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馋了。
明明是他馋,他现在的样子,就连头发丝都在勾/引她。
只许他诱敌,还不许她投降了吗?
“谁馋谁知道。”从耳/垂传来的酥/麻感很快席卷了全身,姜软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也不知道是谁,明明送到目的地了,还赖着不肯走。”
她话刚说完,之间沈昼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房卡。
和她一样,都是这家酒店。
她吃瘪地听沈昼得瑟:“这么巧,我们的房间连楼层都一样。”
难怪他下午向她要定位,原来是早就打算好了。
走到房间门口,姜软向他道别,沈昼也没逗留,把她的电脑和资料交还给她后转身离开。
姜软洗完澡倒头就睡。
凌晨两点多被饿醒,拿出手机刚叫完外卖没多久,门铃响了。
这么快?
她走到门后,猫眼里却看见了沈昼。
“你怎么来了?”姜软拉开门,还没请他进来,沈昼就像是头恶狼似的扑了上门。
门被他用脚关上,她惊呼着被沈昼直接甩到了床上。
“休息好了吗?”喑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姜软一抬头,就看见沈昼的睡衣扣子压根没钮,松松垮垮的布料下,是紧实又漂亮的肌肉。
姜软别过脸去:“这么犯规。”
“晚上看你太累,没舍得折腾你。”沈昼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难受到现在。”
他是真的很难受,整个人都绷得厉害。
“沈总监这么敏/感?”姜软笑话他。
沈昼:“你就笑吧,等会儿有你哭的。”
姜软:“别。我还点了外卖。”
嘴上让他,可身体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泛滥了。
沈昼贴着她,不动,也不让她动。
“我有点着急。”他说。
“急什么?”
沈昼:“你身边总有一大堆烂人,尤其男人。”
他这话说得,像是除了他以外,没一个好东西。
“多烂的我都遇见过,也没输过。”姜软轻声道,“没这些人,不然你以为你怎么会胜出?”
沈昼仰起头,一双晶亮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
他勾起唇角,抓住了关键词:“原来我胜出了啊。”
“暂时领先。”姜软回应了他一个清高的眼神。
沈昼伸手把玩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那就等等看我的八百万彩礼吧。”
“我有点好奇。”姜软问,“不再看看别人了?”
“看什么。”
姜软:“这世上还有多少漂亮的脸,你都没见过。”
沈昼:“见过太多,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她伸手摸他的脖子,引得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沈昼于是抓住了她使坏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姜软摩/挲着他的唇瓣:“我有点怕。”
她卸下了所有的铠甲,露出的脆弱又柔软的肚皮。
“我知道你怕。”沈昼亲吻她的手指,“所以我说,我可以等。”
“你不要给我依赖,让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交给你。”姜软道,“我不喜欢这样。”
一旦她习惯了,就会把他当成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和陆之乔一样选择了背弃,她会连抽身而出的勇气都没有。
她当初选择陆之乔,没基于爱意,不过是因为人们口中说的一句“合适”,也为了完成姜家二老这么多年的期盼。
没有爱的分手,即便是她潇洒离开,心冷报复,也多少留下了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
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该明白的。
这世上最不可信,是男人。
浓情蜜意时的承诺,都是狗屁,一文不值。
“姜软,你不用怀疑,你所有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沈昼叹了口气,“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不论是工作还是感情。”
她把头从沈昼的怀里挪开,仅仅只是换个动作,就给了他可趁之机。
沈昼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后背是柔软的床垫,她整个人仿佛陷在一片洁白的云里。
她在云端大梦一场,沈昼却破了她的梦境,像是要把她揉碎了,和他一起被放逐。
这世间情啊爱啊大多虚无缥缈,唯独身体的畅快不会撒谎。
人永远忠于自己的身体。
所以人们把顺从自己身体做出的反应列于道德与婚姻的枷锁之上。
姜软是。
她相信沈昼也是。
是她先勾/引沈昼的,她的大脑在阻止,她的身体却快活得不像话。
她揽住沈昼的脖子,啃咬他柔软的双唇,用行动恳求沈昼让她在肆意逆流的潮水里,做他至高无上的信徒。
昼夜开始变幻,溢出的嗓音融进沉沉月色,焰火在盛放,烧得一塌糊涂。
直到传来外卖员的敲门声,姜软才勉强被拉回了神。
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肩膀被汗水湿过,白皙的肤色里透着漂亮的粉红。
“您好女士,您的外卖到了。”
门外的骑手在催促她开门,身上的男人却还不肯松手。
“沈昼。”
“嗯?”
“外卖。”
沈昼提高声音:“放门口。”
又开始埋头苦干。
等一切结束,门口的外卖也凉了。
姜软没吃晚餐,还折腾到现在,她看着外卖盒里冷掉的炒粉,有些不满地皱起了小鼻子。
她卸了妆,五官清淡素雅,这表明不满的微笑动作,在沈昼的眼里居然可爱得离谱。
房里没有微波炉,她没法加热,姜软嗦了口粉,余光瞥见沈昼在看自己。
“要吃吗?”她把外卖推给他,“这家炒粉店开了十多年,口味很好。”
沈昼笑吟吟地看着她:“我不饿。”
“你来N市几天?”他不吃,姜软就接着嗦粉,“这个项目没可能了,我明天就要回A市。”
沈昼:“我还有几天才能走。”
姜软“哦”了一声,低头吃饭。
“回去之后要跟组?”沈昼看着她的头顶,问道。
“嗯。”姜软点点头,“今年公司的重点项目这个月开机。”
一想到这个项目的剧组她就有些头疼。
从导演到演员,尽是些难搞的大人物,制片组的人不愿过去当孙子,就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她。
时间不早,沈昼白天还有工作,等姜软吃完饭,他转身走出她的房间。
一出门,他的脸色逐渐阴蛰,眼底浮上一层淡淡的杀气。
沈昼回到房间,拿出平板翻到了之前顾非凡发来的邮件。
他随手拿笔在纸上记下了对方公司的名字。
沈昼打了通电话。
“帮我盘一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