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肆狐疑的扫了一眼陈景礼,心中觉得不对。
他是信佛,但他不相信那普陀山有这样的灵。
况且瞧肖如宁那日的做派,也不像诚心的。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陈景礼眼睛岂不是早就好了?
相比于他,皇上倒是十分的高兴,“此话当真?你真的能看见一些影子了?”
“父皇若是不信,大可让李公公来试试。”陈景礼微笑道。
皇上看了眼李公公,指了指桌上的茶盏,李公公瞬间会意。
端着茶盏,李公公来到陈景礼面前:“王爷,您猜猜奴才这手里端的是什么?”
陈景礼能清晰的看见是个茶盏,但为了演戏还是要装下去。
摘下白纱,陈景礼睁开眼睛仔细的辨认,“看见了黛蓝,还有一抹明黄,这个形状像碗。”
李公公手里端着的茶盏,正是明黄色的,上面带着黛蓝的花纹。
“皇上,王爷说的是真的,王爷真的能看见些东西了!”李公公连忙跪在地上,“这是喜事,奴才恭喜王爷。”
“好啊,真是太好!”皇上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王妃竟然如此心诚,是朕误会她了。肖如宁,你起来吧。”
“儿臣谢过父皇。”肖如宁提着裙子,站起身,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是父皇庇佑,所以王妃祈愿才会这般的灵验。”陈景礼也是拍了一句马屁,“只是父皇,此事虽是误会一场,但若是有人故意制作谣言,怕是会……”
陈景礼没把话说完,而是等着另一个接话。
陈景肆何其聪明,他自然明白陈景礼在暗示什么。
他拱了拱,开口接话:“事关皇家脸面,更关乎王妃的清誉,还请父皇能惩治造谣之人,以正皇家风气。”
“朕会差人警告,此事你们莫要担心。”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好了,既然误会消除,你们也就各自回去吧。”
“儿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陈景肆长出了一口气,刚刚真是惊险。
他心里对肖如宁也是多了一份愧疚,肖如宁今日是被他连累的。
好在是陈景礼反应快,不然今日肖如宁定是要受罚。
可陈景礼的眼睛……
“老三,你与本宫说实话,当真是王妃的功劳?”离御书房远了些后,陈景肆开口问道。
“自然不是。”陈景礼知晓这个理由骗不了陈景肆,“是臣弟求了慧空大师。”
慧空大师?
想到那日陈景礼和慧空单独待了许久,又去菩提树下打坐许久,陈景肆心里了然了一些。
慧空的能耐无人得知,但凭着他几次医好怪病,能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不过,你之前为何不去寻大师?”陈景肆又产生了疑问。
“凡事都讲机缘。”陈景礼似是早就想好了说辞,“此次我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但慧空大师却说机缘到了,所以才会为我医治。”
宫门口,几人停住了脚步。
“殿下,此事乃有人刻意而为之,殿下还是要防范些。”陈景礼好心提醒。
陈景礼虽明白是谁做的,但却不好直接说出口。
身为太子,陈景肆是有手段的,若是想查这件事也不难。
陈景肆也知此事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刻意告密,又嘱咐。
“你也要多加小心。”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拱了拱手,陈景礼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肖如宁顾不得换又热又重的宫装,跟着陈景礼进了书房。
“你今日此举,就不怕引来敌人吗?”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惹事精。”陈景礼瞪了肖如宁一眼,“若不是因为你鲁莽,本王也不至于搬出这套说辞。”
当时皇上已然动怒,他若是再不用这招,肖如宁就惨了。
“我…”肖如宁嘴唇动了动,没说出那句话。
陈景礼为何装瞎,肖如宁心里多少清楚。
今日为自己而暴露,她心里是愧疚的。
“不过也不能全怪你,现在机会也算是到了。”注意到肖如宁的神色,陈景礼补充了一句,“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我们自然是不能在继续看热闹了。”
“反正,今日谢谢你。”肖如宁咬了咬嘴唇,“若是没有你,我只怕要被降罪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若是遭殃本王也不会好过。”陈景礼瞥了肖如宁一眼,面色并无波动,“这次你明白,本王为何不许你与其他男子接触了吧。”
陈景礼清楚,这是个让肖如宁守规矩的机会。
她是王妃,一举一动不仅关乎着王府和陈景礼的脸面,更是关乎着皇家的脸面。
这种败坏清誉的事,如若坐定她娘家都要跟着倒霉。
“谁知道这边规矩这么多。”肖如宁嘀咕了一句。
“好了,快去换衣裙吧。”陈景礼尚未听见肖如宁,见她不做声只以为是记住了。
肖如宁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
坤宁宫内,皇后坐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平日无聊,她都是看这些话本子打发时间的。
从外面进来个小宫女,在皇后耳边嘀咕了几句后,皇后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燕王那个瞎子竟然能看见了?”
“千真万确,奴婢特意和李公公打听的。”小宫女不敢说假话,“说是燕王妃去普陀山祈愿,没两日王爷就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了。”
皇后听了后笑容讽刺:“这样蹩脚的借口,只怕只有皇上才能相信了。”
祈愿就能治眼睛,真是乱说。
“皇上当时特别高兴,赦免了王妃的罪,刚刚还叫人送了不少补品和金银给燕王府。”
看着手指上的蔻丹,皇后目光阴冷。
陈景礼的眼睛既然恢复,那日后必定要参与到争斗当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此看来,陈景礼便没有在活下去的必要了。
这样的祸患,还是要早除掉为好。