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陈景礼正与一男子相谈甚欢。
男子坐在主位,一双剑眉紧皱,凤眸充满忧愁。
“殿下也不必如此担忧,此时决断还是在父皇。”陈景礼轻声安慰,“臣弟奉劝殿下,莫要插手过多,否则空惹猜疑。”
面前这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是当今的太子陈景肆。
他此次前来,是与陈景礼商议边境骚乱一事。
不等陈景肆开口,长空急匆匆的从下面闯了进来。
“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属下却是有急事禀报。”
陈景肆抬了抬手,表示无妨:“你且说就是。”
“永宁郡主和王妃在后花园吵了起来,王爷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长空的一句话倒是让陈景礼有些诧异:“郡主即是来了,为何不通报我?”
“一炷香前,郡主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得到闯进府中,打听到王妃的下落后直奔后花园。属下一开始只以为郡主是找王妃比试,却不想这一次…似是找麻烦的。”长空如实告知。
“这个永宁,竟是这般放肆。”陈景肆眉头微蹙,神色颇为不悦。
无论如何,陈景礼也是堂堂的皇子,皇上亲封的燕王。就算她是郡主,父亲在位高权重,这礼仪规矩却不可废。
大白日的带着一众人这样擅闯,若是传出去,指不定燕王府要落个什么话柄。
“殿下,臣弟失陪,处理后便再来寻殿下。”陈景礼站起身子,接过长空递来的竹棍,转身要走。
“本宫同你一起去。”陈景肆也想知道,这个永宁郡主到底闹得哪一出。
后花园内,肖如宁和永宁争论不休。
但整体上,自然是肖如宁站了上风,永宁一直支支吾吾,回答的极为敷衍。
“照郡主这么说,只是一次微小的触碰就能被定义为有私情,那民间的郎中岂不是处处留情了?”肖如宁坐在石凳上,一边悠哉悠哉品着茶,一边慢悠悠的回击。
“你这是强词夺理!”永宁冷哼一声,“民间的郎中最多就是诊脉,哪里像你们这样又搂又抱。”
“那郡主还真是冤枉我了,我可没触碰到他。”肖如宁放下茶盏,满脸无辜,“云逍遥只是出于好意救我,让我免于跌倒,可郡主却硬要说我与他有奸情。如此说来,日后即便是瞧见异性手上或是陷入危难,也不可伸手援助了。”
陈景礼和陈景肆一进花园,便听见了两人的争吵。
陈景礼想叫人上前阻止,却是被陈景肆给拦住。
“你这个小王妃,还真是巧舌如簧。”陈景肆远远看着,笑容满面,“不急,让本宫在听片刻,看她还有如何的能耐。”
永宁一时语塞,只得瞪大眼睛看着肖如宁,气的咬牙切齿。
“云逍遥在王府中已有一段时日,王府下人四处都有,试问郡主谁偷情会选后花园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肖如宁见永宁气势渐弱,陈胜追击。
“我刚入府不满半月,就算是在有能耐,也不可能把这王府上下都打点通透。况且,王爷虽然眼盲,但心不盲,是非对错他心里明镜一般,就算我真的不守妇道,想必也轮不到郡主来教训我。,这说到底是我们燕王府的家事。”
肖如宁特意咬重“家事”两字,借此来提醒永宁的举动多么不和规矩和礼仪。
永宁的小心思肖如宁岂会看不透?如此乱咬一口,无非是对陈景礼情根深种,巴不得能赶走自己,她好鸠占鹊巢。
可肖如宁并非是那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永宁的这点小手段小心机,她明白的很。
她倒是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但永宁把事做绝,自己自当不会在留情。
“却是不合规矩。”
一阵男声传入众人耳中,在瞧见陈景肆后,众人连忙跪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竹心见肖如宁还愣在原地,也是忙得拉了她一把。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缓过神来,肖如宁也是低身行礼。
永宁眼中也是颇为意外,没想到太子也在这里,这原本就没底的心更是慌乱。
“无论燕王妃是否有错,都轮不到你一个郡主来教训。”陈景肆面色泛冷,“永宁,你的确是有些骄纵的不像话了。”
“殿下恕罪,永宁只是一时冲动。”永宁跪在地上,面露惧色,“永宁也是一心为王爷着想。”
她在怎么骄纵,对于面前的太子也是心有惧意的。
“这样说来,本王倒是要谢过郡主好意了。”陈景礼语气虽平和,但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云逍遥是本王的朋友,若是依照郡主这般说,那此事本王岂不是有份?”
肖如宁在一旁憋着笑,身体抽搐了几下,险些没忍住。
永宁这是杀敌为零,自损八百。不仅没陷害到自己,反倒是让她在陈景礼心中的印象更加的差。
天底下哪有自己给自己带绿帽的傻子?
永宁脸色如同调色盘一般,由红到白,在由白到灰。
“肖如宁是本王的王妃,更是相府嫡女,郡主这般诋毁实属不妥。若是因比试一事怀恨在心,也大可不必用如此弯饶的方式报复。君子坦荡荡,郡主不服,改日在下战书就是。况且,本王相信自己的王妃。”
护短的意味十分明显,陈景礼这话也是让永宁彻底断了这份陷害的心。
永宁模样委屈,眼眶发红,已经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她从未被人这样说过,而陈景礼又是她的心上人,这些话语的伤害性也是翻了一倍。
“罢了,念在你也没坏心思,此时就此止住。”陈景肆开口打圆场,“永宁,赶快带你的人回去吧。”
永宁应了一声,无精打采的行了个礼,带着人离开。
人走了后,陈景肆便盯着对面的肖如宁,看的肖如宁心里发毛。
“殿下何故这般看着我?”终究是没忍住,肖如宁开口问了一句。
“你还真是一位奇女子。”陈景肆赞叹了一句,“本宫可是头一次见到永宁吃亏。”
“她不过是嘴厉害了些。”陈景礼轻哼一声,“也就对付对付郡主这种小丫头。”
肖如宁翻了个白眼,懒得理陈景礼的阴阳怪气:“殿下谬赞了,我只是就是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