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刚走出休息室，就差点被飞来的烟灰缸砸到脸。
她身一侧，烟灰缸飞到了肖梨的肩上。
肖梨倒吸了一口气，脸瞬间皱在一起。
“哪个混蛋东西！不长眼睛吗！”
她还没骂完，就见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口站了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女人来势汹汹，她穿着黑色的漆皮高跟长筒靴，右手上挎着一只价格不菲的爱马仕，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杀气逼人。
“是你？”女人伸出手，长长的美甲正对着肖梨的鼻子。
肖梨拧起眉头：“我什么？你哪位？在我们公司做什么？”
女人的身后还跟了一男一女，看架势是来给她撑场子的。
“TK游戏公司的项目，是你谈的？”女人眯着眼，审视的目光扫过肖梨的脸。
肖梨瞥了眼身旁的姜软，又看了眼不远处围观的三组员工，她往前走了一步把姜软挡在身后。
“是。干嘛？你有什么事？”好不容易在死对头面前有表现的机会，肖梨说话的语气都格外得意。
女人就走到了肖梨的面前，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扬手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啪——
一巴掌落下，偌大的办公室顷刻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空气也变得格外稀薄。
“你打我？！”肖梨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怒不可遏地瞪着女人，“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我是什么东西？”女人冷哼了一声，“这话应该问你自己才对，你是什么东西，堂而皇之地勾/引别人的老公？”
肖梨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谁勾/引你老公了？！”
戏剧化的是，肖梨在掷地有声反驳的时候愣了一下，像极了被戳穿之后赶忙在脑海里自查自纠。
下一秒，女人抓住了肖梨的头发，尖利的指甲划过她的皮肉，疼得肖梨直抽气。
肖梨扯着嗓子吼：“你有病吧？！赶紧松手！”
再怎么说，毕竟是在公司，肖梨也是她组里的人，她就这么站在一边袖手旁观显然不合适。
于是姜软介入了两人的战局，她伸手想要去拉女人，一面给不远处的同事使眼色。
施珈最先反应过来跑过来帮忙。
“别打了，别打了！”施珈喊着，想叫其他人也过来劝架。
却没想到跟着女人过来的一男一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施珈拖到了一边。
“小妹妹，我劝你，和你没关系的事不要插手，以免引火上身。”
“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女人加大手上的力度，差点把肖梨的头皮给薅下来，“勾/引我老公，就算我今天把你扒光了扔在路上任人观赏，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肖梨越听越不对劲。
她费力地抬起头问：“我做什么了啊？谁他妈勾引你老公了？你老公谁啊！”
“还嘴硬？”女人一把拉住的肖梨的头发往后扯，逼迫她不得不仰头，“TK的项目不是你负责的么？”
肖梨这才听出了点端倪来。
这女的是来找赵总那个项目的负责人的，她本来想邀个功，结果撞了靶子。
“不是她负责的！”施珈在一旁喊，“这是三组的项目，肖副组长是我们一组的！”
女人停了动作，随后松开了手。
“三组的？”她抬眸看向了不远处。
还在吃瓜的三组突然发现黑锅往自己这儿甩，连忙和项目撇清关系：“现在这个项目虽然是我们做的，但不是我们谈的啊！你问她！这个项目是她负责的！”
于是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姜软。
“就是她，她是一组的组长！最开始TK游戏公司的项目就是何总交给姜组长去谈的，也是姜组长谈下来的！”
肖梨蹲在地上，刚刚头皮被扯得发麻，这会儿才没精力去管别人的死活。
女人看着姜软，随后冷笑了一声：“我说呢，姓赵的狗东西眼光没这么差，你这样的还差不多。”
眼看着女人就要冲过来，姜软快她一步往后退，却没想到两边的肩膀被那一男一女架住了。
“是有几分姿色。”女人抬手对着她的脸颊狠狠抽了一下，“怎么就不会好好做人呢？”
这一耳光比刚才甩给肖梨的力道更大，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耳边嗡嗡作响，脑海一片空白。
很快她镇定下来。
“公司有监控。”姜软说，“你们今天对我的所作所为都将被记录，我一定会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你比刚才那个有点脑子。”女人忍不住笑了一声，她抬眼示意按住她肩膀的两人松开手，“真可惜，这么好的脑子，不用在正途上。年纪这么轻，就想着走捷径了？”
从刚才她和肖梨的对峙中，姜软能猜到个大概。
女人应该是赵总的妻子，发现了赵总之前和秦霜的不正当关系。
她不清楚具体是谁，只知道是白日影视的项目负责人，于是就顺着摸了过来。
秦霜是跑了，但白日影视跑不了。
庙还在，就还能闹。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姜软定定地站着，她抬头看向女人，道，“但是我和你的丈夫赵先生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正当关系。如果你不信，可以叫赵先生来我们当面对质。且我要求，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后，给我一个道歉。”
忍气吞声不是她的性格，倘若这不是在公司，对方不是投资商的老婆，她早就把这一巴掌还了回去。
谁知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她往前走了两步，凑到姜软的耳边，轻声道：“你觉得，对我来说，这个人是谁，重要吗？”
姜软一怔。
“可能要辛苦一下你了。”女人理了理自己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带着人离开，走到门口，不忘转过身来朝她挥手，“姜小姐是吧？我们应该很快会再见面的。”
大早被这么一闹，大家显然都没什么工作的心情。
三组遇事把锅往一组身上甩，气得一组恨不得当面就和对方撕起来。
两个组之间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弄得整个公司的气压都很低。
到了下班的点儿，姜软正收拾东西，冷不丁旁边的施珈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地说：“姜组长！你上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