带试探地望着她，“虽然我不是很着急，也有哄你的耐心，但我还是想问问。”
姜软抬眸：“嗯？”
“消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