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皮球踢给她，和那天在片场她和林丹妮发生不愉快时把江肆拉下水如出一辙。
看不出来，这人是有点子心眼在身上的。
姜软回望了一眼，认真且负责地点了点头：“是这样。作为看江老师电影长大的十几年老粉确认，江老师没有微信。”
刚刚在试镜的时候祝烟就看到姜软了，只是没想到她和江肆这么熟。
江肆微微颔首聊表歉意，转过身离开。
空荡的走廊里只剩下她和祝烟。
“原来《独战》这个项目你在跟。”尔后，祝烟先开了口。
“你怎么一点功课都不做？提前点，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打个招呼。”她的语气里略带了点讥讽意味。
祝烟：“不用，我有办法。”
“哦，又要去找沈昼了吗？”她掀眸，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祝烟。
祝烟微微耸了耸肩膀：“不然也没什么办法了，毕竟也只有他会无条件地帮我。”
姜软挑眉：“希望他的手可以伸这么长，也祝你成功。”
她要走，祝烟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祝烟佯装惊讶。
姜软侧过身，等她的下文。
“看来沈昼是真没打算带你回沈家。”祝烟笑了笑，轻声道。
姜软平静地说：“祝小姐十年了也没进沈家，何必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我要是想进，早进了。”祝烟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还吊了这么多年，活生生成了他心底的白月光。
祝烟足够聪明，知道爱而不得有多珍贵，才能这么多年了，依旧把沈昼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在示威。
字里行间传递的意思，无非是她对沈昼无情，却也能让他为她停留。
姜软：“沈昼要是想带你回家，祝小姐也不必在这里苦哈哈地想要攀上江肆的关系吧。”
祝烟：“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站在这里试镜？我一个什么资历都没有的模特，光凭我自己，哪有机会来这种S+项目试镜女三号。”
潜台词，得是沈昼帮的忙。
她的目光波澜不惊地扫过祝烟似笑非笑的脸，哪管心底早已惊涛骇浪。
姜软看着她，说：“我不喜欢从别人的嘴巴里弄清一件事或是了解一个人。你的手段高超，但并不代表我不会用脑子思考。”
这么多年了，沈昼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那些上赶着往他身上贴的女人，祝烟从来都正眼瞧过一下。
她足够了解沈昼，知道他不会轻易动心。
那些过眼云烟般的花花草草，还不及她远在异国他乡的一个背影。
从来没有棋逢对手过，所以姜软的出现反而让她觉得兴致高昂。
“哦对了。”姜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究其原因，你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来这儿试镜吧。”
祝烟：“嗯？”
“因为沈昼让林丹妮走了，你才会有站在这里的机会。”姜软顿了顿，淡淡地勾起唇角，道，“至于林丹妮为什么走，我想你猜得到，也问得到，就不多赘述了。”
祝烟的脸上划过一丝异色。
“先走了。”姜软朝她挥了挥手，“希望能在剧组看到你，不过有点遗憾，你应该没通过试镜。”
她故意激祝烟，她想看看，祝烟会不会扭头再去找沈昼。
姜软更想知道，沈昼会不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祝烟塞进剧组里。
她等了几天，没等到祝烟，女三号的人选花落别家。
片场里，她看着女三号和宋微微演着对手戏，轻笑了一声。
看来祝烟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沈昼。
她也并非无所不能。
“笑什么呢软姐？”半个月在剧组的相处，朱漾对她的称呼已经由姜策划变成了软姐，“给你。”
姜软接过他手中的冰咖啡，听见朱漾说：“老大让我给你的。”
她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江肆。
即便是休息时间，他也很认真地在看剧本，和导演交流。
金导演六十多岁，斩获国内外影视圈无数奖项，前几年生了一场大病，才收起了以往工作上拼命的状态，把更多的机会和更多的事情留给年轻人。
支礼是他很看好的以为青年导演。
对作品很有思想很有态度，但是在为人处世上差了点，之前得罪了权贵被冷藏了一阵子。
后来支礼的眼睛里就少了点无畏的光，和剧组其他人的相处上也有些不太自然，好在对待作品这件事上，支礼还是相当有态度的。
江肆研讨剧本的时候很认真，他微微拧着眉，表情严肃，拿着笔在剧本上涂涂画画。
夕阳落在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光的金边。
“我们老大帅吧？”朱漾朝姜软挤了挤眼睛。
毋庸置疑，江肆很耀眼。
“嗯。”她点了点头，“虽然不追星，不过我勉强算是他半个粉丝。”
粉丝啊。
那好办了。
朱漾心里乐开了花。
“这么巧啊软姐！”
“基本上他的电影我都看过，十多年了，也算是看着江老师的作品长大的。”
这么说，好像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代似的。
朱漾：“……其实我们老大也就比你大五岁。”
三十岁出头的男演员，正值妙龄啊！
又帅又有钱演技又好，这哪个女人能扛得住。
一连几天，朱漾忙着物色嫂子，每天一点小心意，不带重样的。
熟悉江肆的粉丝都知道朱漾是他的助理，所以当朱漾给姜软送东西的照片被人拍了发到网上的时候，很快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些年江肆的绯闻也没少传，狗仔和营销号捕风捉影的本事通天，江肆没社交平台的账号，也从来不澄清，时间久了，那些传闻自然而然也就停了。
网上的照片拍得模糊，看不清姜软的脸，发照片的人也只是随手PO了晒在了网上，没想到几个小时就火了。
姜软下午的时候还在微博上看到，晚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不见了。
原博阴阳怪气地发了一条新微博：好可怕，被警告了，再也不敢发了！
不太像是江肆警告的。
毕竟他拍了一下午的戏，2G冲浪的他还在因为一场戏的细节和支导严肃地讨论，哪儿有时间跑去给发微博的人施压。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正纳闷，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以为是外卖，她连猫眼都没看，结果门打开，是沈昼。
她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为什么在这儿，就被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都这么久了。消气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