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早就把这档子事儿抛到了脑后。
说到底，她理应谢谢沈昼。
是沈昼出手收拾了方慧，才不至于让她一直憋屈下去。
要说生气，她好像没什么立场，更何谈消气了。
“还行。”姜软说，“目前心情尚可。”
“尚可不行，得绝佳。”沈昼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那我再努把力。”
姜软：“努什么力？”
沈昼朝她挥了挥手：“晚上见。”
等沈昼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姜软这才转身，一扭头碰见了正在刷早间新闻的肖梨。
“肖副组长今天很勤奋嘛。”姜软笑得眉眼弯弯。
肖梨抬起头，满眼嫌弃地看着她：“你这恶心的语气算怎么回事？”
姜软摊手：“纯粹觉得今天的肖副组长格外顺眼。”
“我看你是因为沈总监回国了才这么屁颠屁颠地高兴吧。”肖梨放下手机，从鼻子里冷哼出声来，“怎么，上次刚找的男朋友呢？旧爱回来就不要新欢了？沈总监还不知道吧。”
姜软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晚上沈总监来接我，你要真想为他鸣不平，尽管告诉他我‘水性杨花’的真面目嘛。”
肖梨这次倒没有上赶着自讨没趣，她站在电梯里，高贵冷艳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卷发：“我没有这种打小报告的癖好，工作上的事情这么多，我才没那么无聊去管你的闲事。”
拉倒吧。
她身上那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肖梨眼里，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文章。
不过话说回来，肖梨最近好像确实没以前那么烦人了。
瞧她每天对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得出，手机屏幕的那一端多半是个男人。
一组的同事也都发现了不对劲。
毕竟肖副组长已经很久都没有和姜组长在公司里掐起来了。
“肖组长最近有什么好事吗？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嘛。”
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嘴，肖梨站起身来，道：“也没什么啦，就是最近找了个男朋友。”
“谈恋爱了啊！恭喜肖组长！”
然后一群人就开始八卦起了肖梨的行对象。
说实话，姜软也有点好奇。
毕竟就肖梨这看男人的眼神，十有八/九又碰上个渣男。
想看看有多渣，和陆之乔比谁更胜一筹。
不过她压根不需要凑热闹，肖梨就已经把手机拿到了她的眼前。
一张侧脸，十级美颜，按理说应该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可那股子油腻感还是扑面而来。
姜软瞬间兴致全无。
况且在沈昼面前，所有男人都会自动被秒成渣渣。
*
到了下班点儿，沈昼拿起外套就要走。
“不是吧昼，你中邪了？”旁边还在忙着整理资料的同事余卿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怎么了？”沈昼不明所以。
“你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加班了。”余卿提醒他。
沈昼：“哦，有事。”
以前什么事都没见沈总监把工作抛脑后啊。
虽然沈昼不是那种智慧闷头拼命工作的男人，他会合理安排好自己的空闲时间，但是前提条件是，他得把手上的工作全部做完啊。
像今天这种还有半个小时工程的，他以前肯定会留下来处理完再走的。
太反常了。
“而且你明明在国外还有项目的，本来不都说好了白日影视的项目我来负责，你搞国外的，怎么后来国外的项目你又推给别人了，回来要搞电视剧的项目？”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余卿好几天了，他忍不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日影视的这个电视剧，咱就是个试水项目，看看市场的，估计也赚不到什么钱。”
“谁说不赚了。”沈昼否定了他的说辞，“余卿啊，眼光放长远一点。”
他是没什么长远的眼光。
反正就目前的眼光来说，沈昼多半是有点不太正常。
而能让他这么不正常的原因，他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搞明白。
上午投资部就沈昼近期的反常行为进行了一次热烈的讨论，有人说沈昼是深陷桃花不可自拔，余卿第一个就跳出来持反对意见。
“周总的千金都没让他这样，你们信我，昼肯定不是因为女人。”
同事笑着调侃他：“卿啊，工资也不低，年纪也不小，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女朋友谈场恋爱试试吧。到时候你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是不是和沈昼没两样。”
“你天天急着下班干啥？”余卿问沈昼。
“接人。”
“谁啊？该不会是女朋友吧？”
“不是。”沈昼摇头。
他就说，肯定不是因为女人。
就凭他这么几年对沈昼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女人自乱阵脚。
那群老古董，乱猜。
“人还没答应。”
沈昼补了一句。
“啊？”余卿大惊。
“在追。”沈昼说，“还没追到。”
余卿：“……”
他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是真疼啊。
*
姜软下楼的时候，沈昼已经在等了。
见她拿着早上的吐司下来，沈昼有些不满意地微微蹙了蹙眉。
“没吃早饭？”
“开了一上午的会。”
一说到上午的会，她就头疼。
“怎么了？不顺利？”沈昼问她。
“下周要出差。”姜软道，“之前有个项目开机了，我要过去盯。”
“短剧长剧？”
“长剧。”
那最少也要在剧组蹉跎好几个月了。
沈昼：“全程在剧组吗？”
“不用。”姜软摇了摇头。
“那还好。”不至于那么久。
姜软：“因为下个月还有另外一部戏要开机，我重点要去蹲那个项目。”
沈昼：“……”
“今天去哪儿？”姜软问他，“我饿了。”
“吃火锅吧，开了家新店，去尝尝。”
“行。”
车子停在市中心广场前面。
沈昼去找车位的时候，姜软抬起头，不远处偌大的LED屏幕上播放着当红人气小花的新护肤品广告。
她看着女明星身上穿着的黑色礼服长裙，略带自豪地笑了一声。
终于，在广告的最后，礼服设计那一栏里，姜软看见了署名：Man。Jiang。
她拍了张照发给了姜曼。
很快，对方的消息发了过来：咋样，是不是觉得我牛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