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战》的拍摄比姜软预期得要顺利很多。
因为有江肆坐镇，再加上宋微微和林丹妮的前车之鉴，剧组里还算和平，拍摄工作也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姜软忙了点，没什么时间回手机消息。
沈昼也忙。
于是两人完美地错开了时间，聊起来有上句没下句的，常常一个话题没几句话，连头带尾却能横跨三天的时间。
姜软倒觉得这种状态还挺好。
她向来没有粘人的习惯，异地恋对她来说也不算难熬。
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馋他。
偏偏沈昼又喜欢晚上给她发视频，寥寥几分钟的时间里，还要让她看见他刚洗完澡新鲜出浴的性/感锁/骨。
姜软不甘示弱，手机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正对着她那双/修长白皙的腿。
“弄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沈昼气道。
姜软：“弄死你，我转头就去找别人。”
她是懂拿捏他的。
沈昼就这样被姜软晾了一个月，姜父出院的那天，剧组正好转场从C市到了D市。
途径A市，又正好有两天空闲时间，姜软就回去看了看姜父。
不得不说，陈底博士的医术相当精湛，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姜父的各项指标差不多正常，脸色好，倍有精神。
之前约见陈底博士会诊的事，姜至问姜软要过沈昼的联系方式，想当面谢他。
那时候她没给，现在姜父出院了，从病恹恹到如今精力充沛的状态，沈昼的确配得上姜家一声郑重的道谢。
于是回A市之前，姜软就给沈昼打了电话约了地方。
“不用道谢。”沈昼回绝了她的好意，“我告诉过你的，陈底博士是我亲戚，只是个顺手忙。”
“一码归一码。”姜软道，“是我哥的意思，我只负责转达。”
想了想，沈昼没再拒绝。
姜至备了些礼品，让姜软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她没给什么建设性意见，不过想起之前在她家姜至和沈昼发生的不愉快，她还是稍稍有些担忧。
隔天见面的时候，两个大男人的气场出乎意料的没有碰擦。
姜至只是站起来，微微欠身，开门见山地道谢。
“不用谢。”沈昼拉开椅子坐下，轻声道，“顺手忙，帮自家人罢了。”
他周围笼罩的气息很冷淡，姜至也是。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因为她的缘故勉强自己和对方面对面坐着，俩人在心里怕是早就把对方捅了一万遍。
“再顺手，那也是好意。只要是好意，理应有得有谢。”姜至给沈昼面前的玻璃杯里倒了些红酒，拿起酒杯聊表谢意。
姜软抬眸乜了眼姜至。
看得出他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地压抑住自己的不爽和沈昼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即便是看出了对方的不情愿，沈昼也没拂了他的面子，举起桌上的玻璃杯一饮而尽。
没多久，姜至去了趟洗手间。
沈昼说：“你哥也不容易。”
“嗯？”姜软侧过脸来。
沈昼的指腹划过湿润的杯沿，他看着玻璃杯，目光却无聚焦：“对我的厌恶都快按捺不住了，却还能情绪稳定地向我道谢。”
情绪稳定，姜至是这样的。
太稳定，反而显得有点变/态。
“他一直这样。”姜软道，“个人的喜好绝不会影响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沈昼松开手，把空酒杯放在了桌上：“他是个无可挑剔的律师。”
等待姜至的空隙里，沈昼瞥见了个熟人。
周青蔓是一个人来吃饭的，她喜欢探店，也不在乎有没有人陪。
对她来说，美食或许更应该独自享用。
可偏偏有人觉得她形单影只，是因为找不到人陪。
从碰巧经过却还要折回去讥讽她两句的老同学来看，对方大概是不知道周青蔓的真实背景的，否则也不会说出“现在不是大学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很现实，男人也不会再因为你有张漂亮的脸蛋就对你趋之若鹜了”这种话。
这种报复性发言，一定来自之前追求不成的普信男。
“周青蔓，你该不会这么多年还是单身吧？”
普信男笃定发言，连带还要炫耀一下自己现在的女朋友家里的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分分钟能把周青蔓秒到银河系。
论情绪稳定这一点，得益于从小良好的家庭教育，周青蔓勉强能做到。
但她很不爽。
所以在她目光转过来的时候，才会挑了挑眉，就把普信男大学同学给怼了回去。
“我在等我男朋友。”周青蔓皮笑肉不笑，她撩起耳边的一抹碎发，晃了晃自己的刘海，道，“他刚见到熟人，所以过去打了个招呼。”
“哦是嘛，那我就很好奇了。”普信男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讨厌，才会拉着女友走到周青蔓的对面坐下，“正好见见你男朋友，认识认识。他在哪一桌？”
周青蔓指向了沈昼的桌子，与此同时求助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姜软听完了周青蔓和普信男之间的对话，她知道周青蔓是想求助沈昼的，奈何他俩手拉着手，举止亲密，沈昼实在没办法再扮演周青蔓男友的身份，于是全村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姜至的身上。
显然姜至也听到了对方的说话情况。
他抬眸问姜软：“你们认识？熟吗？”
姜软：“还行。”
“要帮么？”姜至继而问。
按理说，周青蔓的事情和他们无关，她没义务让姜至去趟这趟浑水。
“随你。”姜软答。
姜至看着她的眼睛：“我听你的。”
他话音刚落，沈昼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撇开周青蔓曾向沈昼求爱过但没成功这件事，她还挺喜欢周青蔓的。
最重要的是，这种普信男她也很想收拾。
“帮啊。”姜软压低声音，说，“但是你可别输了。”
姜至站起身，笑道：“你哥什么时候输过。”
说着，他整理好衣服，缓步走到了周青蔓的面前。
离开前，姜至从姜软的嘴巴里了解到了周青蔓的一些基本信息，他很自然地走到了周青蔓的身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久等了，亲爱的。”他没给周青蔓多少惊讶的瞬间，而是转过脸来看向普信男，一字一顿地说，“请问你找我女朋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