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对方啧啧两声：“什么公司啊？都要你亲自来找我帮忙了？”
沈昼把公司信息发过去，电话那端的笑意更浓了：“你手是真长啊，国外的公司都不放过。”
“一句话，帮不帮？”沈昼没理会她的调侃。
“帮。”对方答应得爽快，字里行间却又暗含了讥讽的意味，“我那十年不回家的弟弟都开口了，哪有不帮的道理。”
沈昼揉了揉微微有些发痛的眉心：“有空见一面，有重谢。”
“你准备拿什么谢我？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我有钱。”
沈昼：“……”
真是气场不和，跟她讲不上三句话。
沈昼打了声招呼，挂断了电话。
*
姜软下午回了公司。
项目没拿下的消息还没等她踏进公司大楼，就已经在策划部和制片部传遍了。
她这次铩羽而归，在林璇意料之内。
虽然之前三组和一组因为TK游戏公司的项目闹得很不愉快，但那毕竟是关起门来自己家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来评说。
因此当制片部的负责人在会议室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另外两个组的组长直接拉了脸。
“你们制片部这么牛逼，怎么不自己去做项目拉投资？在这边内讧有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想把项目拿下来吗？”
“在家等着吃大饼过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坐享其成的饼是哪儿来的了？！”
策划部的其他成员看自家组长手撕制片部都看傻了，手机里的小群刷刷刷地弹消息。
三组：这不前段时间还跟一组闹矛盾，开会让咱们不要给一组好脸色的吗？
二组：组长不是说让我们吃瓜就行，不要管一组和三组的恩怨吗？这怎么还亲自下场撕/逼了啊！
眼看群情激奋，战争要升级，林璇连忙起身当和事佬。
“好了好了，张部长，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咱们两个部门又不分家。”林璇给姜软使了个眼色，继而道，“项目嘛。有谈得下来的，就有拿不到的，哪可能所有的投资商都对白日影视敞开大门啊。”
“我之前就以已经跟她说过了，海外投资商，眼光很高，她还非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一个什么作品都没有的新人身上，早有这么多时间去磨一个别的有流量的项目不就好了吗？最起码胜算还能大一点，林部长，你自己说，是不是该叫她长点记性？”
话音刚落，施珈的脸色瞬间变了。
姜软当然不能告诉公司里的这些人，顾非凡嘴里说要投资，其实就跟放屁一样，他没钱没本事，无非就是想借着由头在同学聚会上羞辱她一番。
没人关心她和投资商的私人恩怨，只看项目谈没谈下来的结果。
“没拿下项目，是我的问题。”姜软起身，看着张部长，说，“抛开一切主客观因素，没有成功，我负全责。没什么争辩的必要，张部长也不用对策划部的其他人开枪。”
“姜软，林部长舍不得敲打你这个爱徒，只能由我来做这个恶人了。你记住，公司所有的项目都不是你一个人的项目，背后还有其他人的努力，你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就否定其他人的想法。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一定有在这个位置上的道理。”张部长靠在椅背上，看她的眼神里没剩几分善意，“也不要高高在上总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在这个圈子里，在现在的形式下，光有点本事是不够的。更何况，你不过就那么点三脚猫功，可打不过资本。上次TK的事情是你运气好，有人给你撑腰，否则，你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是说得难听了点，但事后姜软复盘的时候，却也能从里面听出点道理来。
张部长说得没错，方慧搞他，牵扯到风亚集团，对家公司也是看她被风亚拉下了水，才想顺着机会借她的由头把白日影视也踩上一脚。
那段时间白日影视因为这场风波差点被好几个投资商终止合作，何总力排众议亲自为她辟谣。
最后的最后，是沈昼帮她收的场。
她不知道沈昼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压住了方慧和风亚集团，但怎么想，这也不太像是一个金融公司的投资部总监能有的权力。
就算研至金融再厉害，那毕竟不是沈昼的公司。
他再有本事，在公司得看周青蔓她爹的脸色，在外也得对那些合作伙伴客客气气的，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平息了这场风波？
除非……
姜软这才意识到，其实她对沈昼的了解少之又少。
到现在，她也不过就知道他的工作和心里住了十年的白月光，其余的，她一无所知。
说不好奇不疑惑是假的，可理智又劝诫她不要去了解太多，有些事，一旦抽丝剥茧地暴露在眼前，她和沈昼的关系或许会走向另一个不得善终的节点。
从会议室出来，施珈整个人很不对劲。
姜软知道施珈脸皮薄，刚才张部长虽然开口闭口都在说她，字里行间没少对施珈能力的嘲讽。
“施珈。”
有一会儿施珈才反应过来：“怎么了姜组长？”
姜软：“后面的剧本继续做。”
“啊……”施珈愣了愣，“什么意思？不是没有成功吗？”
“这次不成，就没有下次了吗？”姜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目光淡淡，“你要因为外人那些闲言碎语就否定自己吗？”
“没有。”施珈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他们说得也没什么错，上手就想争取S+的项目，太痴心妄想了。”
“要想成功，你给你记住，心要硬。”姜软按住她的肩膀，道，“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永远要为了下一个机会做好准备。你会成功的，我和你一起去寻找这个机会。”
三言两语，施珈就红了眼。
她明明没比施珈大几岁，偏偏搞得自己像是看惯了世间冷暖、世态炎凉的沧桑样子。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感觉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心真要老了。
反正月下旬要进组，这几天她没多少工作，姜软难得摸几天鱼，肖梨也不在公司，没人烦，她还真觉得有些寂寞。
周五下班，方缇喃终于有空，约她去看电影。
没成想刚到门口，就碰见了肖梨的暴发户男友那个显眼包。
怀里还搂了个胸/前那雪白一片恨不得跳出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