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内,陈景礼正在查看一封信。
长空在一旁候着,等待陈景礼的吩咐。
“二皇子那边最近有动静吗。”陈景礼放下信。
“尚未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二皇子还是老样子,每日都往安国公府里跑。”长空如实回答。
“他倒是够痴情。”陈景礼嘲讽一句,“真不知爱慕的是永宁,还是安国公府的势力。”
太子之位虽已定下,但朝中党派依旧纷争不断。
陈景越是个颇有野心的,母亲又身为贵妃,自是不甘做个无权无势的皇子。
皇上久久不给陈景越封王,不过是想让陈景越和陈景肆相互制衡。
而自己依旧独揽大权,坐山观虎斗。
陈景礼对皇位没兴趣,那些党派争斗,他也无心参加。
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安分,总是有意无意的找麻烦。
即便是他装瞎,依旧不肯收手。
“王爷,宫里来了太监,说是皇上口谕,让王爷和王妃速速进宫。”管家进来通禀。
让他们二人进宫?
陈景礼怔然,也是不解这是何故。
“老奴打听了一下,说是吏部尚书和皇上说了什么,然后皇上叫要见王爷和王妃,据说同时还找了太子殿下。”
听了管家的话,陈景礼瞬间也是反应过来究竟是何事了。
无非就是普陀山拜佛一事,有人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这吏部尚书的底细陈景礼清楚,表面是太子的人,背地里却是帮着陈景越的。
陈景礼冷笑一声。
“去通知王妃,让她穿的正式些,同本王进宫。”
阁里,肖如宁听着长空的话也是愣住。
皇上让他们进宫?
这还是她来这边第一次面圣,这让她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长空离开后,竹心给肖如宁找了宫装换上。
宫装相比于平日穿的华丽一些,云缎做的衣裙在这个时候穿实在是太热了。
“没有别的吗?”肖如宁看着衣裙瞪大眼睛,“这穿上岂不是要热死人!”
“王妃,殿前失仪可是重罪,您就忍忍吧。”竹心劝道。
换好衣裙,竹心又给肖如宁重新梳头。
收拾好一切,两人前往王府门口。
陈景礼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听见肖如宁声音后,也是先上了马车。
马车上,陈景礼压低声音:“此事事关普陀山之行,在殿前你莫要多嘴,问什么说什么就是。若是皇上问起你和太子的关系,你回答在府里见过一面就好。”
普陀山之行有什么不妥吗?
肖如宁有些疑问的看着陈景礼,但陈景礼此刻却是没心思解释,他正在思考对策。
到了皇宫后,两人下了马车。
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御书房门口,两人等候了片刻。
小太监通禀后,便请他们进去。
“儿臣参加父皇。”陈景礼和肖如宁双双跪地行礼。
“老三眼睛不便,起来赐座吧。”在看陈景礼的时候,皇上眸中出现一抹难得的温柔。但落到肖如宁身上后,目光瞬间便的犀利。
肖如宁被皇上看的有些不舒服,但也只能忍着。
毕竟面前的可是天下的主人,平日就算她在胡闹,在皇上面前也是不敢造次。
“儿臣谢过父皇。”陈景礼在一旁李公公的搀扶下起身,坐在了一旁椅子上。
肖如宁尴尬的跪在原地,心里也在嘀咕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太子殿下到了。”门外的小太监再次进来通禀。
“让他进来。”
陈景肆进了御书房后,在看见跪在地上的肖如宁,以及一旁坐着的陈景礼,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谓何事?”
陈景肆行了礼后,便直接询问。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皇上冷哼一声,脸色颇为不好看。
这样的阵势陈景肆已经猜到了一星半点,但还是摇头:“还请父皇明示。”
“朕且问你,两日前你是不是去过普陀山。”皇上盯着陈景肆,目光审视。
陈景肆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的慌张:“回父皇的话,儿臣的确去过普陀山,在慧空大师的指点下,顿悟了许多。”
“燕王妃,朕在问你,你两日前可也去过普陀山?”
肖如宁抿了抿嘴唇,自然也是不敢撒谎:“儿臣也是去过。”
“朕偶然得知,说你们两日前同游普陀山,而且关系十分亲密,似是认识好久。”皇上压着怒火,“肖如宁,你不守妇道勾引太子,你可知罪?”
“儿臣冤枉。”肖如宁跪地磕头,“儿臣与太子清清白白,绝非如传言那般!”
“你的意思是朕老眼昏花,听错了话吗?”皇上猛然拍桌,声音提高了几度。
“父皇息怒,儿臣觉得此言不可信,定是那人为了蒙蔽父皇,在原有的事实上添油加醋。”见皇上动怒,陈景礼跪在地上。
他顿了顿,接着道:“王妃和殿下只是碰巧遇上,攀谈了几句,绝非旁人所说。王妃是为了儿臣才去的山上,若是王妃有罪,那父皇也连儿臣一起罚了吧。”
一旁的陈景肆瞧见后也跟着附和:“父皇明鉴,儿臣与王妃当真是恰好碰见。因为忧思老三的身体,所以多问了几句,除此外并无更多沟通。而且次日一早,老三便前来接了王妃,这些普陀山的僧人都可作证。”
肖如宁被俩人夹在中间一言不发,一是不知晓该说什么,这二自然是因为陈景礼嘱咐的话。
皇上听后,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望着跪着的陈景礼,开口问道:“王妃是为了你上普陀山?”
“父皇也知儿臣眼疾,近日不知为何疼痛愈发的厉害。王妃惦念儿臣,便主动前去为儿臣祈愿烧香。”陈景礼笑着回答,“也是多亏了王妃,儿臣的眼睛竟是能看见些模糊的影子了。”
肖如宁一听这话心里一惊,她没想到陈景礼为了救自己,竟然透出了眼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